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为爸爸的病情,是想哭的心情,而今天是呵呵的心情,这种心情难以言说,唯有呵呵。
2021年第一个工作日,我较上班时间提前半小时来到公司,突然接到妈妈的电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花儿,医生让你来趟医院,说教授有话要当面对你说。”
听完后,心彻底揪到了一起,什么情况?昨天不是说要手术消除血肿吗?今天还有什么情况吗?
内心跌宕起伏,因为恐惧当面谈话的内容,也承受不了担忧,于是向以往一样,请求医生电话里说明情况,我来决定就好。
“你等一下,我让李医生和你说。”
我找一处站稳,带着担忧的心情,仔细聆听医生说的每一个字,生怕听错或漏掉任何一个有用的信息。
只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我无法言说,我静静地听着她对我说的话,也听着妈妈在旁解释的话。
“你看看你,这么久我就没见过你。”
妈妈说:“入院当天是你和我女儿谈的话,她签的字。”
“我知道你工作忙,那是你爸啊,你都不来看看吗? ”
妈妈说:“因为核酸检测,她进不来。”
“我也有老人啊,你不觉得不应该这么对老人吗?”
妈妈说:“她从单位过来要两个小时。”
呵呵,一大早被劈头盖脸的数落,她以为的总是她以为的,不愿争辩,告诉她,一个半小时后到医院。
路上回忆起和她过往的对话,只能呵呵。
“你一女的,担得起这么大责任吗?术前签字你可以吗?”——呵呵。
“你天天看病,问我在哪检查,我又不看病。”——呵呵。
如约来到医院,见到了几日未见面的爸爸,我进不了病区,他就出来见我,看起来精神挺好的,我很开心。
他很平静地说明了情况,必须通过手术把淤血取出来才能根治,情况就是如此,实在想不出来教授为什么要见我。
教授从手术室出来,一见面就向我伸出手握手,带着有些局促的笑容,和李医生的态度截然相反,他对病人一直很耐心细致。
爸爸见他来了,就说自己回避了,妈妈也附和着说她也回避,他笑着拦住了爸爸,说不用回避,一起说。
看到这个场景,我不那么紧张了,直到他用了两分钟说明了我早已知道的情况后,我反问:“没了吗?”
“没了,就是告诉你要转科治疗。”
我看出来,他是当面表达歉意的意思,然而我们从未怨过他,两个心脏手术都很成功,这个术后并发症是谁也未意料到的。
妈妈一如既往地向他表示感谢,而他更加不好意思地说:“这么严重的情况,我确实从来没见过。”
相互理解,相互体谅,是人间真情。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公司,已是午休时间,才发现从早上开始,滴水未进,但一想到是虚惊一场,也不在意了。
“早上请假了?新年第一天都没见到你,有些奇怪呢。”
家事不愿在公司多说,看着她轻快的言语,也不愿让她感受忧伤,这时候呵呵一笑是最合适的回应。
“花儿,元旦过得如何?”
又一兴高采烈的同事送来问候,我只能用呵呵来回应,一言难尽的心情,不说是不愿让她的快乐受到影响。
外人的误解我不会理会,爸爸在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那个肯定是我在乎的,爸爸表达了对我的感谢与心疼。
他应该知道李医生对我的误解,所以拍拍我安慰我,并告诉我,李医生对所有人都这样,因为她抱怨教授不重用她。
爸爸住了快一个月,连这个都知道了,哈!抱怨的人,多是有情绪的人,指责他人已成了习惯的宣泄方式。
作为一个家属,对李医生的怨怼,我不愿多说一个字。而作为一个旁观者,希望她明白,情绪的把控很关键。
她的指责对我而言,就是呵呵。
而对她的职业生涯,也是呵呵。
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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