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爸单枪匹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也被一群民兵捆绑了。
家和妈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民兵营长对她吼道:“要哭你回家去哭,这里没有你的事。”
“我不想活了,我要与你们拼命了。”家和妈突然站立起来,一头向民兵营长撞去,民兵营长毕竟当兵过,躲过了她的撞击,而家和妈一头撞在墙头上,额头顿时鲜血直流,她昏迷过去了。
有人叫来了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说:“伤口大,可能脑壳有骨折,要马上送公社医院。”
民兵营长知道闯祸了,连忙叫人摇来一只小船,叫了几个民兵送家和妈去医院抢救了。十几分钟后,在船上家和妈苏醒了,她挣扎着不要去医院,她要跳河自杀,众人好说歹说劝说她。
有的劝她说:“阿嫂,你受伤了,不去医院医治,到头来苦的还是你自己。”
有的劝她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群众眼睛是雪亮的。”
有人劝她说:“乌云总会散去,太阳总会出来。”
家和妈说:“谢谢大家,我也没有力气抗争了。”
还好,医生诊断下来,她的脑壳没有骨折,医生给她缝了11针,并叫她住院观察治疗。
再说大队部。
正好公社党委陆书记来大队看看,他问李书记:“李书记,怎么场上躺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他们是什么人?”
李书记有点心虚,说:“这两个人是一对父子,他们不在田里劳动,却跑到大队部来闹事,还拿着扁担看见人就要打,真是不象话,不教训他们一下不行了。”
“他们为何见人就打?”
“原因我正在调查。”
“这件事情你得调查清楚,然后你写一份调查报告递交公社党委,现在先把他们放了再说,这样被社员们看见了,对我们共产党印象不好,做任何事情必须维护我们共产党的威信,不可以塌共产党的台。”
“可是现在放了他们,他们还要打人怎么办?”
“你是大队书记,你每天与群众打交道,你自己想想办法,现在立即放人。”
陆书记下达了放人的命令,大队李书记不得不关照下面,你们把他们父子俩放了,叫他们老老实实回家去,如果继续闹事,这回不是捆绑那么简单了……
有几个民兵上前松开了家和爸身上的麻绳,接着又松开了家和身上的麻绳。
有人偷偷告诉他,是公社党委陆书记下达了命令,才放你们父子俩的,要不是陆书记不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放你们呢?
家和爸想,我与陆书记非亲非故,他为何要下达命令放我们呢?
家和爸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对他们说:“你们不要拦我,我一个穷苦的农民,你们大队把我当作地富反坏右了,这个大队领导必须给我一个说法,狗急了还要跳墙,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也都做得出来。”
说罢,他分开人群,寻找什么东西。
原来他在寻找那一根扁担。
而那一根扁担别想找着了,已被人甩到小河里,不知道漂浮到哪里去了。
家和爸走到儿子跟前,伸手拉着儿子的手,对众人说:“你们看,我儿子一身伤了,这个仇我非报不可!”
家和也说:“我要报仇!”
家和爸说:“你回去,我这把老骨头豁出去了,死了带一个去值得,带两个去就赚到了。”
家和说,不回去,要死一块死在这里。
父子俩抱头大哭。
这时,队长来了。
队长说:“我来晚一步了。”
他又伸手拉起家和爸,说:“让你们父子俩受委屈了,你们现在什么也不要说,马上回家去休息,头脑冷静冷静,许多事情就是冲动引起的,还有如果你们身上有伤,那得去医院看看,我已经关照会计了,不扣你们的工分。”
队长说得十分动听。
看上去他是很关心这一对父子俩的安危。
其实,他这样做只是一个缓兵之计,让他们不要再闹事,然后他可以在李书记面前邀功请赏。
家和爸欲哭无泪。
家和则怒目圆睁、他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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