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总有个问题藏在我的脑袋里,“她,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向左走向右走当你喜欢我的时候,我不喜欢你;
当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喜欢上你;
当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却爱上你;
是你走的太快,我跟不上你的脚步;
我们错过了诺亚方舟,错过了泰坦尼克号;
错过了一切的惊险与不惊险;
我们还要继续的错过;
---几米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整个城市笼罩在阴湿的雨里,那是我的二十三岁,窗外树上的叶子,摇摇欲坠。铺满了一整个校园的落叶,总让人感到莫名的沮丧。
我套着深灰色的围巾,去赶一节英文课,教室里零零散散只有几个人。习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天空有一只断掉线的风筝,雨水濡湿窗台的花纹,敲碎了一地的花瓣。
了无芥蒂的单词,团团麻麻的爬满了黑板,我用右手撑起脸颊,无聊的数着窗子上的雨滴,看着那一寸天空,静静的发呆。
细微的触觉,从手指尖轻飘的划过,痒痒的。我看不到她的样子,或许她是微笑着的,我只看到她的头发上,被雨打湿的痕迹。
坐在我前面的女孩子,她翻书时细微的动作,她撑起左手听课的表情,她手里的铅笔,轻轻划动的声音,像个意外和窗外的灿烂阴霾,慢慢的发酵成一抹抹凝重的云朵。
下课后,我跑到讲台,翻开点名册,试着找到她的名字。
在得到她的号码,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我上了整整七天的英文课,却再也没能遇到她。
遇见一个人,要一秒钟的时间;
认识一个人,要一分钟的时间;
喜欢一个人,要一小时的时间;
爱上一个人,要一天的时间;
忘记一个人,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
那是我的二十三岁,在大学读数学,她是我在一节英文课,遇见的女孩,我只有她的名字和号码,可我却从来没见过她的样子。
在毕业的那天,我传给她一张照片,是那间教室窗外,种着的那棵的梧桐,我对她说,“那天,我坐在这里,数过掉落了三十七片叶子,却没能再次遇见你。”
她对我说,“也许,就像这城市里大多数人一样,一辈子也不会认识,却看过一样的风景。”
我想,下了一整个冬天的雨,可春天,总会要来的吧。
毕业以后,在一座北方的城市,有时站在地铁站,会想起发给她消息,告诉她说这座城市的冬天,特别冷。
有时会在下着雨的街角,收到她的简讯,“下雨的时候,总想起,坐在教室里发呆的日子。”
在某个夜里醒来,会看到繁星满天,我会想问她,你那里是否能看得到星星。
她会说,“摘不到的星星,总是最闪亮的溜掉的小鱼,总是最美丽的。”
时间仿佛过了好久,我们像是一对相识多年,默契的老朋友,一起望着窗外或雨或晴的天空发呆,会偶然聊起,一起读过的大学,那条开满了繁花的路,讲起小时候的趣事,开心的像个小孩子。
有时说着说着就困了,然后互道晚安。在梦里,她总是坐在我的前面,手里的铅笔,细细划乱着图案,我在纸上,轻轻的写下一行字迹,是她的名字。
在很久的以前,她和他在读一所大学,曾经擦肩而过无数次,却没能认得出对方来。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看过那一寸相同的天空。
在很久的以前,他和她在同一座城市,曾经擦肩而过无数次,却没能认得出对方来。在地铁站的路口,他套着灰色的围巾,地铁呼啸而过,他没能看见站在对面的女孩。
在很久以前,她和他在人流熙攘的街头,曾经靠的那么近,却没能认得出对方来。他和她撑着伞,就那么消失在人海。
在很久以前,他在梦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她终是离开了,没有带走一张文字,腋下的书缓缓地滑落,像坠地的人参果,消失不见,只是在梦里,他也没
有那样的神通,唤得出地老来,还给她唯一幸福的留念。
那天,她发给他一张照片,她穿着白色的婚纱。
他说,“你好美。”她说,“谢谢。”
她的左,他的右,她的一生,他的一辈子,等不到涅槃、等不到永生、等不到约定太浅的爱。
一直以来,总有个问题藏在我的脑袋里,“她,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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