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篇文当做是超丧的中二少女自救宣言。
我想懦弱一次,不那么正能量一次,随便写点什么。
我生日的那个月的月初,韬子给我发短信说:
“庄子认为,‘死既是生,生既是死’,照此来说,生日即是忌日,生日那天就是要埋葬生命中的又一年。如果生日那天,你就要死去,你会出现在哪里?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会不会对过往有太多遗憾?会不会有后悔没有实现愿望的想法?”
我很老实地说:
我会遗憾的,因为我一直都是一个很贪心的人。如果能够预知死亡,我会想回家,和朋友们告别、和爸妈拥抱。然后静静躺在床上等待着死亡来临。
我会后悔那些明明在能力之内却没有做到的事情,尽管我不太能很好地衡量我自己的能力,总是被妈妈抱怨说是好高骛远的空想家。
会后悔没有很认真地对自己负责,那些很想要做的事情一件也没做,说好十八岁要打的耳洞,到现在也没打。
会后悔没谈几次不靠谱的恋爱,有喜欢的人出现的时候,总是把握不好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时机,总是在爱情面前变得唯唯诺诺。
会为了来到过这个世界而庆幸,感谢那几段值得纪念的相遇。
图片/ 插画师 jiwoon pak我会遗憾很多,遗憾活了到现在,依旧还是没办法原谅我内心的那个懦弱的自己。也难以克服那个懦弱的自己。
内心惧怕着交流,也害怕着未来。情绪积累到一定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淌眼泪。一直不停逼着自己去远方,去写字。把自己内心剖开,把话都说出来;把未来藏到包里,逃避着一切。
一直都是被说成是有少女心的人,可是我最厌恶的也是这颗打不死的少女心。好像很容易就被感动,也容易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情。想照顾好每次聚会里落单的人,可自己也是落单的人之一。认为能够一切都能被美好的想象所治愈,总是要表现得元气满满,到最后还是垂头丧气。
一次次想要丢弃它,却又一次次丢不掉也放不下。难以变得世故一些和圆滑一些,只能像刺头一样抱着它苟且地活着。
有一次和一个朋友去学校某个社团的一个主题会,到场发现几乎都是别的学院的人。我们去晚了,只能站在很角落的一旁,感觉太像是商品快过期前打折时黏贴着“赠品”这样的存在。
这个主题会的主持人说:
“有人说说你们自己有什么病吗?”
我举了手,很认真地说:
“我有少女病”。
主持人脸上露出一副奇怪的笑容说:
“你这是再变相夸自己吗?”
我有点尴尬,忽然觉得好难受。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啊。为什么要这样想?以后再也不要说了。
图片/ 插画师 jiwoon pak我原本是个沉默不爱说话的人,深知快乐的短暂,所以在得到的时候,会迫切得在那一瞬间变得像海绵一样膨胀,但是之后一人独行的日子,快乐消散殆尽,又满是惆怅。
不想做事,不想跑东跑西,就只想待在图书馆里看一些小说,从白天进去,饿了就出来找点东西吃,吃饱了再躺会,在拿起小说来看。
可是,这样子的生活很好,但是心中却是不安的。
这个世界它还要求我要学会独立生活。
除了脑海里想象的之外,我还得学会生存,在需要金钱和物质交换的社会里独立地走下去。为此,我必须得学会能够养活自己的技能。这些技能和与生俱来的悲欢的能力不同,它能让你做很多事,把抽象换作具体。
似乎是得克服住自己原本顽劣的本性,而按照规则而行事。在没能领悟这些事情之前,我很痛苦。不过我知道我得学会去接受这些,并且去得到它。古话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也许懂了,也就没有现在这些无病呻吟的悲伤。
其实,我爸这些年一直都太宠我了,一直都说“选你喜欢的”。学校也好,专业也好,课程也好。懂事开始,一直在做着一些不靠谱的事情,因为跌倒了,爸爸还能抱我起来。
于是这么使着小性子骄傲放纵地活着,这人间世事也不认真学明白。真是宝贝。
图片/ 插画师 jiwoon pak最近和一个要好的人,说了一些原本不想说的话。其实特别害怕和自我的人说话,每个人都很自我,相互固执起来会很累。
心意除了怕无法传达之外,也怕传达无效。最不喜欢所有的话语得不到回答,明明对方在,却可以任性得就着感情的羁绊而逃避回答。
因为曾经做过这样任性的人,深知逃避的痛快,却不知等待的煎熬。以前发现彼此之间能够心灵相通的时,一定没想到今天居然也有出现歧路的时候。可是难免会有分歧啊,我们都是那么不同却又那么相似的存在,怎能就这样分别。
累的时候,想做一个与世无争、淡薄的人,可是这些年自己所选择的因都开出与愿相违的果。也许给自己的人生设定的剧本,就是这样的呢?就是要去看看,一颗笨拙的心怎样变得玲珑起来。人生不总是把最好的结果实现,总是把次一点的结果给我,也许就是想让我知道“如愿”有多么难得,要成功还得多加磨砺才行。
开始不停地喜欢问别人,自己的好坏。看来看去,坏的毛病从来没改掉,不成熟,不理性。对自己的人生,也想轻易逃避。
高中时一个要好的朋友对我说,她印象里的我总是爱看天空,一副“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的样子。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这个习惯了。那个时候,换了一个地方上学,都是不认识的人,不认识的景,只有天空是以前的那片天空,所以可能借此会有还和家联系着的感觉吧。
也喜欢看天空划过的飞机,因为学校里机场比较近,很喜欢猜测那架飞机会飞到哪里去,就像我自己的人生一样,也不知道高考结束之后,会到哪里去。看着飞机渐渐消失在云层的时候,会觉得很有力量,会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也正在飞往幸福的目的地。
图片/ 插画师 jiwoon pak上次一个人在电影院看了《闪光少女》,一部少女又中二的电影。现在越来也不敢和别人说出
“我喜欢动漫,我是二次元的小孩”
这样的话了。觉得自己离二次元越来越远,即便还是在看着动漫,却没办法和以前那样,会为了自己喜欢的角色在qq群里和别人吵架了。
以前一个因为动漫而认识的姐姐对我说:
“我现在挺后悔学动漫的,
因为工作问题给爸爸妈妈添麻烦了。”
现在似乎懂了。我们虽然是二次元的孩子,长大之后却要变成三次元里不动声色的大人,要背负着对自己命运负责的使命。当然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能够打破次元壁而闪耀的孩子,可是现在的我还没有那样的能力。
我还是会为了动漫人物而热泪盈眶,可是有些东西已经轻轻地放在了心里。我们不是说,要守护好自己喜欢的东西的办法,就是要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吗?
第一次知道“羁绊”这个词,是在《犬夜叉》里形容戈薇、犬夜叉、桔梗三个人的感情。后来在《夏目友人帐》里知道了,原来“羁绊”是又可以指那么美好的东西。
因为有了“羁绊”所以,在很多时候,我们不忍离去。
就像歌词里唱“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我还没有遇见「你」/因为有像你一样的人存在/我稍稍喜欢上这个世界了/因为有像你一样的人存在/我开始稍稍期待著这个世界”;
《毒木圣经》里说“生活不是一道数学题。好人身上会发生坏事,坏人也会走运。但我还是稍稍爱上了这个世界。”;
罗曼·罗兰也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我和那个同样活在二次元里的韬子讨论关于生死和生命的价值,有的时候想,也正是因为看到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那么多没有遇见的美好,以及所遇见之人的温柔相待,所以我们对生活感到失望的时候,也没有能轻易放弃。
我的所遇总有些如意和不如意,可是我始终知道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值得期待。我开始不想再逃避未来,想要去拥抱你,拥抱这个世界。
我现在好多了,想要继续发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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