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馒头~北方馒头~~”
记不知从何时起,里下河平原楚水城内的街巷,会听到这样的叫卖声。叫卖者或者踏着或驶着黄鱼车,身后的车厢货架上摆着或是一只四方木箱或是有白色棉絮被状覆盖物保着温的箩匾,盛器里自然是真命天子“北方馒头”了。
(我对摊贩叫卖的北方馒头不感兴趣,却对摊贩的叫卖声感兴趣。这样的叫卖声长在我的记忆深处,那些童年的快乐跟叫卖声息息相关:棒冰,凉粉,小糖人,牙膏皮可以换的麦芽糖。)
北方,宽泛的词汇。长江以北,黄河以北,小城外的北方,小城内的北方,都是北方。
尝过叫卖的北方馒头,与里下河家常馒头无大差异,只是没有甜味而已。(里下河的馒头大都会放蔗糖,可能跟海派淮扬菜系靠的近的缘故,里下河住民通常嗜甜。)
下面又要吹大牛了,长年居里下河的住民如我这般幸运者不多:不踏出里下河半步而能吃到北方馒头,正宗如假包换的长江北长城关黄河边的北方滋味。
族谱说,八百年前的祖上是金戈铁骑的草原雄鹰,沿着陆地板块走到过西亚东欧的黑海边。八百年后的我,居长江北运河畔里下河平原的我,咬着满口的麦子香,怀想着似曾相识的北方和一路向西的金戈苍莽。马背上星月赶征程的将士,怀中是否揣着几粒这样的馒头心内是否遥想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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