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奇怪的牵引。看到一则新闻,美国民主党选初选第二场辩论,希拉里不敌桑德斯。两个人言语上互不相让的激烈交锋,让我想起了大学辩论赛并肩作战的的“战友们”。
那时,我们4班组建了许多队伍,结果大部分铩羽而归,只剩下我、阿坤、大头、如意这一组。
为了胜利,我们一大早就起来了,曦微的晨光,空旷的操场,我们拿着小卡片,上面写满了问题,我们假设对手会问什么问题?反复讨论,反复演练。我和如意则负责背诵好早就写好的陈词。
这一场景持续了很久。
我们都没什么辩论经验,只是相信,我们四个在一块,就是力量。
有时,上课了,我们还在准备写稿。
有时,对方难住了,我们会偷偷递给TA小纸条。
…………
一路跌跌撞撞,每次,裁判宣布结果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听到了几次获胜的一方是4班,无法言喻的喜悦让我们击掌、拥抱。我们带着些许光环与掌声来到了系总决赛现场。
班上同学被邀请过来给我们加油,打气!氛围像我们经常看的NBA,哪位球星出场,会收获掌声、欢呼声!
我们的选题是大学生应该是多参加社会实践胜于求学,结果,辩输了。
这一次,幸运女神,没有光顾我们,我们的默契出了问题,对方的攻势太凌厉,我们的回答,太随意,基本上都是,读书有什么用?忘了在座的评委都是传道授业的师者。
这一次,换成对方在庆祝胜利,那样的场景很熟悉。
我们尽力了,看着战友们疲惫仍然坚持的身影,感动,忧伤,怅惘…复杂的心情交织着。
脑海里浮现出一路走来,一起鼓励,一起准备,一起尽心尽力的片段。
我不太记得颁奖仪式,交接仪式,热闹散场之后,同学们安慰之后,我们徘徊于寂寂的月色之下,香樟一动不动的矗立,冰冷,沉默。说胜负无所谓,是假的,每个人沉浸在自责之中。怎么一个月的努力换来一个寥草的结局?
但三人行,总有淡定的人。或者说,有一个在失落之中,看到希望的人。
如意,一个积极,乐观,多次参加社团活动的女生,用她标志性的浏阳普通话说,不如我们去吃烧烤吧!
有一次,芳芳老师要我们朗诵一段话,说,你们班谁普通话最标准,来领头呢?
我们几个捣蛋的男生说,如意。
说完,我们低下头笑,因为知道场面变成什么样!
有人调侃我们,有如意这样的队友,你们居然还得了第二?
她常常把“勋”与“须”的发音搞错。无法形容,她的普通话有点自成一派的感觉,有趣,纯真。
校园外的大排档,我们举杯,感慨那一段岁月,初期,只是抱着一种锻炼自我的心态,没想到会走这么远,走到系总决赛,一直到遗憾的谢幕。
我们一直是如履薄冰,其间的压力与辛酸不足外人道,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很难理解的。
举杯吧!杯子与杯子碰撞中,我听到了友谊的声音,一直持续到现在。
当年青涩的我们,如今,已被社会磨练得面目全非。我们也分散在湖南各地。
但只要我们聚在一起时,那一段一起参加辩论的时光,一起求学的时光,恍如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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