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樱桃俱扫地,鬓丝禅塌两忘机。 凭君借取法界观,一洗人间万事非。 —《送春》
广陵中有一户不大不小的家族,家主叫程儒屏,一个老古板,平生也没在灵力上出过什么彩。能力勉勉强强还算过得去,简单驯个兽还可以,当然,只是小型的,比如谁家的猪丢了一群之类的,都请他出面。
然而,奇怪就奇怪在不知道他走了哪门子的好运气,生了一个十分出彩的儿子,叫程子宵。这孩子比他爹强多了,一岁识字,三岁认诗,七岁持剑,小半片广陵都认识他。
可是,越到长大,就发现程子宵越不同寻常,刀剑耍的十分灵活迅猛,灵力也让人检查过,十分充盈,但就是天赋久久没有崭露的痕迹。
又过了几年,程子宵已经十七岁,天赋上还是没动静,程儒屏一怒之下,干脆撇下这个侧室所出,拂袖而去,任由风言风语散步广陵。
程子宵失望,只身一人去了岐濛山。
岐濛山,许久以前瀛洲凶兽盘桓聚集所在,经过一个大世家率领众多门客清扫后,却也残余不少食肉嗜肉的恶兽。
程子宵独自上山,准备狩魔,是想让所有质疑他的人乖乖闭上嘴。策马扬鞭于岐濛山中,寻找遗留下的恶兽痕迹。
一抹鹅黄瞬息而过,留下剑甩下的银色残影和空气中淡淡的冷香。
“这人为何让我觉得如此熟悉?”程子宵自问道“是否相识?”。
正欲驾马上前追赶,一声怒吼从身边传来。鸟兽散,只留程子宵一人在原地无处可逃。
程子宵昏迷前的最后一刻记忆停留在噬灵餮利齿咬在他身上的剧烈疼痛和周遭腥臭的气息中。
程子宵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满满的都是人。这是他的卧室。只是,怎么所有人都用这种眼神看着他?还有低声的私语不时传进他的耳中。
程儒屏在程子宵的卧房门口跟一位一身鹅黄的年轻人说话,看不清脸,这气息好生熟悉!是他救了噬灵餮嘴下的自己吗?
“这位道长,这次多亏了您才保住犬子的姓命。”程儒屏谢道。即使再看不上这个不孚众望的儿子,必要的礼节也应当有的。
“无事。”年轻人微微颔首,垂下的手臂滴着的血,滴在青石条的台阶上。他转身离开。
“老爷,程公子醒了,只是…唉…”老医学对着程儒屏叹气“恕老夫医术不济,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什么?!”满堂的瞠目结舌。程儒屏气的拂袖而去,留下家仆指指点点和其他夫人的冷嘲热讽及瘫软在地上的母亲低声啜泣。
程子宵的手紧紧的攥着,不肯松开,手指的关节捏的咔咔作响,任由眼泪肆意流淌,自己却只能卧床。他后悔,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他恨,恨自己自不量力去了岐濛山。他更恨自己面对危险时的无能为力无法自保。
程子宵,曾经不可一世的小魔王,虽无天赋开启却仍傲视群雄的程子宵,灵力尽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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