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4号,姑姑家的小孩结束了大学的社会实践活动,拖着行李来到南京,准备开始她暑期的法语考级课程,文中暂且称她为小Y。
在南京南地铁站接到她的时候,见她披散着头发,着半身长裙,背着红色的书包,怀抱着约有一人高的滑板。
难以言明的头发颜色,爱不释手的长条滑板,以及桀骜不驯的目光……似乎都在向这个世界发出一种“不妥协”。她有一股由内向外的活力——“我想,我要,我能。”这种骄傲的气质,高冷,拒人千里。
然而,当我看到她背包拉链上挂着的似乎是卡其色顽皮豹,我还是向前迈了一步。心里想着:“还不是个不谙世故的小女孩!”
当90后遇到00后,一场较量似乎已经开始。
第1天宣战是在早餐的时候。我六点多就做好了早饭。小Y一直睡到9:00,起床后,我跟她一起用餐。吃饭时,她边吃边说,“我最讨厌吃粥了,最好有豆浆豆腐脑啥的。”不过,“最讨厌吃的粥”后来也还是吃完了。
我心想,“啥,还挑三拣四?五谷杂粮粥还怠慢了?不想吃,自己早起买去。”
吃完早饭,我说中午会早点做饭,让她吃完去上下午13:30的课程。她表示,“我一般都是吃早午餐,早饭午饭只吃一餐。”我也不甘示弱,“下午还得上5小时课,必须得吃点。”
中餐做好之后,我不妥协,她不退让,然后我们有了一个中间的结果——小Y最终吃了点菜,但是米饭愣是没吃。
晚上,小Y的课要到18:30结束。结束完就回家估计也得20:00了,太晚。于是,她说自己买着吃点,顺便逛逛。因此,我们免去了晚餐的“拉锯战”,竟颇有一种“互相成全”的感觉。
晚上一回到家,小Y似乎开始放松了,吃吃东西,唱唱歌,然后才开始处理作业。开着灯,我在房间里准备睡觉,她在书桌边看书。
睡前,我提醒她早点睡,她表示会尽快。凌晨,我醒了,小Y还在做作业。我催促了一次,又睡着了。下半夜,2:00,她还没睡。火了,我就开始数落她了。她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书桌,去洗漱。
第1天晚上,我们都没有睡好。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的“战争”一直在起床,吃饭和睡觉上。我提出了我的要求,并且在早饭上做出妥协。早上最迟9:00起床,晚上最迟9:30回家,12:00前必须睡觉。
她是抗拒的,但是我也很强势——“我的地盘,你得遵循我的规矩。”此外,在这几个时间点上,我自己也坚持执行,她没法说我。
后来,我发现有效果了。小Y自觉8:30就起床了,晚上也不会晚于9:30回家,基本没有下半夜睡觉的时候了。我很得意。我不跟她讲道理,就是非常粗暴直接,看起来很奏效。
然而,我也知道如果上升到教育与引导的层面,她当下的改变似乎更多的是迫于“人在屋檐下”。我的理直气壮里,似乎都有暗含有家族传承的一种理念“我是为你好”。
当年,我爸妈,我爷爷奶奶也是这么管教我的。我只不过成了一个“传承”的人。00后小Y同我的对抗,似乎就是对于家族传统的对抗,她一面想要成就自己的天性,一面却又逃离不了家族式命运。
“我是为你好”这本身就是一种没有固定标准的强势。它的意思是你必须按照我的眼界行事,我觉得好,你就去做,我觉得不好,就不准你做。
如果教育者是一个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的人,或许“我是为你好”才不会限制被教育者的发展与进步;反之,则会带来无尽的祸害。
教育始终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学习越多,眼界愈加开阔,我会越来越发觉自己的狭隘,不敢轻易教别人,也不敢再妄加评论任何旁人的教育。
如今,最令我深信不疑的教育就是“以身作则”,正如前几天三月小女子的一篇日记里说到的,“不知道怎么教的时候,就别去教,做好自己就是最好的“教”!”
但愿,小Y能够在自己的天性与家族传统里,找到一种平衡,而不要天性泯然,因为那是生命力所在。
(一明一暗,萤火之光。我是蓝澜Queen余芳芳,日记星球598号星宝宝,正在参加第34期21天蜕变之旅。为人师,也为己师。无论在何处,去何方,为何事,我在,笔在。原创日记第23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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