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一品悻悻地将烟盒塞回包内,又从桌上摸了颗糖,填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吃起来。
张苑詹看看她,又指指四喜:“你怎么认识的她?”
“我不认识她,只知道她叫四喜。”何一品将鞋一甩,盘腿坐在沙发上,摸出遥控器正准备开电视。
“别特么卖关子,知道啥全说出来,不说就滚出去!”张苑詹本就对这个闯入者没生好感,又见她邋遢模样,怒火中烧,她双眉紧蹙,插着腰,大声吼道。
而四喜此时,脑袋“嗡”地炸成一团,满脑子都是“死在他手上的第三个女人”“离他远点”……
“说什么呀?”何一品对张苑詹的怒吼不以为意,她拿着遥控器摁了几下,发现没有反应,往沙发上敲了敲。
张苑詹气极了,她上前一把薅住何一品,使劲掐住她的脸,恶狠狠地说:“小姑娘,姑奶奶耐心是有限的。”
何一品白皙削瘦的脸被她捏的愈发惨白,她啊啊啊地挣扎一会儿,发现是徒劳,睁大眼朝四喜求救。
四喜直勾勾地盯着她,像要把她吃掉一样:“说!”
张苑詹慢慢松开手,何一品伸手摸摸脸,疼地龇牙咧嘴:“路遥知手机里有你照片。”
“接着说!”四喜背后鼓起一粒粒鸡皮疙瘩,她声音凛冽,带着颤抖。
“那天他约你吃饭,我跟着呢!”何一品搓搓鼻子,吸了一口气:“我偷跟的,他不知道。我看你跟他在那说啊说的,还哭———”
“说重点!你姐怎么死的?”四喜打断她,厉声问道。
“自杀。”何一品眼神黯淡了下来:“为路遥知自杀。”
“你不说有三个女人死他手上吗?”张苑詹斜着眼睛,一脸质疑。
“我姐说的。她说路遥知是个变态,把其中一个女的打流产了。”何一品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这种人渣!”
四喜听她这么一说,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样,突然眼前的一切,记忆的一切都混乱起来。
这到底都是些什么啊?
明明路遥知干净整洁,内敛善良,就算有些冷漠,可千不该万不该是何一品描述的这样。
张苑詹走到餐桌前收起碗,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真会胡说八道!你都知道三个女人死他手里,警察会不知道?胡诌也得懂点法吧!”
何一品一听这,有点孩子般不被信任的着急模样:“自杀好伐?是自杀!”
“自杀也能算在那狗崽子身上?不公平吧?”张苑詹端着盘子碗进厨房,片刻,她拿着抹布出来:“这不正说明那狗崽子魅力大?”
四喜回过神来,听张苑詹这么一说,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人渣又不会在脸上写人渣二字全世界嚷嚷,你们觉得他魅力大,你们眼瞎,有事活该呗!”何一品将腿伸到茶几上,边抖边说。
“脚!”张苑詹大吼一嗓子,何一品连忙撇着嘴,默默收回,又将腿盘了起来。
只有四喜心事重重,问了半天也没问出啥,她将头发别到耳后,不甘地问道:“你姐姐跟他怎么回事?”
何一品一听提到她姐姐,先是默不作声,低头扣着指甲,而后挑挑眉毛,叹了口气说:“他俩原来也好,后来不知怎么了,总是吵吵吵,最后我姐发现他车上有女人的头发和香味,他没解释,要分手,我姐当天晚上就吞了安眠药。”
“长得帅的男人都靠不住!”张苑詹擦完餐桌,又伏到茶几前,擦了擦何一品刚放脚的位置。
“那她是什么时候想不开的?”四喜双眼肿胀的厉害,心里七上八下,难受极了。
“6月28号晚上,那天我玩了一整天。”何一品又摸出遥控器,也不知按了哪里,电视一下开了,巨大的声音将她最后几个字吞没。
已快到七月底,白天烈日炎炎,这夜里,也沉闷的让人难捱。
四喜捏着杯子喝了口水,水已凉透。她浑身都没了力气,到底有几个女人死在路遥知手上,路遥知到底是怎样打女人的人渣,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6月28日那天,坐着路遥知车里的女人,是四喜。
彼时,路遥知同何沙分了手,恰好四喜做了见证。
如果何沙因为那一缕长发一丝香味就结束了生命,那罪人便成了四喜。
四喜像是找到路遥知厌恶她的原因了。
“咦,那个何什么,你怎么说起你姐姐,像是说不想干的人,这离她那个还不到一个月吧?”张苑詹捞出拖把,开始拖地。
没错,她总能看出问题的关键。
“同爸不同妈。”何一品已经躺在沙发上,眯着眼说道:“啧啧,何沙那么漂亮,真是可惜了。那个,不过怎么说她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路遥知我是缠定了!”
四喜一口气将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回到卧室,又出来,将两件单薄的衣服扔在何一品身上:“洗澡去吧!”
何一品一跃而起拿起衣服,又拖着背包进了卫生间。
张苑詹低头拖地,咧嘴问道:“她穿的厚你看着难受?”
四喜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翻出手机,快速敲了几个字:“何一品在我这过夜。”
信息发给了路遥知。
不多时,四喜手机响了,路遥知回道:“谢谢。”
何一品洗完澡刚一出来,张苑詹就尖叫起来:“我天,你这———”
四喜听到尖叫起身快步走到她们面前,只见何一品裸露的皮肤,新伤旧伤竟没有一处好地方。
原来,酷暑难耐她将自己裹起来是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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