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的冒傻气除了阶级斗争的余孽在我身上爆发外,还在于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大使馆的外交护照,按照国际惯例,持有外交护照的大使馆官员是免验的,各个国家无不如此,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是,那一刻,我的心血来潮的非理性冲动天马行空,连这最起码的常识都忘了,我的这种走火入魔的劲头,又一次让我大意失荆州,甚至一股邪念黄河之水天上来。妈的,大使馆的护照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来自小修正主义的国家的大使馆的人吗?你们这些小修正主义的国家的政治逻辑就是有奶便是娘,你们围着苏联老修正主义的指挥棒转,一次又一次参与国际上的反华大合唱,难道你们就不受历史的审判吗?你们国內的工人阶级的团结工会成立了,一种新的逆社会主义阵营的力量诞生了,你们修正主义的国家政治尾巴长不了,总有一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幸亏你们落在我手里,我只好代表团结工会的利益给你们上眼药,让你们品尝团结工会的厉害。于是,我例行公事而又有恃无恐的说,好吧,先生们,统统把你们身上的胶卷交出来,最好由你们自己把胶卷曝光。还有,根据海关规定,请打开你们的手提包,亮出你们携带的物品,我要对你们的物品施行检查。而在检查过程中,显然那个二秘不情愿,可是当他看的那几个随行的几个波兰海员接受检查时,他也暗含杀机的接受检查了,而且与二秘同时接受我检查的还有一位黑头发的欧洲女人,谁知道她是什么角色呢?可是偏偏这节骨眼间让我的万劫不复的移情意识膨胀了,让我很难相信这个黑头发的欧洲女人,她的面貌与姿态怎么酷似江宁的气派呢?可是我的那一刻的检查已经接近尾声,我还能退吗?即使这个欧洲女人酷似江宁,我也没有后退的余地了,而且我的愚蠢还在于我不为后退的余地所动,在于我没有发现于无声处听惊雷的暗含杀机,就稀里糊涂的打开她的手提包检查。而这时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种场合,不该这时刻,竟然把我的阶级斗争的余孽绷得这样紧,不该这种时刻认真检查,不该这种时刻的检查让我的生平第一次懂得认真这个词对于人的存在意味着什么,以至于我的这种认真,用检查女人手提包的手段穿越了我的下意识,穿进了我的阶级斗争的针眼,穿越了我的作家之梦,并让这种梦幻弥漫了我的检查手段,结果由此而来的这种检查手段,像一个潜在的潘多拉之盒展露和造就了我一生命运的纠缠与症结,不由分说的改变了我的还残存的现实之路,让我的历史之路的命运倾刻土崩瓦解陷入深渊,而在这种不可自拔的陷入中,让我的思想疆界,让我的潜在的性格力量更上一层楼,几乎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毫无疑问,对于女人身上的东西,哪怕是女人手提包里的东西自有女人存在的秘密与禁忌,而如果以合法的名义检查女人手提包的隐私,不是这个世界的瞎子,就是这个世界的疯子,我不仅愚蠢的疯了,而且我就是这个世界写作之路的疯了,是这个世界存在的疯子,看看我与江宁的实验婚姻行为疯不疯呀?仿佛我与江宁的实验婚姻,恰恰证明我在荒诞不经的婚姻中是一个不知悔改的疯子,我不仅愚蠢的疯了,还把这个黑头发的欧洲女人视为江宁的化身,仿佛我与江宁的实验婚姻,在这种检查女人手提包的隐私行为中还原了江宁的真相,硬是一本正经的探寻手提包的秘密,而且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倒是这位展现宽容之量黑头发的欧洲女人一点不介意什么,反而笑声朗朗的打开手提包赤裸裸的送到我的眼前,一下子让这种手提包里飘出的香气把我熏的头昏脑涨,飘飘欲仙,一股猝不及防的香气在我身上漫延,就像是穿越我身上的炸弹,只描一眼,就把我的心灵世界炸的粉身碎骨。是的,我惊呆了,展现我眼前的简直就是女人身上的定时炸弹,让我的感觉仿佛身临其境,窥视到了女人床上应有尽有的花样翻新的莫名其妙的小东西,似乎窥视了江宁的高消费的内裤,窥视了吕敏戴在我身上的十层避孕套,窥视了李静肉体表演的服饰。我的天呀,在这种历史与现实,意志与梦幻的交叉的交流中,一种从来没有感到过的性冲击波无情的射穿了我的肉体,也把我的引为自豪的写作之路摧枯拉朽了,甚至不由分说的击毁了我的来之不易的思想圣殿,让一种无法说清的殊途同归的力量拽着我的肉体伴随着我的写作之路向无底洞堕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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