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过敏体质,过敏源是性感女人。在不触碰伦理纲常的情况下,但凡是个能瞧出一点性感的女人,我都受不了。我敏锐的嗅觉不会错过一个女人身上哪怕一丝一毫的性感气息。这气息让我着迷,让我愉悦,让我头脑发昏,让我想入非非。这不是我刻意为之,这是病。病从何来呢,我不得不提起多年前的那个邪恶的下午。
那天我一个人在家写我六年级的作业,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使我眼睛有些吃力。但我不能在大白天开灯,会被揍。我从茶几上起身,搬着小凳挪到了靠近窗户的炕沿上,向外瞧了一眼。外面乌云密布,房檐和院墙都黯然失色。四周阒无声息,静谧得让人有些不适,仿佛魔鬼降临般的窒息。我调整了一下姿势,由坐姿改成趴着的姿势。这是魔鬼的阴谋。我前胸趴在炕沿上,裆部抵在小凳上,脚撑地。这是个邪恶的姿势。
作业是什么内容,我记不住了。我只记得那时我脑子里闪过一件往事,就发生在两周前。
年龄和体格大一点的孩子欺负小孩子,这是人间常有的事。我是个内向的孩子,学习又很好,难免遭人嫉恨。那天我就被几个大孩子逮住了。那群坏蛋里面,甚至有一个女孩,是孩子王的妹妹。她是被领养的,所以她的待遇可能不如有钱人家的宠物。打骂体罚是常有的事,将来,她还很有可能变成孩子王免费的媳妇。所以她非常的听话。
他们把我放倒在地上,让我平躺着,摁住了我的四肢。在挠痒和哄笑的过程中,扒掉了我的裤子。我拼命挣扎,挣不开,透过睫毛上晶莹的泪珠,我看到那个女孩就站在我前面,面目狰狞,盯着我看,跟着傻乐。
快乐有时会让人疯狂,让人失控,给恶念以机会。
捉弄升级了。孩子王命令他的妹妹用手触摸我的阳物。女孩不肯。孩子王加重了语气,威胁她,作势要揍她。女孩在恐惧中开始犹豫,最终用她那该死的手握住了我的阳物。
我趴在小凳上,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无聊地抖动。这抖动带动了我的下体,跟小凳有了一定的摩擦。摩擦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快感,使我不想停下来。
但是我发誓,我以我个人的全部人格发誓: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这快感越来越强,使我更用力地挤压和蹂躏我胯下的那个器官。最终,伴随着一阵使人眩晕的颤栗,我过早地体验到了人生第一次性高潮,甚至,甚至没有射出那种标志着成熟的液体。
这种快感连非常自律的成人都难以抗拒,何况一个无知的孩子。
不出意外,我养成了手淫的习惯。莫名其妙地,我就从根子上变成了一个好色之徒。
上了高中,离开穷乡僻壤的家乡,来到一座城市。我的自我意识才开始崛起,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做着多么龌龊的事情。但是,为时晚矣。
青春期矛盾与痛苦、努力和挣扎,几乎耗费了我半生的力气。好色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无法整合进入我原有的人格。它入不了之乎者也的法眼,坐不上风流倜傥的马车。它是一颗肿瘤,不断地消耗你。它是一个魔鬼,不断地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
步入中年,我身体越来越差。工作,挣钱,结婚,生子,生老病死,佛家八苦,该经历的差不多我都经历了,该懂的我也都懂了。可是又如何呢?心里养着一个色鬼,常常不敢出门见人。我甩不开它,除非我从一开始就不要变成色鬼。
终于,病危通知书来了,死亡逼近了。我想着,我这一生该留给世人一点什么呢?
真的是身无长物。留给世人一句建议吧。
多少的罪恶、痛苦起源于无知。我希望能在小学、中学更早地开展生理卫生,人体健康相关的教育。人这一身皮囊,能有多少隐晦的秘密?特别是那些山区、艰苦偏远地区,家长的文化水平有限,并不能帮助孩子度过危险的青春期。
当你们看见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我是多么留恋这个世界,我是多么爱你们,每一个人。学会爱自己,无论你多么残缺。学会珍惜,只要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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