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并不是一开始就意识到自己需要理发了。
下午补完觉,正在客厅伸着懒腰,老妹指指我的头发,“看你的头发好个性”。
我这才伸手去摸头发,又走到镜里前左瞧右看,像狂风席卷后的草原,还只觉得是睡姿过于随意所致。
往后的几天,特地留了心,发觉头发确实是需要修剪了,已长到有身体明显多出来些东西的感觉。
这些多余的头发,都是在肺炎不断蔓延的这些日子里,随着平淡琐碎的生活不知不觉堆起来的。
回老家的一两天,肺炎已经从一二线城市,影响波及到老家三四线城市的乡下,整个村里封起来,几乎没有人出门,每天只有不停歇的广播飘荡在耳边。
对大部分人来说,出门总是和“危险”这样的词关联,所以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家里,看着阳光从自己身边经过溜走,带走了一天又一天。
有时特别感慨,想到临近春节回家的前几周,我在广州去了常光顾的理发店,将一些疯涨的烦恼丝留在店里。那时我想的是这春节,如何要跟过年的亲戚斗智斗勇,远远想不到不久的将来,我要为理发这点小事烦恼。
02
刚回老家那几天,从“996”,“经济危机”,“裁员”这些阴影下脱离出来,整个人觉得神清气爽,随便呼吸一口空气都是甜的。
每天睡觉十个小时不在话下。起床就是午饭。搬个凳子坐在阳光下,玩手机一进入状态就是整个下午。
老家傍晚的夕阳
整个生活状态充满了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迹象,但这样的假象也仅仅是维持了一周,就觉得没意思了。
那个时间点,网上也正进行自我鼓励的浪潮,大概是疫情当前,我们好好呆在家里就是为国家做贡献。
群体的情绪当然很有感染力,我也列了自己的计划开始实行,看书听书听课程听播客写作,甚至还想把放下的人体再捡起来。
输出的文章或导图笔记,证明了这样的自我鼓励是小有成效的,但闲下来发呆的时候,忍不住问自己,“所以呢?”。
比起那些身在武汉,整天被危险困扰的人,自己当然是感恩幸运的,但人似乎很奇怪,相比那些有点距离的人,自己更在意曾经近在咫尺的美好生活。
肺炎过去之后,因它耽误的进度,大概需要很久才能缓慢走上正轨,到时候会有那么多的宽容让自己再追赶上去吗?
没有人可以回答。冽冽寒风中我又裹紧了自己的衣服。
03
或许谈那些为时尚早,毕竟眼下就有迫在眉睫的艰难。
每天早中晚,我跟老爸总会进行关于疫情的讨论:
“我的天呐,你看肺炎今天全国新增多少,确诊又多少多少”。
“是啊,有很多潜伏期的,这段时间才浮出水面”。
“哈哈哈,往年春节蒸的馒头,年后吃不完都丢掉了,今年看来是不够吃了”。
“嗯……前几天看快见底了”。
“现在超市也没几家开门的,买东西还得去大队里写个证明”。
老妹的开学通知,也一再往后推迟,从原本的正常开学时间,推到17号,再推到三月初。
前几天在班主任和各科老师的努力下,她也成功开始了网上学习的初次体验。
恢复正常的轨道上,还有更多的东西在等待。就比如集市上久久关闭的理发店。
我很怕像理发店总是关门这样的事多了,从此失去对生活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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