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尽头拈花微笑——李叔同与苏曼殊》
李叔同先生前半生“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后半生“问余何适,廓尔忘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他一生都在极力演绎自己,但一直都是秉着“有事渐然,无事澄然”的心在风里雨里走过,他一生都是绚丽,多彩,缤纷的,这是我们外人看的眼光,可能他自己不是这样想了,他只要做好要么波澜不惊,要么灿若繁星就够了。
苏曼殊先生一生“身世飘零,佯狂玩世。”一切有情,都无挂碍,一个以泪和墨的现代禅僧,一个红尘负了少年,才情空余两袖的人,他不主动,不拒绝,后来依旧顺着自己的意愿而活,游走在世间。
两位先生亦都是在烟火下生活的人,所以离我们很近,近在咫尺,在夜深人静时,想起他们,总能给我们些许慰藉,因为他们的过往,亦因为他们的文字,还有身上那一袭清一袭淡,一梭情一梭爱,可以教会我们许多。
和一位好友聊起李叔同先生,他说先生前半生放荡不羁,我补了句,后半生漫天绮丽。的确,再怎么形容先生的好或极好,都不过分,因为他称得上。
《在世界尽头拈花微笑——李叔同和苏曼殊》这本书,就像它的书名那样,在书里我们似乎隐约见到了李叔同站在那正拈花微笑。
李叔同先生在百转千回的拐角处找到了那个梦里的自己,不重复,不遗漏,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掷地有声。李叔同先生,前半生有着巧笑玲珑,可秀,可涩,亦有着一转身就莞尔一笑的明媚之心。
那时候的清政府,那时候的北洋政府,再到后来的日军侵华,这些从来都不是先生的过眼云烟,而是这些先生一直放在心上,用自己的一片明净诚心救国,至后来虽日军侵华,先生仍抱着以佛救国的念想,他从未忘。
在世界尽头拈花微笑
那些先生的过往,早已成了温暖的太阳,有时候看见先生的文字,总会想方设法的靠近,是在是有一种柔软的吸引,因为他的温暖,更因为他是唯一的。
不再揭起先生的种种事迹,我想他也不愿被人大老远的再提起,只要深谙我心就好,我也只浅谈一点先生给我的印象和力量。
先生一生都带着一股清雅素净的气息,尽管后来皈依了伽蓝,可依旧与烟火里的人来往着,他没有荒废这一生的力气,让自己绽放在了每个季节里,留着每一片足迹,渐渐生出夏花,春红,冬莹,秋凉。后来先生与黄卷青灯为伴,可时常也在风里雨里走着,因为他闲不下来,他还有许多想做的事。
觉得先生这一生都在做自己,李叔同也好,弘一法师也罢,都是温柔且有力量的,风软云闲之际,他还在努力释放内心坚定的柔软。先生的这一生,花开的淋漓尽致,却再也没有下一个轮回了,只开了这一季,不过足够了,惊艳了自己,也惊艳了岁月。
我们都会知道那个放荡不羁却又漫天绮丽的大师,那个一生都在极力演绎自己,一直都秉着有事渐然,无事澄然的心的充满缤纷的人。
苏曼殊,不知道对于他该怎么起头,那就蘸着他临终前的一偈语:一切有情,都无挂碍。一个红尘负了的少年,才情空余两袖的人,一生身世飘零,佯狂玩世,一个以泪和墨的禅僧,他不主动,不拒绝,后来依旧顺着自己的意愿而活,游走在世间。
在世界尽头拈花微笑
谁能说他是不幸的,但他又是有幸的。与李叔同相比,苏曼殊要孤单落寞的多,苏曼殊身上被照耀到的温暖很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自己温暖自己,自己照顾自己,假装很好,装着装着就很像了,别人一眼真看不出他身上的心灰意冷。
这一辈子如果早知道的话,那他一定不愿那个时候来到这世上,但又那么恰逢其时,不然怎么会有后来的号:曼殊 的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把自己活成璀璨如花的人。
在世界尽头拈花微笑
跟李叔同相比,苏曼殊童年也是快乐的,可后来的日子被逆流成河的悲伤渐抵消 。与养母分离,一个人成长,没有庇护,只有自顾。后来有了一个恋人,却也离开了他。再后来,他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佛前长跪不起的人,手捻串珠,口念梵语,忘记那些心心念念的红尘旧往,就此一刀两断,再也无瓜无葛。
苏曼殊,日复一日的等待,最终氤氲成了斑驳的青苔,他没有躲在时光深处,他选择了走出去,那些他的空白,定要由他来完成。
苏曼殊,清艳明秀,袈裟披肩,我就是莲台上的那个人,万丈风云也是他的才与情掀起,半是胭脂半是泪痕的红尘遗梦,也由他亲手掩埋。
本以为不会有情,可是情起了,他只能好生对待,可是情又离开了,他又暗淡了。痴情,至情至性,终身为情所累,负人负己,到了还是禅定于半世流离的心。
在世界尽头拈花微笑模糊的泪眼之中,仿佛还有最后的梦,后来又为了什么,所以落空。他的心田不荒芜,他也开出了自己的繁花一片。
他曾说: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
我们莫问,他自有他的行云流水,我们也有我们的滚滚红尘,他自有他的无端狂笑无端哭,我们也有我们的悲喜忧愁。只不过,我们各有各的华枝春满,各有各的天心月圆,各有各的有情,所以不必挂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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