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总是在忙碌着,怠慢了我的字。怠慢了又如何?我的字没那么金贵,有或者没有,根本就不重要。)
(我该如何说话,才能告诉我身边的人,我是如何的欢喜,以至于我一开口,就忍不住想微笑。)
(可是,很多朋友还是以为着我过的并不快乐,还被俗世的爱恨情仇所困扰,我难以解释,大多情况下,我甘愿着承认我的失败,我乐意着显现我的软柔,如果,这样更能安慰我的朋友的话。)
(只有,那些不惜埋汰我的兄弟,我知道,他们是真的爱我,知道着,我是怎样在人与神之间徘徊。)
你曾低下过头,看过一株植物如何绽放吗?也许是一棵青菜,也许是一朵桃花,也许,就是这一株,篮莓。
眉说,没想到树苗这么大,城里房子不好种,还是种在乡下吧!于是,这株网购来的果树抵达王二浜,我挖好深坑,用细泥仔细埋,用河水浇灌,从鸡圈里铲肥施,恍惚它们是我的孩子。
在王二浜,有太多这样的孩子,偶尔栖息的蜂巢、几只鸡几只鸭、马兰头荠菜苜蓿草、不愿筑巢的斑鸠……当然,还有许多花草和树木,只是,眉同学采购的这一棵,爱乌及屋,我会更用心关注一些。
于是,在经过这个冬后,蓝莓绽出苞蕾来,我不知它们是花是叶?
我刻意问过眉这棵蓝莓的品种,她告诉我叫蓝宝石,还说起过它几月开花几月结果,可惜我没认真听,只记住了它能在零下17度里生存。在江南,至少我沒经历过零下17度,那意味着它不会被冻死,这让我很放心。
这春天,不声不响就来了,清河兄留下的几株兰花久没浇水,半死不活,我在露天大缸里舀水,心里还在想着,江南湿润,浇不浇水并不重要。
农历二月二,龙抬头,按古老的规矩,到可庄时尚沙萱理了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欢喜?充盈着我疲惫瘦弱的身子,在宁静的阳光里,一次次取水,为庭院里的树木浇水,它们有无花果、枣树、桔树、紫玉兰、红枫、黄杨……小黑汪汪乱叫,如果,它可以沐浴在一场春水里。
不需要春水,老鹅趴窝准备生一颗硕大而艰难的蛋,黄杨开了花。
今年的春天很温暖吧?印象里,我家院子里的黄杨第一次开花,花细碎着,一点也不起眼,我所明白的是树木花草都会有花开,绚丽到极致的木棉,或是芝麻大小的苔藓。
如果欢喜,见花开,花开的模样真不重要,珍稀也好,平凡如白菜花、荠菜花也好,其实都一样。
不只是植物,还有这一群。
我很忙,我真的来不及欢喜,这红尘中来来去去的生灵,生命的长短似乎不再是重点。
它们懵懂着好奇,青草尖、青菜边,吃着最纯粹的绿色食品,如果说唯一的遗憾,那就是它们最终只是成全了我们的口腹之欲,蛋,或者肉。
我不知道它们的天真会在哪一个特定的时刻刹车?我知道的是那只大鹅,在圈里挖一个很深的坑,辛苦地产下一枚蛋,再用枯树叶细心地覆盖。
也许,我的很多欢喜也是装出来的,至少欺骗了我自己,让我理所当然地以为,一枚蛋,是自然赐与我的礼物,和一只鹅执着地坚守繁洐的梦想扯不上丝毫的关系。
木樨树下,一大片野草旺盛鲜嫩,这一季我不用除草,给一群鹅自由,很快就会把草啄食干净。
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告诉你、没办法让你相信让你确信,我是如何的欢喜,在一花-草一言一语之中。
已经有眉发我一张图片,是红豆山庄的红豆。
我知道红豆山庄的那棵知名红豆树,差不多四五百岁了,我还知道红豆殷红,还可以做成首饰,我知道红豆山庄的红豆已经有八九十年没结果了。
我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一位小姑娘答应给我一颗,是她奶奶留下的,后来她食言了,我也一直没有追问。
眉说,这是红豆山庄新栽的红豆结的果。我对眉说,帮我留一颗,我喜欢。
我喜欢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我喜欢一株植物的花开和结果,特别是传说中,红豆最相思。
(朋友圈里早有朋友回复,看中了哪只小鹅、预订哪只鸭子,它们还在蹒跚,在一盆清水里,快乐地洗澡,有些事情,关于生死情仇,我真的不忍心和它们提及,至少现在,它们在阳光下的快乐比阳光更阳光一些。)
(我不想回绝朋友们的“厚望”,如果他们欢喜,我必须也是欢喜的。)
(我必定是欢喜的,走廊上大理石与墙砖缝间成长的那棵鲜嫩青菜,终于开了花。
花开很美,只是,青菜开花,那味道就差了一个等级。
花,总是会开,特别在这个春季的江南。
你开,或者不开,我的欢喜,从没减少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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