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修练场:第七章 铠甲形成

作者: 六一的书 | 来源:发表于2017-02-08 00:00 被阅读185次

    如雪渐近成年,却与母亲的关系越来越紧张。

    母亲但凡对家里任何一个人发威,如雪便如同感同身受似的与母亲对仗。如雪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可以拯救自己和姐姐哥哥、父亲的保护神。母亲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失败:她左心疼右挂念的小女儿,犹如一只长满尖刺的刺猬:说不得、摸不得、骂不得、打不得!

    母亲委屈得要死,在一次与如雪的冲突之后,母亲泪如雨下地对如雪说:“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可倒好,不知道感恩不说,你就是来跟我寻仇的!”

    如雪闻言,冷笑道:“别说得那么丰功伟绩,我听着觉得好笑,你做的也不过是为了你自己,别搞得像我欠了你什么似的。说你养大了我,你可别这么说,我怎么觉得你把我生下来就是为了虐待我的?”

    母亲听见如雪这番刺耳的话,一时语塞,张口瞠目瞪着如雪,不知如何回应。

    如雪冷着脸,声音冷冽无情,没有丝毫的温度:“还有,以后别在亲戚朋友、街坊邻居面前说我最像你。我一定不会让我像你,你也别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母亲彻底愣住,脑袋里嗡嗡直响。她想骂如雪,却张不开口;想跳起来打如雪,她却不知怎的心生恐惧,犹豫再三不敢对如雪动粗。

    如雪说完,兀自甩了房门出去,上楼回自己卧室去了。母亲呆愣愣地坐在楼下的客厅里,许久没有言语。

    自此以后,有如雪出现的地方,出现了难得的平静。母亲就是不高兴有情绪,也只是阴沉着脸,左剜一眼右白一眼,却也不再大声吵闹。家里少了母亲每天不是吵就是骂的喧嚣声,如雪的耳根也清净了许多,日子凑和着还能过得去。

    在母亲没有情绪的日子里,或者在一些小事上,如雪还是乖巧听话的,也尽量順着母亲的意思做,忍让讨好着母亲,哄她开心。母亲呢,也慢慢熟悉了与如雪的相处方式:在小事上,依然要求如雪对自己言听计从,但凡看到如雪寒了脸,母亲便也釆取忍让讨好的方式哄如雪开心。

    母女俩彼此相安无事,直到如雪大学毕业那一年,母女之间彻底战争大爆发,母女关系决裂达五年之久,彼此五年不曾碰面,彼此之间亦不通消息。

    战争的缘起在于如雪交了一个男朋友。依旧是老生常谈的戏码:女儿坚持要交往下去,母亲坚决不同意!如果说是母亲不欣赏如雪交往的男孩,倒不如说是母亲根本无法接受如雪交朋友的行为。理由无它,只有一个:谈朋友如果不是母亲张罗的,如雪就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孩子。

    如雪根本没有给母亲过多的话语权。所以,当母亲怒气冲冲地告诉如雪她绝对不同意如雪谈朋友的时候,如雪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地撂给母亲一句话:“你说了不算,所以你同不同意也无关紧要!”

    母亲一听,气得一蹦三尺高:“你可真能耐了!你不知羞耻,我还嫌丢人呢!你不让我管也可以,从今以后你别再进这个家,想找什么样的野男人我都不管,只当我从来没有生你这个没羞没臊的女儿!”

    如雪听母亲这般说话,又羞又恼,“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瞪着母亲恨恨地说道:“这话是你说的,别以后再无端的后悔!我现在就走,不在家丢你的人!”

    如雪怒气冲冲地拿了自己的箱子,刚要打开衣柜取衣服,母亲一个箭步窜过来挡在衣柜前,冷笑道:“你这一柜子的衣服也是我出钱给你添置的。你那么能耐,自然是不需要带走这些东西的。今天我许你穿着身上的这套衣服走出这个家,是因为你我母女一场的情份,我给你个脸面。其他的,是万万不能带走的。”

    如雪冷冷地瞪视着母亲,一下一下把自己的衣服脱掉摔到母亲的面前,只留了秋衣秋裤在身上扭身走出了家门。

    母亲呆愣在原地,看着女儿脱在地上的衣物,心一下一下像被针刺似得疼痛不已,她不由地揪缩着蹲在地上,脸色也因为疼痛变得惨白……

    母亲,从如雪这一走,五年都未曾与女儿谋面。

    离家出走的如雪,二十一岁。随后追出门的哥哥如钢,给她拿了嫂子的衣服穿上,给了如雪二千块钱先去买两套衣服,让她先住到二姐如春家里,等母亲气消了他再接她回来。

    如雪并未听从哥哥的安排,倔犟的她租了房子和男朋友同居了。她心里与母亲憋着一口气:你不是不允许么?我还偏偏就认定他了,你怎么着?你不是骂我不知羞耻么,我还就和他一起睡了,你能怎么样?

    后来,哥哥如钢接她回家。如雪不肯回去。哥哥左哄右劝,威逼利诱也未见成效:如雪是铁了心不肯回去再面对母亲那幅得意洋洋、像是打了胜仗似的面孔。用她的原话来说就是:“我回去做什么?看她高高在上、骄傲跋扈的一张脸么?我没那么厚脸皮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求生存,也没那闲情逸致和她吵架打闹。她不累我还累呢!”

    如钢见如雪如此说,想想母亲的脾性,倒也是真的会像如雪所说。他自己和母亲住在一起安能不知:母亲是惯会在人前揭儿女的短处,好让街坊邻居们可怜她付出无有回报。如雪若回去,少不了母亲会因此而絮叨如雪。如雪的秉性又偏偏随了母亲的骄傲与执拗,必是不肯低头认输稍做忍让的,母女两个再叮叮咣咣闹将起来,恐怕不等母亲将如雪扫地出门,如雪也还是会愤而离家的。

    如钢想到此,也不再勉强如雪回去。临走,如钢又给如雪留了两千元钱,让她照顾好自己,别吃了苦。

    如雪送哥哥走。看着哥哥的车离自己越来越远,如雪的心也越来越痛,泪水渐渐濛湿了眼眶。

    哥哥如钢,高中二年级上学期,因为在学校与人打架被开除就辍学了,那年哥哥十八岁。

    望子成龙的母亲失望到了极点。她用绳子把如钢摔得遍体鳞伤,逼迫如钢到另外一所高中继续学业。如钢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去读书。母亲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到最后仍是无计可施只得罢手,由着如钢去了。

    那个时候如雪年龄还小,不知道哥哥每天忙来忙去在做什么,只是偶尔听哥哥得意地向自己炫耀:他开了一家运销公司。

    如雪十一岁的时候,家里拥有了两部汽车。这年哥哥也才二十一岁。如雪也不知道哥哥的公司经营的怎么样,只知道家里的物质条件越来越好。哥哥天南海北地出差,每次出差都给如雪买许多礼物。包括初中三年级时哥哥送自己的一条K金项链。哥哥把礼物拿出来就被母亲骂了一顿:“雪儿正上学你让她戴这个?你不怕别人给抢了去?”

    哥哥一直很疼如雪,如雪上大学每月的生活费哥哥给到一千,而室友们的生活费一个学期也不过五六百元。如雪倒也并不糜费,哥哥给一千就用一千,也从不会再张口跟哥哥要。本来如雪上学的地方也就在本市,哥哥有时候闲了就会开车去学校接了如雪出来,带她吃顿大餐,买套衣服,然后再把如雪送回学校。

    如雪在哥哥的呵护下,大学三年还是蛮开心快乐的:不用天天在母亲的阴影下生活,让如雪获得了许多的自由,这是如雪真正想要的生活状态。

    如雪直到哥哥的车不见了踪影,才抹了抹眼泪,转身回到出租屋,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三个月后,哥哥来告诉如雪,她的工作他已经帮她安排好:本市最大的一家服装公司《拓麻》的服装设计师。

    如雪欣喜若狂,抱着哥哥连声追问:“真的?我可以去拓麻?哥哥,你怎么做到的?”

    哥哥笑起来,说:“你想去,有什么难的?多花几个钱的事么!”

    如钢见如雪心愿达成、无比幸福的样子,心里也升起一股浓浓的成就感。他开心地带着如雪去拓麻报道,然后又给如雪买了一辆红色的小摩托车,才把如雪送回出租屋。

    如雪,从明天开始,将踏入职场,成为社会人中的一员。如雪既兴奋、又忐忑:不知道在一起工作的同事们好不好相处?自己的能力能不能胜任工作?如雪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才昏然睡去。

    灵狐如雪,到此时也不曾清晰:母亲、父亲、哥哥、姐姐,都是自己曾经的师兄师姐潜入凡间来助力自己修行的。如雪在二十一年里,把自己的业力之障拿来碰撞成伤,以待她在灵力渐醒之时成为修行的道口。而哥哥姐姐给予的爱与保护则是她长大成人必有的滋养。

    而灵狐如雪,亦在这二十一年的红尘烟火里,修成了一幅自我保护的铠甲!若干年后,如雪才知道,这铠甲,亦是双刃剑:既保护了自己,也伤害了自己。而她要修的一部分课题便是:明心见性,找到铠甲之后那个真正的自己。

    如雪,在梦里,笑出了声:因为获得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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