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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弼马。
今天说一说写作为何让我觉得恐惧。
最近一阵子一直销声匿迹,
并不是因为偷懒,而是觉得写的东西“不够发”。
好像是脱离了间歇性踌躇满志的阶段,
却扭头陷入间歇性“吾日三百省吾身”的阶段。
每隔一阵子我都要用几天来调整自己的状态,这个可能是我有点压抑的性格导致的恶性循环。
但我一直在努力的尝试去调整,比如尽量克制自己少发一些又长篇又很悲很丧的东西。
而是在这种时候抓一个毫无联系的主题,比如最简单的描写一件东西,码够600就收手,不回头看,不琢磨。
尽量不要让那种想要汹涌的情绪决堤,
因为我确信那是一时的,不健康的,对所有人无益的。
在以前我会在日记里写出来,但现在我有点不敢再写。
这种东西迟早会淹没我。
所谓抗拒,不是坐在桌前写不进去,
而是抗拒“坐到桌前”这个行为。
奇了个怪,不知不觉中“写”也成了让我抗拒的事情。
我从内心觉得不服气,
想说:我分明想写,我是要写的,我是爱写的。
但身体却很诚实,真真实实的感觉到自己那些细微的挣扎。
记得以前写日记的日子,一天不写都觉得不舒服,
那种时刻让我觉得舒缓,松弛。
每次在生活中有些感悟,也会第一时间写进备忘录
笔记中,害怕那些感受一晃就烟消云散,再也不复返。
那时候而言,“写”是享受,是一件可以独自完成的愉悦的事,不用去考虑任何我不擅长的领域,也不用去担忧任何人的评价。
写到“不用去担忧任何人的评价”,
我突然想到:我的恐惧是因为负面的评价么?
但其实现实好像并不是这样,大多数人都会呈现一个鼓励状态,我是指有限的可以看到的那些人。
可为什么刚刚无意识间顺手就写出来了。
其实我还是在怕。
对不对。
在生活中,凡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事,
我总希望可以将情绪用“写”这样沉默的方式传达。
但是在日更开始之后,脑中整天都是征战。
我要定什么样的主题,我要表达什么,我要给别人什么样,我的储备量状况如何,我要怎么说。
这一切都在我“写点什么吧”的念头一冒出来的时候蜂拥而至,挤进大脑里,互相撕扯。
于是我和桌子那几米的距离,变得无限遥远。
我被击垮的意志力在呻吟,我感受到我要去做一件不得不做好的事情。
而一旦事情变得“不得不做好”,就丧失了做这件事的乐趣。
就像很多人说,不要把自己最喜欢的歌曲当作闹钟铃声,不要妄想把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当成职业。
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异常恐惧,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写”这件事做不好或者做不完美,就成了罪过。
也许是从一开始?
昨天偶然看到电影《风声》的作者麦家的访谈,他是一个激进偏执的人,他的第一部长篇被退稿17次。
他说:“如果你在世俗生活面前特别迷恋或者特别得心应手,你就不会去写作,因为写作是很苦的。”
也许写作本来就是苦的,或者说写作的背后,深剖自我的过程是苦涩的,艰难的。
在他的个人采访中,他提得最多的一个词是:痛苦,一共提了35次。
虽然这样低沉的气压像一片无风的沉闷的竹林,
可我从字里行间深刻的感受到了一些东西,这让我更加坚信:“写”就是救赎。
也许写的人比看的人更加需要救赎。
真诚的诚实的写,像自己亲手深剖之后裸露的倾诉,而不单单是“知识”的堆砌。
去打动人,悄无声息的震撼人的内心,
才是“写”的使命。
那我是不是可以说,这是我恐惧的源头。
这个使命太过重大而神圣,让人望而生畏。
很多人为了组织干货,拼命的看书,剔骨去皮,
将书中的精华提炼成宝石般的“干货”。
而面对一个个需要慰藉的迷茫的“观众”,
却只能告诉他这里在准备上好的宝石,
这些宝石闪闪发光,是集合了很多人的智慧凝结的。
而不能给他一壶醉人的酒和一个温暖的拥抱。
最重要的是,
更多的人觉得把宝石揣进口袋深处就会感受到富足,
哪怕那个口袋再也不会打开。
但我也还会去尝试着写,毕竟这天底下,
说一千道一万,也没有人会不爱宝石。
为何写作让我恐惧
我终于肯承认自己这不知出处的压力,
和这样怪异到顶点的期盼。
麦家说:“我能拥有的只有写作。”
希望我有一天也可以不再恐惧,
而是说:“我拥有写作,像一个会永远陪伴我的老友那般让我心安。”
就让我只沉醉这一件小事,一件愉悦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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