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国家博物馆经过了36个小时的燃烧,终于与这个世界永别。无论是人类化石还是皇室秘宝,不管是埃及木乃伊还是印加御用品,见证了几千年历史的大大小小的物件们,它们看尽了无数个人世间悲欢离合的故事,终于腻了、累了,与这片充满魔幻和无言痛苦的土地挥挥手,与这些说着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法语等外语的混血拉丁人再见,只不过这句再见他们听不懂,那是来自古代的语言。
巴西这个国家对于我们可能还停留在金砖四国这个光辉形象上,但是这个国家已经有些风雨飘摇了,一场变革恐怕在所难免,这也是几乎整个南美洲国家所面临的问题。巴西走上了一条它的邻居阿根廷曾经走过的路,依赖外国资本,然后被掏空。这又是一场掠夺,就与当年以哥伦布为首的探险家们做过的事一样,只不过上一次掠夺了文明,这一次掠夺了稳定。
我们没法讨论当年南美洲这片土地遭受过怎样的苦难,留下来的资料太少了。他们的语言都消失了,这是文化灭绝是人种灭绝,世界上其他的侵略恐怕都比不上它来的惨烈悲伤。这片土地上现在的居民们血统如何,他们自己都说不清了,但他们依然认同自己是南美洲人,与曾经的欧洲侵略者不同,尽管官方语言一样,甚至很多人外表上也看不出区别。他们认同的是什么呢?也许他们自己明白吧。
有一本乌拉圭作家爱德华多的书,《火的记忆》,描写新大陆发现史的小说,我只看了简介就已经悲愤不已。曾经土生土长的南美人永远地缄默了,即便他们复活来到这个世界,也没人听得懂他们说什么了,历史被尘封了,永久的,几乎没有可能再被发掘。一场侵略最严重的后果无非如此。我想到了中国以及亚洲人民曾经经受的苦难,想到非洲兄弟们被大量贩卖的黑历史。资本主义的兴起建立在侵略、掠夺、杀戮、灭绝的基础上,他们的高福利底下是血肉骸骨,是骇人听闻的黑暗。直到现在,西方国家甚至还在引以为傲,说世界文明的进步和全世界进入现代社会全是他们的功劳,他们把腐朽的各个封建王朝摧毁,为当地的人民带去了文明曙光,他们杀了皇帝,削了辫子,让全世界人民都穿上西装,学会握手,接受西方政治哲学宗教思想,世界大同了,多好。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如果当初没有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入侵,我们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存在另一种可能?泰国皇室几乎是唯一面对西方入侵而没有直接土崩瓦解的例子,他们的王自愿接受资产阶级革命,没有经过暴力流血就完成了泰国社会性质的改变。这是一个个例,但也是一种可能。当世界各国发现西方的发展模式和发展方向能够强大起来,自然会效法,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就像曾经西方的资产阶级革命一样,每个国家的人民自主自愿地推翻旧的王朝或者与其达成谅解。如此的话,现在的世界局势应该会更加平衡,世界上的文明应该会更加多元化,各种不同思想的碰撞会令这个世界更快地进步,而不是都与西方的发展模式一样。还有,那么多的古文明和文物都不会消失,我们与祖先的关系从不曾中断,我们会怀着对传统文化的尊重迎接其他文明的不同,兼收并蓄。受到过侵略的国家都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文化断层,无一例外,这绝对是一种损失,即便对于获取了大量资源和发展红利的欧洲也是如此。他们失去了向其他文明学习的机会,失去了持续发展的外在动力。
甚至我们还可以再大胆一点,也许会出现一种不同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模式,能够跳出马克思的理论,毕竟马克思也是通过对世界现实的总结才编写了资本论,也许东方智慧对于如何发展会有不同的答案。但这些都只能存在于想象中了,当我们仇恨着当初的侵略者,我们也该想想清政府和其他封建皇室是怎么做的,为什么他们面对敌人都如此不堪一击。其他小国暂且不论,中国作为曾经的世界最大经济体和最强大的力量,怎么就像纸老虎一样一戳就破呢?有一种说法是这样的,清朝作为少数民族建立的王朝,眼前最大的问题永远都是如何巩固自己对国内的统治,如何让汉人服从他们而不造反,还有如何保持自己的民族性而不被汉化。这些问题已经令统治者们焦头烂额了,怎么还有余力来看清世界的变化呢?我们可能会想象,如果当初是一个汉族王朝在统治着中国,西方侵略者还能不能如此长驱直入如此肆无忌惮?但我们别忘了,清朝的上一个朝代是明朝,明朝以什么著称?我不说大家也知道。
历史啊,都是已经发生的事实,我们再假设再想象也不能改变分毫。我们现在所处的时代依然面对着诸多挑战和风险,中国作为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依旧作为不同的势力站在西方世界的对面,我们伸出去的手会不会是迎来他们的手还是拳头?我们想要共同发展的远景能不能被西方世界理解?这些都是决策者需要考虑也一直在考虑的问题。当我们的“一带一路”为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带去了发展便利,令非洲尽快地赶上世界发展的脚步,我们能不能在被西方思想控制的世界土壤上种一株东方思维的幼苗,让世界看到另一种可能呢?这株树苗会半路夭折还是长成参天大树?这需要我们全体中国人一起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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