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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那年,十几岁,每天都为中考疯狂复习。上课、做题、专项练习,样样不落下。久而久之,自己慢慢看不清黑板上老师写的字了。于是就把桌位往前调,越往前调越是看不清字。那时眼睛已近开始有点近视了,不过对于戴眼镜,心里或多或少都是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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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去往县城的公共汽车,看着模糊的路牌,树木齐刷刷的向后奔去。我要去配镜子了,为的是自己的双眼更好的看清这个世界。县城上配镜子简单的多,验光—搭配度数—选择镜片、镜架—研磨—安装眼镜—试戴。一双眼镜即可配成了。
光线透过镜片折射到视网膜上,视网膜把这个世界转化给我。从此,眼镜便成为了我身体上的一部分,15年的孜孜不倦地与我共同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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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眼镜获取世界,我用眼睛观察社会。这些年来,我学习知识,我看到了灯红酒绿,我欣赏高山流水,我迷恋蔚蓝的大海。
看得到这个世界的丰富,看不清人世的间的烦扰琐事。大学的同学,经常玩游戏,挂科是家常便饭。更有这样的无稽言论:“说不挂科不逃课不谈恋就不算完美的大学。”
上学的主业本身就是学习,现在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总之学习这事压根登不了大雅之堂。
入社会了。眼镜继续与我同行,我们一起做过演讲,我们一起喝过酒,我们一起开过汽车……我们一起前行,我们一起经历,我们一起看穿这看不穿的世界。
酒桌宴席,工作中的家常便饭。领导与同事,客户与商家等凑齐了这桌。无规矩不成方圆,先为了项目敬一樽酒,再敬领导,然后逐次排开敬酒。酒是一种文化,敬酒是礼仪。文字上看不出来有任何不一样,但现实场景却让人接受不了。
不知道是官僚文化所致,还是功利心太强。敬酒就像完成作业一样生硬,必须打一圈或者必须敬领导,**好像不敬酒感觉今天没打考勤似的。 **
我戴了眼镜15年,我却什么都看不清
“煮酒论英雄”中刘曹的高谈阔论,对酒豪饮,在哪里没有功利,只有英雄之间互相的敬仰和欣赏。
哥哥的孩子,我的侄儿,刚刚上幼儿园,调皮捣蛋,不误正业。老师拿他没办法,同学对他即欣赏又畏惧。过年了,家里杀了一口年猪,猪的个头比较大,三五百斤,我们卖点也自己留点。不过今年留的猪肉比较多,留了一大块后腿肉。
我擦拭着自己的眼镜,看着模糊的母亲并问道:“砍这么大一块肉干啥?”
“送你侄儿他老师,这孩子太闹腾,老师难免有烦感。送点礼过去让老师多照顾照顾他。”
我戴了眼镜15年,我却什么都看不清
“我戴上眼镜,看了下母亲说:“孩子这么小,有那个必要吗?”
“大学毕业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啊,不拿东西,不送礼能办事吗?”
对母亲的反问,我没有再回答。我怎么可能不懂这些世俗琐事。此时此刻,我戴着眼镜看到这清清楚楚的世界。
去考汽车驾照要给教练拿红包,幼儿园要给老师送礼,想升官发财就得活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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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看清与看不清的。世界本身为混沌状态。天国,彼岸,那是神仙住的的地方;纯净、无暇,那是天使的特点。
我们为一介凡夫俗子,仅为混沌中的一粒尘埃。我放下眼镜,看着模糊的世界,反而心里更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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