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同城的大哥和侄女来家里与我们一起共度新春。大哥一家的到来,给喜庆的节日又添了些热闹的气氛。大哥高兴,吃饭的时侯多喝了几杯。趁着酒兴,说起了自己军旅生涯中那些难忘的往事,并当着弟媳和晚辈的面,把自己雪藏几十年的两桩糗事也抖搂了出来。
那是入伍后刚到新兵连,连队组织新兵集训。队列练习走步时,他是一顺顺走:左臂跟着左腿动,右臂随着右腿动,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心越急越不会走。被教官训斥到:长见识了,带了多少年兵,还没见过一顺顺走步的兵。滑稽的动作被传为新兵连的笑柄,也成为日后战友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枪械拆装,他用了数倍于战友的时间,拆解后却怎么也组装不到一块。教官一脸的不屑,骂他怎么那么笨,臊的他脸红到脖子根上,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那情景到现在都忘不了。
教官说的也对,但不全对。就像俗话所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哥在动手能力、肢体协调、技能掌握等方面确实比常人要笨一些。在读书学习以及文字语言、逻辑思维方面却有较高的天赋,悟性和理解能力也比较出众,尤其擅长写作。凭着这一点,他从基层连队的文书一步步走进军区政治部,成为一名团职级别的干部。
因为擅长写作,大哥在部队时从事的基本都是与文秘有关的工作,可以说和文字打了十几年交道,结下了不解之缘,也对其情有独钟。转业到地方后,除了工作,闲暇之余,读读书,看看报,给报刊杂志写点文章。这些年来,大哥发表了不少文章,从《人民日报》到省市级报刊杂志。其中不乏报刊杂志征文获奖作品。他的文章以杂文见长,涉及面很广,大到国内外大事,小到社会民生、百姓话题。
除了给纸媒撰稿,退休后的大哥也常写网络文章。博客上时而见景生情,有感而发;时而与文友们侃侃而谈,直抒胸臆。把自己的博客玩的风生水起,访问量超过五百多万,文友遍及全国各地。连有些大学的教授都尊称他为先生、老师。
大哥爱读书,也惜书如命。从部队转业的时侯,把一套精致的实木家具都送给了战友,攒下的两大箱书籍却舍不得丢,从千里之外托运回家。家里的阳台、书柜、床头、沙发、茶几到处是书。只要有空,便书不离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受大哥的影响,侄女也喜欢读书写作。学生时期写得一手好作文,工作后在其供职的媒体也是文章不落俗套。
或许是多读了几本书,大哥对名利不大在乎,安于平静的生活。曾有省市作协的文友多次动员他参加作家协会,省杂文家协会专函邀请参加有关座谈会,都被他婉言谢绝!退休后,某党报聘他做副刊编辑,也有财大气粗的单位让他给部门修志,给出的报酬颇具诱惑力,但大哥不为所动,委婉相拒。
或许是多读了几本书,大哥看问题眼光比较独到,见地也不一般。比如:吃饭时我做了个肥肠炒辣椒的菜,妻子说辣,我说一点都不辣。当我俩为此争论时,大哥说:你俩说的都对。那是因为你们平时吃辣的量不一样而产生的耐受度不同。
因为大哥笨拙,大嫂在世的时侯,家务活基本上都是嫂子做。大哥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顺拾日子。大嫂过世后,生活失去了依赖的他不得不学着做家务。现在的大哥也能在厨房操刀弄铲,做出几样家常便饭了。看来这世上就没有什么难事,没有什么做不来的事,就看你做不做。
大哥除了笨,脾气也不怎么好,说话心直口快,容易伤人。用母亲生前的话说就是嘴不饶人。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内心善良,为人做事实诚厚道,也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我父母去世后,在家乡县城留下一套住房,时值20来万。为了照顾俩个兄弟,他分文未取。
这就是我的大哥,一个优点和缺点都比较突出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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