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声音望去，小燕惊喜地发现拦住自己手的竟然是玲子，于是她脱口便说；“嫂子，那么巧在这遇上你。”
“是啊，真巧。”
玲子弄不清小燕是不知道她离婚了，还是故意这么气她。总之，小燕叫的那一声嫂子，让她觉得心像被刀刺了一下，疼得几乎会窒息。但她还是勉强地挤出一点笑容回答了小燕。
脚步虚浮的小燕抬起眼感激地看了一下玲子，这才发现她刚上车时，就是想坐在玲子身边。虽然她说有人坐了，但小燕发现那个座位一直空着。
为什么玲子要说谎不让自己坐在她旁边呢？害得小燕坐后一排吐得天昏地暗，她突然觉得玲子现在的惨扶也是假惺惺的，就想挣脱她的手。
最终理智让她没有这么做，平复了一下心里对玲子的怨气，她仍然得体地问：“嫂子，来市里有事吧？李刚没有陪你一起来吗？”
乍一听见“李刚”这两个字，玲子的脸色都变了，气氛一下子陷入沉默中。虽然玲子和李刚离婚已两三个月了，但她觉得点燃她离婚的导火索就是小燕。
不得不承认，玲子对小燕还是有怨气的。正因为如此，在小燕上车想坐在她旁边时，她一口就回绝了。
听到小燕呕吐的声音时，小燕突然也动了恻隐之心，她便暗暗责怪自己的狭隘。正因为如此，看见弱不禁风的小燕似乎会摔跤了，她才伸手扶住她。
可如今小燕又提及李刚，就等于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要不是她自己主动牵着小燕的手，她一定会拔腿而走。
尴尬了好一会，不知道玲子是谁的水清打破沉默说：“美女，谢谢你的热心帮忙，你准备去哪呢？”
“大兄弟，不必客气。我就在市区的一家超市打工呢。”
看着水清询问的眼睛里满是澄澈，玲子便实话实说。她是最消沉时来住在这的朋友处散心，她的朋友看到她萎靡不振的样子大吃一惊。为了能让她振作起来，她的朋友便与她一起在一家超市做售货员。在忙忙碌碌中，她暂时忘记了伤痛。若不是早几天她母亲生日，她也不会回去。如此，她更不会遇上小燕夫妻两。
“真不错啊，能在大都市里挣大钱。”水清满是羡慕地说。
咧开嘴笑了笑，小燕也和水清客套地寒暄起来。从车站走到车水马龙的街头时，三个人俨然成了认识多年的好朋友。
本来李强说亲自来车站取小河鱼的，但水清赶到市区时他的饭店忙得不可开交，便让水清在车站门口等他。
假如在车站等李强来取小河鱼，小燕就得下午才能去医院了。思前想后，水清决定在医院等李强，让小燕挂号等待输血。
由于玲子当天休息不用上班，在得知小燕要去医院输血后，她便自告奋勇地要陪同水清夫妇两去医院。虽然从车站到人名医院只有有一公里左右，但以小燕的状态来看，走路得花费好长时间。最后三人决定乘坐出租车到医院去。
要乘坐出租车，在城里上班一个月的玲子非常在行，她向一辆即将开过来的出租车挥了挥手，随即那车"咯吱"一声就在他们面前停下来。接着，玲子搀扶着小燕上了车。
都市里的医院果然与农村的医院不同，几十层的高楼拔地而起，小燕仰起头还无法看到楼顶。要不是“✘✘市人民医院"的字闪亮醒目，她还以为这是一家高级宾馆。
下了出租车，玲子拉着小燕的手来到一楼门诊的挂号处挂号。来看病的人真多，宽敞的门诊部里挤满了人。小燕和玲子站在长长队伍的后面，在翘首等待着。
“水清，要不你把小河鱼给李强送过去吧！”
反正只是在排队挂号，小燕觉得不必让大家在医院里干耗着，她就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玲子也觉得水清提着两桶鱼在这里守候着有诸多的不方便，她也附和着小燕说：“对呀，现在这个点快下班了，把鱼送过去一定会大卖的。”
”那你们两人在这等着，我把鱼送过去后马上回来。”水清觉得玲子和小燕的话不无道理，说完话后他就给李强打电话。
在电话里，李强告诉水清乘坐九号公共汽车就能到达他那里。匆匆地挂了电话，他就赶到医院门口的候车点等车。
本来心里就有芥蒂的小燕和玲子，在水清走了之后，突然就无话可说了。小燕想要是马上能挂上号就好了，遗憾的是她前面的队伍却慢如蜗牛地在挪动。
等待的时间仿佛是静止，小燕的肚子正在闹革命咕咕直响。其实，没吃早餐的她，在乘车来的路上一直呕吐，下车之后又没顾得上去买吃的，肚子能不发出抗议吗？
极力地忍受着饥肠辘辘，小燕觉得看着走动着的人都有重影了。尽管每次肚子里冒起酸水时，她都强制自己吞下去，但是体力不支的她觉得眼睛里似乎要冒火。
"嫂子，我肚子饿及了，劳烦你帮我去买一点面包，好吗？"
饿得忍无可忍，小燕便张开嘴，用微弱的声音恳求玲子。而且在她张口说话以后，冷汗便布满她的脸庞。
曾亲眼目睹小燕在车上吐得一塌糊涂，玲子也相信她饿了。于是，她马上回答说："好的，我这就去给你买面包。"
说罢，玲子便火急火燎地走出医院去找包子铺了。就近买了面包之后，她一刻都不舍得歇息，又赶回医院去了。
才到门诊门口，玲子便听见有人说："不好了，有人晕倒了。"也有人说："快，快把她送到急诊室去！"
七嘴八舌的话不断地传入玲子耳中，她就纳闷得开始嘀咕，到底是谁昏倒在医院呢？脚就要踏进一楼门诊的时候，她发现就在排队挂号的地方，被人群包围得水泄不通。
挤得如此多人的地方不是小燕排队的地方吗？怎么没看见她呢？带着疑问，玲子往人群中走去。
透过人群的缝隙，玲子看见躺在地上的那个人似乎就是小燕。于是，她紧张地叫喊："小燕，小燕，小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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