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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红楼梦》第十九回内容分析①

【072】《红楼梦》第十九回内容分析①

作者: 梅美生活1 | 来源:发表于2021-09-29 14:40 被阅读0次

    情切切良宵花解语
    意绵绵静日玉生香

    人多热闹的几回暂告一段,贾府又忙三日,把大观园中一应陈设动用之物收拾完毕,我写的人也是神疲力倦了。

    看凤姐平时的管家本领,加之秦可卿离世带管宁国府,贾妃省亲大观园事无巨细的安排,竟是些需要劳心费神的大场面,但这也算又历练了几回,虽劳累过度,却能装无事淡定,可谓能力与意志上确实超越常人。

    但还是免不了被她之前对贾瑞的态度与净虚老尼密谋背负一对青年生命的代价所影响。
    即使她再能干,但这污点难清,所以下来看她的一切表现便戴了有色眼镜。在此提醒自己,尽量能做到就事论事,以积累其所有表现后,再论人品。

    贾府敲锣打鼓着把贾妃又送回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哪里管你“一人得道”的辛苦,只管“鸡犬升天”的快乐延续。贾珍这里彻底拉开了阵势,戏班子里热闹剧目轮番上演,仙魔鬼怪个个上阵,仅从点戏对比角度看,这热闹剧目远胜贾妃省亲时。

    这一年的农历新年对贾府很重要、历时几何不知修建的院子终于用上并被贾妃赐名“大观园”,贾府上下不知多么欢喜,谁管它后面废了多少银两。

    元宵节的热闹虽过,但年韵味足,忙碌完热闹的宝玉丫鬟袭人也该与家人补过个年了。
    贾府全体人员为贾妃元宵节省亲投入了所有的人力,袭人十五后回娘家补吃年茶在情理之中。

    有道是这袭人的身份,在宝玉一场“太虚幻境”后梦游出来,因袭人帮其换洗衣服发现了宝玉的秘密,他也顺势把袭人一并当作幻境里的“可卿”,云雨之事便成为俩人的私密,主仆关系由此在袭人眼中走向模糊,应征自己心里的希望便是本回作者要交待的要事。

    年毕后三日,袭人母亲征得贾母同意后,把袭人接回家补吃年茶,晚间才得回来。袭人正式被作者推到主角位置。


    个人眼中,袭人回家吃年茶与贾妃省亲,是女儿回娘家的对比,一个为缓解家贫签了“卖身契”,一个为家庭地位再上新高步入皇宫;一个是终身为奴的未婚女子,一个是身为皇帝的贵妃;一个由亲人接回家,一个由朝廷人员保护;一个出身于社会底层的农家闺女,一个是来自贵族官宦家庭的才女。

    本回在重点描写袭人前铺设了一段茗烟的文字,可见作者从前回描写贾府主人转移到关注身份低下的仆人丫鬟身上。

    茗烟本为宝玉的书童,在闹学堂一事中表现醒目,对待主子忠心耿耿,男儿的血性方刚可见一斑。

    宝玉因袭人不在,无聊间出去闲逛,听倦贾珍处戏班子的热闹表演后念起附近一小书房,因念及内挂一轴美人寂寞,便去望慰。

    宝玉至书房窗前闻得房内有呻吟之韵,进而发现是自己的小厮茗烟与叫卍儿的一女子在行云雨之事。

    看惯与听到过贾府里男主子们的表现,作为仆人身份的茗烟与自己同等身份的下人丫鬟卐儿(或者别人)偷情之事在所难免。宝玉的到来无疑扰了两人的美梦,忙乱中卐儿羞跑了出去。

    宝玉便令茗烟带他到袭人家去,于是两人背过贾府人悄悄从后门溜出。宝玉亲临袭人家,令其家蓬荜生辉,袭人母兄忙着热情招呼。

    吃完年茶再回到贾府的袭人告诉宝玉,自个家人要赎她回去,宝玉念及俩人情谊,舍不得袭人并以为她薄情,在执意留她不住间心生落寞。袭人便故意借题发挥,用骗词试探宝玉感情,并心生欢喜,顺告宝玉箴规,劝其好学(突然看到了宝钗的一点影子)。


    原来这袭人,当初为救家贫困,便与贾府签订了为奴协议,就是终身为奴不得反悔的那一种。结果袭人卖身的银子在家兄花自芳努力下,家道渐渐回缓,于是其母与家兄趁这次袭人吃年茶之际提起要赎回袭人之身。

    袭人一想当初自己被家人同意签“卖身契”时的情景,便情不自禁难掩伤心。也正因自己过于懂事,所以想起家人当初的心冷与如今根本无法实现的赎身之说难过不已。

    袭人自从来到贾家,从侍候贾母开始,后来又被贾母吩咐陪伴其亲孙女—史湘云成长。
    袭人在陪伴主子成长中深谙他们的性格,懂得察颜观色的重要性,因为签了终生受命于贾府的协议,也一直随顺命运的召唤。

    袭人长相出色、性格乖巧、勤快懂事又能干,被贾府训练多年,业务能力与日俱增,对于一般的事情处理更是得心应手。善于察颜观色的她心窍自胜其它丫鬟一筹,用过的主人都对她念念不忘。随着岁月打磨,她已成为贾府里的金牌丫鬟之一,把她安排给家中最受宠的宝玉也在情理之中。

    袭人在贾府历经多年,见多识广,随着进入少女时代,她意识到自己服侍的是贾府头等精贵人物宝玉,宝玉对她的依赖与那次云雨之事令她对改变奴才命运的想法愈发强烈,所以向宝玉暗示,朝廷里的仆人都是有期限的。

    她的确目光长远,假如哪天贾府主人变脸,找茬把自己支走,还不如自己挑战一下。毕竟,贾府里的老爷们有了正房又寻偏房与纳妾,搞不好,自己与这宝玉还真会有未来,否则,贾母与王夫人又为何要这么看中她亲侍宝玉,女儿家见得多了便也心思稠密了。

    袭人不甘丫鬟的命运,于是在此回里玩起了试探宝玉的把戏,果然,宝玉是应承了,态度坚决,但读者发现他俩的问答并不在一个频道上。宝玉只会把一腔热爱投给自己的灵魂至爱—林黛玉,他是“神瑛侍者”,乞能以袭人之心投其所好。不过,剧目没有结束,未来可期。


    这回之后的描写,便是把宝黛见面的表现进一步展示给读者去领会。话说次日中午,宝玉去黛玉房中探视,他定要用黛玉的枕头,这便折腾了一会儿,黛玉如此清高干净的人儿并不嫌弃宝玉。在聊天中,宝玉闻到黛玉袖中幽香,硬要拉住黛玉瞧袖笼内有何物。

    黛玉的经典问句诞生了,她借机道:“我有奇香,你有‘暖香’没有?”宝玉不知此话从何而来,黛玉又道‘你有玉,人家就有金来配你;人家有冷香,你就没有‘暖香’?”宝玉方听出是在讥讽他,于是说着伸手去胳肢她。

    这种只有情投意合的人能听出的玄妙之音,这种你打我闹的亲热还不够闹的情趣之恋,宝玉又顺口胡编了林子洞耗子精的故事来逗黛玉开心,黛玉听罢便自解其中之义,翻身爬起要拧宝玉的嘴。俩人正说笑间,宝钗走了进来,看到这里,大有宝钗太不懂事之感。

    宝玉生命中的三个女人在一天里的不同时候出现,袭人是想成为宝玉之妾的有心丫鬟、宝钗是与宝玉“金佩玉”姻缘的未来之妻、黛玉是宝玉情投意合的心头最爱。


    一个男子,三个女人,那些说不清理还乱的小心思里都是小女子们对宝玉没有说透的小在乎。

    宝黛初见时便有莫名熟悉之感,他俩还有一起偷看《西厢记》的秘密,更有黛玉精心给宝玉的绣荷包与黛玉替宝玉作《杏帘在望》的默契感动……缘份的天空下,是宝黛出尘前世延续下来的以泪报恩说,孰重孰轻,对宝玉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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