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山谷(15)

作者: 数数扁桃 | 来源:发表于2018-05-22 19:53 被阅读183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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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收到她的信息的第二天,我跟公司请了一个长假,我决定还是要去趟娄市,去找那个介绍寒笑给海叶认识的作家。虽然知道自己去那里几乎毫无意义,可是我的内心告诉我,如若我不去一趟,或许我的心里的那个坎将永远都无法越过。

    在去娄市之前,我先与她联系了,在说明了情况之后,薇诺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答应了,她告诉了我她店面的具体地址,约我在那里碰面。

    薇诺在娄市开了一家野驴户外,和许多喜欢写作的人一样,她始终将她的心性放在了山野自然之中。薇诺的店面在娄市一条不起眼的老巷子里头,宽阔的主街道旁高大的香樟树下一个小小缺口拐进去。老巷子两边破旧的房屋已有些年纪,还是那种七,八时年代的老房子,墙壁已有不少的地方开裂,剥落的灰泥已无人来管,是和小巷子之外的那种高楼大厦无法比拟的。

    进巷子的旁边的第一家门面是一家家庭旅馆,也就是为那种寻欢作乐的人提供简便的场所。旅馆旁边是一家性保健品贩卖店,狭长的门面白天始终是半遮掩着,只有在晚上的时候,里面粉红的灯光亮起,虚掩着的门才会打开。而薇诺的户外店面则在这家性保健品店过去的一个门面,虽然薇诺的店面比起那家性保健品店要宽大得多。然而,破旧的房子,老陈的装修,门面上写着“野驴户外”店牌的广告纸破破烂烂,边缘处有些微卷起来,这一切都怎么也显示不出它的档次来。门面的另一边则是一家小超市,冗杂的物品摆满狭窄的小店内,一个老头而在堆得高高的柜台前露出半个秃头,正盯着前面的小小的电视在看着什么。

    我找到那个地方,站在薇诺店面门前的时候,薇诺正在收拾餐桌。餐桌上零零碎碎的放着一些一次性塑胶杯以及一些吃剩的碗筷杂乱的摆放其上,远远的闻着,还有着浓浓的酒味。我在薇诺店面的面前停了下来,轻轻地敲了敲门。正在认真收拾的她看到我,怔了怔,然而立马意识到了,她只是朝我微微笑了笑。

    “你就是寒笑的朋友?”

    我点点头。

    然后她示意我进来,在饭桌进去的一张陈旧的沙发上坐下来。

    我放下了单跨在肩上的背包,亦坐了下来。

    她在给泡了一杯茶之后继续做着她手中的活,清理着脏乱的桌面,俨然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很快,她便把那张圆桌收拾得干干净净,端着一堆的碗进了厨房。我双手端着茶杯,然后默默的看着她收拾着。

    薇诺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运动装,扎着长长的辫子,从打扮上来看又仿若一个他们那个年代的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对,确实是一个女孩儿,那是一种无法隐藏的一种年轻。这个世界就是有这么一类人,明明看得出她们已有那么大的年纪,然而从一系列微小的动作,行为以及打扮的气质又很容易察觉,她的心态始终处在年轻的女孩儿的年龄,并且不会让人反感。

    从厨房出来之后,她一脸的抱歉看着我,“对不起,来了几个老野驴,在这里商量着明天的活动的细则,刚刚才走。”

    “没关系。”我对她笑道。

    她解下了围裙,双手在衣服上轻轻的拍了拍,然后就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对不起!”她刚一坐下来第一句话便说道。

    “嗯?”

    “这声对不起算对寒笑和你说的吧,毕竟当初是我介绍他们认识的。”

    “这事与你无关。”

    “呵呵!”她有些尴尬的笑着。

    “店面还不错,比较幽静,只是有些偏僻。”为了缓和气氛,我转移话题道。

    “也没办法,一来这里也清净,二来主要还是这里的租金便宜!”她摇摇头道。

    “为什么想着要开这么一个店?”我继续问道。

    “虽然身处闹市之中,可终归还是只有在山水之间才能找自己内心本源的一些东西。年轻的时候就喜欢一直到处去玩耍来着,所以就开了这么一个户外的小店。”

    “不错,开了有多久了?”

    “大概有十年了吧,具体多久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还只记得他当年抛弃我之后那段时间实在是不知道干嘛,也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掉时间,甚至从未感觉人生是如此的荒谬与无聊,于是就开了这个野驴户外。刚开始的时候真的很艰辛哦,为了能够找到便宜又实惠的风景,有时我需要一个人去探路,一个跑到深山的深处,甚至还一个人住过森林,别提当时那个害怕劲咯。所以,我现在的这些驴友没看到一处独特却又很美的地方时,她还真不知当初这个发觉者经历怎样的遭遇呢!

    后来,野驴渐渐地也有了起色,慢慢的人也多了,虽然刚开始挣的钱不多,基本上只能够维持租门面的费用与自己的日常支出,不过我却也很满足,并在在这过程中也认识了许多的人,包括像‘海叶’那样的诗人。说真的,那些人真的很有才华,只是他们社会这个大沼泽地中走入另外一条路罢,最终丢失掉了自己的信仰,沉迷于金钱与权利当中。

    再经过半年多的时间之后,我似乎也从那个男人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什么月光下甜言蜜语啦,什么女人是一本书,我就是他最珍贵的一本书啦,一辈子都翻不完啦,想起这些再在心中无法涌起很大的波动了,什么都是狗屁,在大自然当中才是纯粹美好的存在:清晨醒来,在宁静的山村里走着,清澈的小渠,背着书包上学的儿童,农田里憨厚又显黝黑的老农,那里的一切才是真正的纯净与明朗...然后也就这样一直到现在咯。”她总结似的叹了口气说道。

    “那后来没有再写作了?”

    “早就没写了,不过还是跟以前结交的许多作家还是有联系的,很多生意还是他们给关照着的,毕竟大伙都是性情中人吧,都喜欢游山玩水的事儿!”说道这里时,她却突然停顿了下来,整个小店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去了,终归还是转回到那个话题上去了。

    我沉默。

    “也罢,这也本来是你来这里的目的,但是说真的,没有意义的。”

    “我只是始终放不下。”

    “纠结在过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痛苦。”

    “之前,我还去看了他在娄市开的一个小小的新书发布会,在书会上和所谓的诗人一样,他深情款款地讲诉着自己创造的心路历程,还当场拿着他的所谓的一个书迷给他写的一份信当众朗读,当他道貌岸然的说着自己喜欢远离灯红酒绿,远离尘嚣,用安静的力量抵抗欲望的天罗地网的话时,我真的想冲上去揍上他几拳,对他狠狠的说道:你还记得寒笑这个女孩吗?这就是说的用安静的力量对抗欲望的天罗地网吗?暗地里,你始终只不过是在打着诗人文学的幌子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罢了。然而寒笑离开之前的那句话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里:记住,缄默比一切口舌之快更能保留自尊与高贵,千万不要去他理论什么,这样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这样,我紧握的拳头终归还是放下了。”

    “她离开娄市了?”

    “是的,回乌市了。”

    “从新闻里看,那里也不是一个平静的地方啊!不过回去终归是好的,这里不适应她,那里毕竟才是她长大的地方。”

    “有时候道貌岸然比穷凶恶徒更可怕!”

    “我们先不说这个。”薇诺转移话题道,“不过说真的,寒笑真的是一个纯粹善良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在这个浮华的年代真的很少了。”

    “她曾经跟我说,如果可能她愿意一辈子就这么做他的情人,不要名分,不要他什么,只要能跟她在一起就可以。”

    “哪个女人真正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大都会是这样的想法,更何况一个想她这样的异乡人,在外无依无靠的,异常的艰难,也就更加容易萌生这样的心态。”薇诺笑道,“那现在还恨海叶么?”

    “当然,只是现在多少没有之前那么深了,但心中也始终还是压抑得难受,有许多东西还是无法很好的放下。”

    “你的所作所为始终都是不明智的,包括你这次来这里,其实面对已经无法改变的结果,你再来这里只会徒增烦恼,让自己陷入一种更加痛苦的境地。其实某种程度来讲,这也是为什么寒笑最终会离开你的原因。”

    “可我始终是在真心实意爱她的呀?”

    “可并非是你爱就可以得到她的爱的呀,说起来,你并非如同海叶那般的懂得那些诗意黯然的女孩子的心思!”她说道,“可曾看过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

    我茫然的摇摇头。

    “爱情的世界和艺术的世界里一样,很多时候是没有理由可讲的。寒笑爱好诗歌,追求纯粹的爱情,这一切在她看来,海叶都能够很好的满足她。海叶在娄市的教育部门工作,有着身份地位;写了三十多年的诗歌,能够给她诗歌幻想的意境;最重要的是海叶能够给她诗人的那种快乐,诗人的激情,一种你所无法理解也无法做到的诗人的激情和孩子般的欢乐。所以她可以跟着海叶,不要名分,自己也可以决定不结婚,哪怕是一辈子。其实,当初寒笑在沙市的那段时间里,你没有给她的更大的欢乐来使她忘记海叶,你也是有责任的。”

    “可他不能给她家庭呀,如果他能够离婚给她一个家庭,我真的会悄然退出,甚至会佩服他的勇气,可他没有,直到后来我质问他,他却始终都不承认,包括回我的短信与电话都是官方得很,甚是害怕给自己留下什么证据把柄一样,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他还要在电话中一副大善人的语气跟我说道,‘啊,大地会爱着每一个善良的孩子’。说真的,当时杀他的冲动都有了。”

    听了我的话之后,薇诺稍稍的犹豫了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是我所感到悲哀的地方,也是我为什么这些年放弃了写作的原因。其实,当我开始在文学的世界有所发展的时候,我有段时间也很享受那样的生活,觉得很有激情,很有动力,生活本也该如此。可是,时间长了之后,我就开始厌倦那样的生活了,一旦某位有些名气的作家来到了娄市,我们便会一群人在某个酒店大吃大喝,然后喝得酩酊大醉。不可否认他们在写作上的辛劳与投入,然而这样的一种活动我始终还是觉得于诗人和作家来讲,缺少了点什么。真正的写作者总是在某些地方默默的耕耘,而不应当是这种大吃大喝,更为可恶的是,有时甚至有人借着酒劲在酒桌上就有人开始对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动手动脚。不知何时开始,我发现我根本找不到创作的源泉了,写的那些东西枯燥干瘪无味,有时甚至自己都自己写的东西开始厌倦起来。我有时甚至觉得那些所谓的文艺圈比世俗中更加肮脏。

    后来,曾经在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灵似乎已然干涸,却没有更加纯美的湖水进入,我甚至都感觉到自己的那片地方已经荒芜,长满了杂草。终于,我停了下来,不再进入他们的那种所谓的作家文人圈当中去了,自己躲在房间里静静地反思着,思索着。后来,我终于明白:我所在的那种所谓的作家的圈子里,看似高雅,实则无味。不排除大家都有写作的雅致蕴含其中,然而,其外的一些真正的功名利禄却也无形之中隐镀其上。宣传自己的作品,宣传自己的名气,扩大自己的交际,以备将来功名的不时之需。其实,那种所谓的活动与聚会,当你去多了,你会发现其中的高雅与写作的纯真氛围早已越来越淡。

    渐渐地,我发现我无法找到写作中的出路。不知什么时候,心中的那种对写作的热情与纯净之心也转变成为一种空虚,平庸之中,一切似乎在酒桌上了,在那种虚情假意的关系网络里。你要知道,当你对这个自己曾经认为如此神圣的东西渐渐地转换成一种平庸的生活,转换成功与名的利益网的时候,你仿佛就如同突然的失去了信仰,会感觉这个世界很空洞,人也很迷惘,本想通过写作让自己变得更清晰,可似乎恰恰相反,写作似乎让我陷入了更深的迷惘与空洞当中。当然,我自身也有一定的原因。因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再也没有写作,也没有去投稿,再加上那段时间,我的孩子出生,我也就一心一意把我的视线转移到工作与孩子身上去了。然而,他们却始终还是能够很好地浸淫在那种环境当中,并且乐在其中。其实,无形之中,他们早已将所谓的文学转换自身仕途中一中手段。不断出书,为的并非全然是为了真正的出书,更多的是仕途中的需要,也就是评职称上的一种需求。明白吗?”薇诺啐了口茶,然后又砌了一壶。

    我默默的不说话,不禁想起了一位朋友跟我讲起的那句话,真正的旅行者永远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行走着。

    “其实,也是在她跟我说起他们之间的故事的之后,我也是才慢慢联想后来所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寒笑在我给她介绍了海叶之后依旧经常会来找我,还跟着我的团一起去了趟乌镇。那时的海叶依旧还在他的空间里写他的诗歌,那些诗歌依旧还在写着模糊与朦胧之间话语,没有直接的表露,却又能很好的把心绪隐藏在诗歌当中,让在处在故事之中的人看到自然能够明了,并且总能很轻易的打动那些纯粹的信仰着诗歌世界年轻女孩的心绪,使其深陷其中。这是一个在诗坛混迹多年的老手,做到这些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我跟寒笑也有过几次接触,很安静,是个很温柔的女子。第一次见面的直觉告诉我她是那种对诗歌十分单纯的女孩子,可又有些一味的沉浸在她自身所幻想的那种爱情里,所以像她那样的女孩子终归还是很难逃出那种诅咒式的魔咒里,而他却依旧在和她处在那种不明不白关系之中,想让一个人如此深深地陷入其中,我真的很难相信。我是过来人,年轻的时候也算是很文艺,曾几何时,我也想过纯粹,纯粹的爱情,纯粹的诗意,如果让我遇上,我也会不顾一切去追寻。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没有经历过的我们,对那种诱惑始终还是难以抗拒的。我只能说寒笑遇上他是她生命里的一个劫数,一种无法逃脱的劫数。

    其实,我从空间里也知道了他们两个人都去了桂市诗会。说实在的,刚开始知道他们在谈恋爱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尽管在文艺圈里我已经看到过不少的不是很正常的爱恋,可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那个曾经如此熟悉的人的身上的时候,我始终还是难以置信。更何况我还是我介绍寒笑给海叶认识的,因为我当时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写诗风格确实有些相像。海叶平时给人的感觉话不多,但是他也自有着他童真有趣的一面,诗歌也确实在我们这群熟悉的人里写得蛮不错的,带着爱情与校园风格。我们还曾经给他取了“青春少女女杀手”的称号。然而,一旦真正发生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一切都悄然改变了,想想也确实蛮挪揶讽刺的,因为他本来就还是娄市教育局的副局长。”薇诺自嘲地笑了笑。

    “这也是我所不能放下的地方,受伤的人深受其害,而不可原谅却依旧道貌岸然的活着,衣冠楚楚的在所谓的上流社会当中经营他们的生活与关系网,说着光鲜亮丽的话语,表面上为这个世界铺展着一层更加华丽的幕布,实际上却在暗地里建筑着更加阴暗的一个世界。我也知道要学会放下,可是伤痛的依旧在那里伤痛,心里的创伤口清清淅淅在哪里呀?直到现在,我都还时不时会从同一个噩梦中醒来。”

    “可以理解你的感受,却不认同你的做法,因为事情已成定局,这样只会让你的世界停滞无法前行。并且,真正的爱情应该是要放下,而不是如同你这般的纠缠在充满着恨意的世界里。其实人都是一样,一旦开始需要靠谎言来寻求庇护,那么他便永远也离不开谎言了,所以他就只能靠着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延续这种状态下去。海叶也不例外,更何况他还是在教育部门工作,名声于他来说就是他的前途,所以他更加不会承认了。所以这个世界越是看起来道貌岸然,越是喜欢表现得自己有多么高尚的人,往往内心的暗仓就越多。其实,寒笑若能在受到如此伤害的情况下还能对你说出不要去憎恨海叶这样的话来,一来说明这孩子内心该是多么的善良;二来,却也从另外一个方面看出了她的坚强。或许你真的错过了一个好女孩。”薇诺淡淡的说道。

    不知何时,我手中的茶已喝完。沙发前的桌上放着一套茶具,茶具旁边放着一个小小茶壶,薇诺拿着那个小小的茶壶又少了一壶水。

    “功夫茶就免了哦,一般都是我的那些驴友们来了他们自己才会泡的,我很少泡,没有那个耐心。”薇诺笑道。

    “没关系,茶的味道很香!”我赞叹道。

    “他们告诉我这叫普洱,在一定的时间存储器放越越久越香的那种。具体的理论一大堆,详细的我也解释不来。”小水壶里的水很快便开了,薇诺继续帮我倒上了一杯。

    “确实很好喝,喝了之后喉咙有种轻微的甜味,入口的时候亦很香。”我如实地说着我心中的感受。

    “被我们这样不懂品茶的人喝掉,不觉得怪可惜的吧!”

    “哪里,这样也挺好的呀!”

    “不过有时我真的很佩服他们那些人的耐心哦,有时在这小小功夫茶茶几前一座就是好几个小时。”

    “喝茶真正上道了的话,跟喝酒一样,能够把人喝穷!”

    “唔...”薇诺发出感叹的声音,一副惊讶的表情,俨然一个不谙世事的年轻女孩听到新鲜外面的新鲜事一般的看着我。

    “我去过的地方也不少,也深知喝茶有着很深的意境,可我始终还是无法很好的学习茶艺,尽管身边有一堆对茶艺还算了解的人。可能跟我的性格有关罢!”

    “是呀,人的性格一旦形成便很难改掉了。”

    这时,隔壁小超市传了重重的卷闸门的关起的声音。我下意识的看了下时间,已经将近午夜,我终于还是起身挎起了书包。

    “其实,你说的许多我差不多都懂得,只是始终都做不来。不知为何,如果不来一趟这里的话我始终会觉得自己心里会过不去。非常谢谢你能够答应和我见面,和我聊了这么多。”

    “哪里?真正应该说对不起的还是我。”薇诺亦起身。

    在我准备离身走人的时候,薇诺语重心长的跟我说道,“年轻人,我希望你不要把一个人而毁掉了所有人的清白。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这样,太过污浊,清白的,不清白的,鱼龙混杂在一起,让人难以辨认真假。并且,我想你我都并非这个世间的纯粹的阳光与雨露,这是一个阴霾的时代,华丽的幕布下隐藏了太多的暗仓,而在这个圈子里面更是如此,我不知道大圈子是如何,虽然肯定也存在不少在某些地方认真写诗的人,但是至少在娄市这个圈子里我看到的是如此。年轻人,你要学会包容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人人都会犯错,我想你的人生也犯过错罢。还有,这或许也是寒笑所期望的:不要带着仇恨去生活,如若不然,你将会活得很痛苦,很多悲剧便是在这种拿不起又放不下中诞生。所以,最后不管怎样,还是希望你把事情放下的好。”

    “想好了,明天就回去了,请了这么长一个假,要回去好好上班了。”

    “那就好!”薇诺嫣然一笑,似乎松了一口气。

    走出薇诺的店子,外面的天色已然全然暗淡下来,幽幽的路灯在这种阴暗狭窄的小巷子里更显打眼,旁边狭长的成人用品店已经在那个阴抑的角落闪亮着柔柔的粉红灯光,而隔壁的小旅馆中,一个中年的男子正拥着一位年轻的女孩朝里走去。从小巷走出,终于又回到主街上,又回到了那个灯红酒绿,靓丽堂皇的世界当中。路边的灯光照亮着大街,远处的高楼上闪烁着各种各样的豪华的标志,人们在夜晚中也不忘打着广告,潜意识的引导着午夜依然在诱惑中游走的人们。然而,此刻我却豁然开朗了不少,尽管薇诺并未告诉我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很多事情就是这么不知不觉中走着走着就淡了罢。

    不知不觉中,我又来到了涟水河边。夏日的涟水河公园,夜晚依旧还有不少的游人在游走。涟水河中依旧映照着岸边的灯火,只是此刻,她却早已消失在人群,回到了她儿时梦想的地方。

    第二日,早早的,我便到了娄市车站,坐了最早的一趟车回到了沙市,在沙市无聊的晃荡了一天之后,又一个人默默回到了房间,又回到床边,无聊地打开电脑,随意的打开一张评分较高的影片,看完了将近一半的时候才记得这部影片很早以前就看过了,然而既然开始开了也就还是觉得有必要把它看完。看完之后,感觉也还不懒,整部影片“鬼气冲天,爱恨分明。”倒也不失为一部感人的好剧本。关上电脑,躺在床上,想起这部电影之前那次看应该是在十多年前,那时村里河边上的一位年轻人结婚当晚放的影片,记得当时还管那叫录像。现在,那对年轻的夫妇已然成为中年夫妇,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儿,很漂亮可爱,而年轻人的女人也因为精神病而一直在反复治疗。想想也很是奇怪,当年河边放着的录像现在却又在这座城市的一个角落被我重复的看着,而那个曾经几乎与我快要走到一起的女孩儿却又回到了西北那个遥远的地方,又回到了那个叫“微风山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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