今天是他走的第三十四天,我已经没有一丝眼泪了。想来本来我就不是个轻易掉泪的人,这样也不奇怪。回想曾经年幼无聊之时,我曾经预想过今天我会有如何的反应,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始料未及的变故让我到现在内心仍然茫然无措。似是几百种情绪搅合在一起竟然结成了一个黑洞,将我的所有情感都一并吸走了,只剩一些回忆的断肢仍死死的拉住神经的末梢,他们的身体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干枯的手臂摇曳着,不时刺激着木然的大脑,提醒着我痛楚的真实。
我不想被他们提醒,便故意不去看他们。转而抬头看天,蓝的都要从云里阴出来了;看云,大朵大朵软绵绵的;看树,怎么树稍开始黄了?叶子落下来了。“起风了,要秋天了”我开始自言自语起来,“风里都已经有干涩的味道了,真的要开始秋天了”
从那天起,我就像在算着日子一样,每天都在数着秋天的迹象。
“下雨了有点冷”,”一场秋雨一场寒,第一场秋雨了“;
“刮大风了”,“已经感觉不到热了,真的是要秋天了”;
“这两天还是好晒啊”,“秋老虎吗,马上就秋天了”;
“晚上有点凉了”,“要秋天了,半夜的月亮大的吓人,要中秋了”。
不知为什么秋天突然一下这么重要,似是能给我带来一些安慰似的。而每当我在叨念着秋天时,总能会想起一些刚上大学时的画面,那个刚刚离开父母真正开始独立的我。那也是一个9月,那时每节课都会认真的记笔记、每个活动都愿意尽力参与、每天都会和寝室的小伙伴打打闹闹,每晚都会按学校的要求早早睡觉。这些画面断断续续的,一时也能随着回忆牵扯出些平和,抚慰一下被黑洞抽空的心脏,但日子久了,难免就新生了些妒意出来,让我羡慕起当时的我来。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曾经不懂,只觉得词句押韵,朗朗上口。且老辛太过严苛,凭什么年少之愁不算愁,少年的不惑亦是人生感悟。而今落到我身上,才懂得言语苍白,曾经的苦楚不过是故作姿态惹我眉头一滴泪罢了。
现在的我只能喃喃的默念着:他走了,天凉了,秋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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