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以为那样的日子会永远持续下去。
父亲整日醉酒,母亲天天抱怨,甚至打得不可开交。家里总是会来一些不认识的叔叔,抽着呛人的烟,和父母谈论着我根本听不懂的话题,只知道那些对当时的我而言的许多天文数字。
有时,我凌晨起床,却发现爸妈都不在家。我心里就知道,是妈妈又出去找爸爸了吧。虽然也算习惯了,可每次都会担惊受怕:他们会不会再也不会来了?越想越害怕的我,就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看着大门口,听到外面大声吵架的声音,和父母的身影,这才放心。于是我又立马跑回自己的床上,等着他们开门的声音。
而那时,我还只是在读小学。这让我变得很没有安全感。听着父母吵架的声音,我只敢自己待在房间,蜷缩在被窝里,装作睡着的样子。
后来我知道,父亲欠了高利贷。每天醉酒是因为出去应酬。而妈妈,也只是为了这个家,为了爸爸的身体。可我还是不敢跟父母提出我的想法,不敢告诉他们我知道了什么,不敢过分任性,我害怕我让他们生气了,哪一天,他们就真的不回来了。我变得渴望去讨好父母,讨好别人,恐惧分离,恐惧被抛弃的感觉。
那时我以为,我的生活只会一直这样。
可后来,发生了我从未想过的转折。父母带我离开了老家。可以说,逃到了外地。
想要在一个新的城市立足并不容易。我看到了父母为了生计,为了我,拼命挣钱养家的样子。虽然辛苦,可他们从不言累。从那之后,家中的关系缓和了许多。父亲每天早早回家,和家人一起吃饭。而妈妈脾气也好了许多,每天充满笑容,支持并鼓励我在家自学课程。有一天,我在家中发现一封信,是爸爸写的,他在信中倾诉着自己平常说不出口的情感,诉说着对我和妈妈的歉意,诉说着他对未来的想法,对给我们幸福的渴望。原来,父母其实一直都这么爱着我,爱着对方,爱着这个家。
慢慢地,我变得开朗了好多。家庭中充满爱的氛围让我能够重新对父母敞开心扉,说着自己的真心话,偶尔对父母撒撒娇,任性一下。
现在,偶尔想起过去的事,就仿佛一场梦一般。甚至怀疑地问自己:过去那样的生活我真的经历了吗?看着我现在的家庭,我想,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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