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辆幽灵汽车。
在我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我猛然睁开双眼。
我急促强烈地喘气,发现我在自己的床上。
好一会我呼吸才恢复过来,不再那么沉重。内心也慢慢平静下来,感觉自己再一次死里逃生。
我的右手疼得厉害,我的身体也感觉到一阵酸痛,不是锻炼后的那种酸痛,是一种更为强烈的疼痛感。
我来到卫生间,脱下衣服,倒映在镜子里的我身体有大片淤青。右手更是惨不忍睹,一片淤血,几乎无法抬起,可能骨折了——这是因为超跑撞到我的时候我右手下意识抬起抵挡在我的身前。我自认自己的运动神经良好,身体素质也不错,才可以在这场车祸里死里逃生。我想,换做别人,肯定是非死即残。
我急忙下楼打车到医院,急诊科的医生看了吓了一跳:“这是遇到车祸了吧?司机肇事逃逸了?”
我无法回答他,我总不能说撞我的车上没有人吧。
医生见我不说,可能以为我和司机私下和解了,也不再问我什么,只是专心给我写病历。
医生说:“你这能抬手吗?你去拍个片子,估计是骨折了,挺严重的。好在你身体素质好,撞到你的瞬间你应该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了一点,又用手护住了身体。休息几个月应该就没事了。小伙子,你真是命大,还好是撞到了你,要是撞到的事别人.......”
说到最后一句,医生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急忙改口:“我不是说撞到你很好,我是说......”
我并不在意医生怎么说,打断他:“没事,你不用在意。”
医生灿灿地笑了下,把写好的病历和检查单交给我:“去那边缴费,你自己可以吗?你家人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没事,我自己可以。”
接过病历和检查单子,我出去办手续。
零零碎碎忙活了大半宿,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回忆今晚在异世界的遭遇。
“看来开头我的总结几乎都是错的,那个世界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低声对自己说:“那里为什么会有车呢?车上的人呢?难道是现实世界对异世界的反映,那个时间段有人在现实世界的街头开车,反映到了异世界?所以才会出现没人驾驶的超跑?“
谜团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不解。
如果真的是现实世界对异世界的反映,那为什么单单就反映了那辆超跑?上次白天我去异世界,现实世界的人的行为根本无法反映到异世界。而且仔细想想,这里是大城市,又不是乡下小镇。即使是半夜一两点,也是有很多人在进行夜生活的啊。假设现实世界的行为真的可以反映到异世界,不可能单单就只出现超跑啊。
那么,是怎么回事,难道超跑有什么特殊含义?
我脑中突然一丝疑惑,一下脱口而出:“为什么这次我直接就回来了?没有通过睡眠?”
是因为疼痛?
我和汪泽分开的那个晚上,我一直在想如何证明我去过异世界,最后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我去异世界里用刀割自己一个伤口,或者更血腥强烈——砍掉自己一块肉。
我的设想是,在我睡眠进入异世界的时候,汪泽守在我身边。我在异世界里割自己一道伤口。理论上虽然我无法从异世界带回什么,但我的身体如果再异世界出现伤口,现实应该也有伤口才对。
而且汪泽一直守在我身边,亲眼看着我毫发无损进入梦乡,醒了却带有伤口,也就不得不信我去过异世界(如果我到的真的是一个空间,一个平行世界而不是仅仅是意识到达那个世界的话)。
可惜,这个想法还没有来得及实施,汪泽已经......
不过现在我身体的伤证实了我当初的想法,我觉得我去的一个异世界,一个和我们现实世界一模一样的的平行世界(只不过没有人)。而不是意识去,是身体去,那边的确是一个空间,一个真真实实存在于宇宙某个地方的空间。
护士给我打的麻药好像起作用了,我感觉好像不是那么疼了,今天闹了一天了。白天是汪泽的意外死亡,晚上又是在异世界被车撞,一切平静后,我一放松立刻感觉好累好困,睡意渐渐涌上来。
我不知道现在睡觉会不会再次进入异世界,虽然担心,可也抑制不住排山倒海的困意,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阳光,永恒地徜徉~”
“电话,电话。”我嘴里喃喃不清,意识模糊,还没有从睡眠深处清醒。不过左手还是下意识地朝着声源处摸去,抓到了在枕头底下手机。
我勉强眯起眼睛,从眼睛缝隙里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姓名。
上面赫然写着“汪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