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侦探乐贝儿

作者: 这有一片桃林 | 来源:发表于2021-08-10 22:21 被阅读0次

这天下午快下班了,怀所长在楼道里喊乐贝儿与丁勇。

贝儿与丁勇嬉笑着踏进了所长办公室。刚一进去,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一位胖胖的年轻女人,两人立马端正身形,表情严肃。

怀所长走到几人中间,介绍道:“这是咱们镇子上的人,名叫豆花。她妈因不小心被电死了。一会你们俩过去,查明如果情况属实,完了给开个意外死亡证明。”

接着怀所长让豆花先出去等他们,他要交待两人几句话。

怀所长见豆花一走出楼道,就关上办公室的门,对他们俩说:“豆花妈利用自家院子开了一个招待所。上周星期四,她妈白月娥就来过。也是开死亡证明的 是为一个叫李秀丽的房客开的,属于意外死亡。当时我让章扬帆负责这件事。”

怀所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没想到,这一周,这一家又来开意外死亡证明,只是换了不同的人。总觉得事有蹊跷。我本来想让章扬帆去,但他有其他案子了。现在只能靠你们了,你们检查现场的时候可要仔细!"

贝儿与丁勇立马立正、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丁勇开车载着贝儿与豆花往城西走。在路上,豆花陈述了案情。

豆花已经结婚,嫁到离家三十里的王家涯。今天一大早就坐上大巴来看望妈妈白月娥。

早晨,她们俩一起在厨房边揉面,边唠嗑,蒸了三锅馒头。

没想到,中午刚吃过饭,豆花正在厨房洗碗,突然听到白月娥的一声尖叫,急忙跑到西边耳房。只见白月娥全身不停抖动,使劲甩手里的黑色充电器与插线板。

豆花急忙把湿手在衣服上抹了两下,跑过去摁插线板开关。

可是,关了电源,白月娥已没了呼吸。

豆花说完,已泣不成声。贝儿轻轻抓住她的手,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啊"

坐在驾驶座上的丁勇也道:"人死不能复生,不要太伤心了。"

不到半小时,贝儿与丁勇就到了死者白月娥所在的村庄豆家庄。

来到死者的房间,贝儿与丁勇仔细检查了死者的身体。

死者身上有许多处烧伤的痕迹,是电流斑。以右手食指的伤处最为明显,斑块最大,颜色最深。

贝儿与丁勇已经完全确定:白月娥是被电死的。

贝儿询问了豆花,找到了白月娥家的电源总开关,拉下了电闸。一回到死者的房间,就发现丁勇拿着一个黑色充电器在查看。

贝儿说:"这是白月娥临死前甩得那个充电器。"丁勇与豆花点点头。

丁勇突然指着充电器大声说:"贝儿快看这儿!"贝儿急忙凑过头去,发现充电器有一侧的缝隙很大,明显是有人撬过这个充电器。

贝儿让豆花取出她们家的螺丝刀,丁勇则轻轻地撬开了充电器。

没想到充电器里湿漉漉的,看来充电器里进过水。怪不得充电器黏住了白月娥的手。

贝儿拿着充电器看了又看,对丁勇说:"有人为了让充电器漏电,撬开充电器,往里面灌了水?"

丁勇说:"白月娥有仇人?"

豆花听闻,便忍不住放声大哭。

贝儿见此,拍了拍豆花的脊背安慰她,接着又说道:“也不排除是你妈撬开的。也许她认为充电器坏了,想自己修修。至于进水,也许刚撬开一点,想起什么事,拿着充电器在厨房或厕所的水池子旁干活时,不小心掉进有水的池子里,充电器让水给泡了。”

    豆花带着哭腔立马反对道:“不可能!我妈特别爱听秦腔,每天都要听。这个充电器是她那台小录音机专用的。是她每天都要用到的东西。而且,她特别爱唠叨,有一点小事都要和你说半天。今天早晨我八点就到这了,直到今天中午,我都没听到她唠叨充电器坏了的事。况且,她是个特别小心的人,若是充电器泡过水,她肯定不会再用了,也会给我说的。”

    贝儿听了豆花的讲述,看了丁勇一眼,严肃地说:“看来只能是他杀了。”

    贝儿和丁勇又仔细地检查了整个房间,再没查出什么。

  三人来到院子里。豆花介绍起院子里的情况。她说:“正北的三个屋子我们自家用。一间大屋子,本来是我妈住的,但因为我哥常年在外跑车,不回家,我妈就搬到右面的耳房我哥的房间住了。也就是咱们刚才查看的那间屋子。而那间大屋子,除了我哥偶尔回来住一下,其余时间就当做客厅使用。左边的耳房是用来放杂物用的。至于这个院子里的其余房间,都是用来出租的。”

    贝儿与丁勇站在院子里环顾四周。整个院子比较方正,北面属房东自用。南面是大门。东西两面各有两间屋用来出租。

  贝儿发现用来出租的那4间房,每间房的门头上,都有一个数字编码分别是1234。

豆花见贝儿与丁勇看得仔细,就继续说到:“1号、3号房较小。1号房以前的租户就是那个收破烂的湖南老太太李秀丽。现租给了一个叫张刚的人,是个已退伍的消防兵。3号房租给了门口开超市的两老年夫妇,他们是河南人。2号房与4号房大一些。2号租给了门口开饭馆的年轻两口子,他们也是外地的,不过是本省的。4号房租给了门口开理发店的年轻小伙子,叫刘小冰,跟咱们都是一个县的。”

    贝儿与丁勇仔细地听着豆花的介绍。贝儿轻轻地问:“先前听你哭诉,你妈跟他们几个关系都不太好?”

    豆花叹口气:“是不太好。说句公道话,我妈这个人抠门,小气。随着我哥年龄变大,却一直结不了婚。我妈这几年更加小气了。但她也没有占别人的便宜呀!总体上还是个特别善良的人,也没有故意伤害过谁。谁这么狠毒,害死了我妈!”说着说着,豆花又忍不住,眼泪汪汪了。

    贝儿与丁勇对视了一眼,皱起了眉头,思考片刻,对丁勇说:“看起来这几个租客都有嫌疑。”丁勇说:“没错,我们只能挨个调查了。”

  贝儿转身对豆花说:“除过那个消防员,其余几人的店面都在门口?店面都是你家的?”豆花点点头。贝儿与丁勇又看了几眼这个院子,然后出去了。

  他们来到门口,仔细观察着紧靠豆花家院墙的三个大铺面,发现它们生意都很红火。

  贝儿与丁勇先走进最左边的“酷我造型理发店”。此时,店里已剩最后一位顾客,有一位年轻小伙子正在剪发。

    丁勇大声问道:“请问哪位是刘小冰?”只见从里间走出一位个子矮矮的,一头黄发根根竖起来,相貌非常清秀的年轻小伙子,大约二十几岁。他应声道:“我就是。呵,警察同志呀!有事?”

    贝儿与丁勇仔细地打量着他,发现他走路,说话都有些吊儿郎当。觉得有些想笑,但忍住了。

    贝儿与丁勇坐在了沙发上,丁勇说明了来意。刘小冰翘起二郎腿说:“警察同志,你们说房东白月娥被人谋杀,这一点我坚决不同意。就她,哪一点值得被人谋杀?虽说她人自私、小气,跟大家都有那么一点矛盾,但也就那么一点。杀她?切!不值当。”

    贝儿笑了笑,问道:“那你跟她有什么矛盾?”

  刘小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头说道:“你们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首要任务就是保持自己干净。这样就老要用水,我这个理发店有水表,是用多少,算多少。但我在里面院子里住,院子里只有一个总表,我每月给房东白月娥交10元钱的水费,我觉得足够了。但我每次洗衣服,她都用眼睛狠狠地盯着我看,嫌我洗衣服太勤,费她的水.”

    贝儿问道:“你恨她吗?”刘小冰嬉笑道:“恨?不至于,她瞪我时,我都装没看见。我照样天天洗衣服。”

    贝儿与丁勇听他这么说都笑了。贝儿看了一眼丁勇,丁勇马上意会,便张口问道:“昨天到现在,你都去了那些地方?”

    刘小冰摆了摆手指头说道:“这两天,我生意火爆,基本上都在店里。当然,每晚到11点左右,我都会关上店门,回院子里睡觉。就这两点一线吧。”说完,他指着另外一个正在给别人理发的那个小伙子说道:“我徒弟,屈洋可以为我作证。”

    屈洋则冲贝儿丁勇笑了笑,点点头。贝儿问:“你没去房东的房间坐坐?”刘小冰咧了咧嘴说:“她又不待见我,我干嘛去?再说,生意人,很忙的。我们在院子遇见,顶多点点头。我除了签合同时,去过她家的屋子,这两年,我再没去过,一次都没有。”

    贝儿又继续追问道:“这两天你看见别人进过房东家的屋子没?”

    刘小冰笑笑:“我不到睡觉的时候,不进院子去,就算有人进去了,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没看见。”

    贝儿与丁勇有些沮丧地走出理发店。在马路上站了一会儿,两人又相互打气,走进了旁边的饭馆。

    这时,饭馆里人正多,贝儿与丁勇等了好一会儿,见黄开来、平小花两夫妇总算闲了下来,赶紧走上前去,开始调查。

    这两口子大约都35上下。看起来是老实人。四人坐在了饭馆的一个桌子前。

  贝儿询问道:“昨天到现在,你们都去过哪?”夫妇俩有些惊慌地说:“人可不是我们杀的!”贝儿看了一眼丁勇,警觉了起来,问道:“你们咋知道是意外死亡的?”

    饭馆老板黄开来赶忙解释说:“刚进院子里,看见老板女儿豆花正在哭,问了问情况。”

    贝儿与丁勇松了一口气。丁勇接着问道:“说出昨天至现在你们的行踪。”

    黄开来笑了笑:“一辈子没遇上这样的大事,有些紧张。昨天早晨我去菜市场买菜。我老婆小花送孩子上幼儿园。大约十点,我们饭馆也就开门了。下午四点,她出去接过孩子,其余时间我们都在饭馆忙,没出去。今天也是这种情况。”

    贝儿问:“你们这两天有没有进去过房东她们家?”黄开来说:“没有!没有!我们与房东的关系就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白月娥不叫我们,我们是从不进去的。”

    这时,饭馆老板娘插话说:“不瞒你们说,我们的关系也不太好。我这小儿子才5岁。幼儿园放学后,我们忙起来的时候,顾不上他。我们就想让他在里面院子里玩会儿。但房东白月娥嫌我儿子老往院子里招呼其他小孩,所以不让在院子里玩。为此,我们两口子不爱打理她。”

    黄开来白了一眼他老婆,连忙说道:“小矛盾!小矛盾!绝无害人之心!”平小花也连声附和道:“绝无害人之心!绝无害人之心!”

    贝儿看了一眼丁勇,继续问道:“昨天与今天,有没有看见其他人进去过房东的屋子?”黄开来与平小花摇摇头。平小花说:“我们都忙于生意,不睡觉基本不进院子。”

    贝儿与丁勇出了饭馆,连连叹气。感叹忙乎了几个钟头,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钻进路口的警车里,坐在里面缓了缓,又走向黄开来家饭馆旁边的超市。

    这是一个五十多平米大的超市。老板名叫李乐之,60岁左右。老板娘名叫梅麦,也60上下。两夫妇都是河南人。到豆家庄开超市两年了。这时已到晚上6点左右,是饭点,超市里没人。贝儿与丁勇说明了来意,两夫妇很配合。

    老板娘梅麦先开了口:“要说房东白月娥是被别人害死的,我们真有点不信。白月娥虽说平常对我们这些房客小气了些,但她也有她的好。她不乱涨房租。我们在这已经两年了,她的房租没变过。别人家早都变过好几茬了。”

    老板李乐之接过话茬说道:“那她的房租一开始就是中上啊,已经很高了,还涨啥涨!”

    贝儿问道:“听其他房客讲,你们这些房客多多少少都与白月娥有些矛盾。”

  老板李乐之继续说道:“就是的,就是的。白月娥爱计较的很!我姑娘带我孙子来我这玩几天,她都不高兴。一会嫌给娃洗尿布用的水多了,一会嫌孩子晚上睡觉开着灯,费她的电了。我姑娘就节假日来住几天。平常我们两口子在里面院子只是睡个觉,又不咋用她的水,她的电。但一个月20元的水电费我们月月交。现在我生气的见了面都不爱搭理她。”

  老板娘梅麦责怪道:“看你!现在人都死了,还计较那么多。”

    老板李乐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忘了,忘了。哎,昨天都见着呢。谁能想得到呀!虽说人小气些,刻薄些。但与周围人都没有根本性的矛盾,谁会杀她呀!意外,应该是意外。”

  贝儿与丁勇垂头丧气地出了超市。他们又到警车里坐下。两个人都不知接下来怎么办。

  坐了一会,贝儿对丁勇说:“重要物证充电器需要进行痕迹鉴定,看看上面都有谁的指纹。犯罪嫌疑人的指纹说不定在上面。”

    丁勇一听,立马兴奋起来,说:“那咱们立马回所里去进行痕迹鉴定吧!”

    贝儿笑笑,看了看表说:"现在已是晚上8点左右,同志们都下班了。鉴定只有等明天了。"

    两个人接下来回了所里,放下东西,各自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晨,好不容易熬到鉴定结果出来,两个人抢着看鉴定报告单。谁也没想道:鉴定单上只有豆花和白月娥两人的手印。

贝儿看到鉴定结果的那瞬间,失望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过为了不被其他人笑话,她把眼泪又憋回去了。

丁勇一边看着单子,一边说:“凶手难道是豆花?死者的女儿?”

贝儿说:“不可能。昨天,我仔细地观察过豆花。她对她妈妈的死是发自内心的难过。对凶手也是发自内心的真恨。”

贝儿沉思片刻说道:“这个凶手太狡猾了,具有反侦察能力。肯定是撬充电器时戴了手套。”

丁勇也连声附和。贝儿继续说:“我们扩大调查范围,从邻居着手,说不定能获取新的线索。”

丁勇突然站了一个马步,伸出了一只拳头,大吼一声"邪不胜正!"

贝儿立马开怀大笑。

这天下午一点前,贝儿和丁勇在询问了豆花家附近的十几个邻居后,都无所发现。就有些沮丧地返回豆花家门口,想先在黄开来夫妇的饭馆吃了中午饭后再查案。

还没走到门口,老远望见豆花家对门坐着一位老奶奶。年龄看起来很大了,大约有八十以上了。

    贝儿与丁勇对视了一眼。贝儿他们去过对门,今天早晨的调查未曾见这位老人,不知她是"谁"?

    贝儿与丁勇慢慢走上前去,热情地冲老奶奶打招呼。

    "奶奶好,您晒太阳呀!"

    老人见是两位年轻的警察向她打招呼,立马热情地回应道:"是啊,现在太阳正好。"

  贝儿微笑着问道:"您是张伯伯家的亲戚呀。"

    老人连忙摆手说:"我可是他妈!不是什么亲戚。"

    丁勇则笑问:"张伯伯一家我都认识,怎么没见过您老?

"

  老人机敏地说:"才认识两天吧,我就这两天不在。"

  贝儿与丁勇笑说:"您老厉害,我们也确实今天才认识张伯伯的,就今天。"

    接着老人说:"我这几天去桂阳看我姑娘去了,所以不在这。你们是来调查'白月娥死因'的吧。"

    贝儿与丁勇先对视一眼。贝儿问道:"您老是白月娥的老邻居,一定很了解她。她与什么人结过仇没有?"

    老人听了笑了笑:"她,一个家庭主妇,跟谁能结上仇?经常打交道的人就那几个房客。我们这些邻居大家都关起门来各过各的日子,每天见了面,也就是聊聊天,聊天还能结仇?"

    贝儿与丁勇听完,也不知接下来该问点啥。贝儿稍一沉思,继续道:"您老最近在村里有没有见到谁鬼鬼祟祟的?"

    老人回忆片刻说:"倒没发现村里有谁不对劲?但前天晚上时,就是上周星期天晚上,也就8点左右。我女婿接我去她家,我上车前,看见已经两年多没见的一个小姑娘进了白月娥的家门。"

    丁勇急忙问:"您老认识她,她是谁?"

    老人得意地说:"我呢,虽然八十有五,但记性还好得很呢。那个小姑娘以前在白月娥家住过一年,叫什么蔡小蝶,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学什么电器自动化。她跟那个上周四大清早死了的李秀丽关系好。"

    贝儿有些惊讶道:"那个靠捡废品为生的李秀丽?"

    老人点头说:"是她!过去我老见她们俩在一块走。也不知道一个大学生跟一个卖垃圾的有啥可说的。"

    贝儿与丁勇对视一眼,丁勇继续问:"您老了解李秀丽吗?"

    老人咳了咳,说:"我熟得很。她,57了,湖南人。在老家跟老公离了。离婚时,孩子也大了,就孤身一人跑到咱这捡废品。到这也有十年了吧。"

    老人继续清了清嗓子,说:"白月娥那个院子得请阴阳先生给看看了,接连死人。"

    说着,老人搬起她的小板凳进了院子。

    贝儿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对丁勇说:"说不定,白月娥的死与李秀丽的死有关。"

    丁勇点点头,转身与贝儿走向豆花家的院子。

    此时,豆花正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独自垂泪。见贝儿他们进来,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

    贝儿冲豆花笑了笑,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妈说不定已经进了天堂享福呢!"

  接着,丁勇向豆花询问:"李秀丽怎么死的?"

    豆花想了想说:"李秀丽靠捡拾废品为生,吃饭舍不得花钱,老捡垃圾桶里别人扔掉的食物吃。最近,豆家庄老鼠、苍蝇都特别多,环卫上进行消杀,往垃圾桶里喷洒了敌敌畏,没想到,李秀丽着了道。李秀丽死了的那一天,我妈把我叫来过,想和我商量一下,尸体怎么处理。那天是上周星期四早上。"

    贝儿问:"那李秀丽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豆花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没商量出来。我妈怕花钱。我让埋掉,我妈怕掏挖坟人的工钱,我们自己挖,她害怕我们沾染晦气。我让去殡仪馆火化掉,她嫌费钱。最后,我和我妈吵了一架,我就跑回了自己家。后来,尸体怎么处理的,我也不知道。"

    贝儿略一沉思说:"现在你妈已死,李秀丽的尸体怎么处理的,没人知道了?" 豆花点点头。

    丁勇说:"我们可以问邻居呀,说不定有目击者。"

    贝儿与丁勇开始调查起李秀丽的尸体处理情况。

    询问了几个豆花家的房客,又问了十几户邻居后,都一无所获。大家都不知道,纷纷猜测可能就近埋在了附近的山上。

    贝儿与丁勇又坐进了停在巷道里的车上。此时已是星期二的下午五点。

    丁勇与贝儿刚坐进车里,感觉身体立马软得不行,特别无力。这才想起中午还没吃饭呢。两人相视而笑,挣扎着起来,吃起了一些放在车里的旧面包。

还没吃几口,丁勇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接完电话,丁勇兴奋地对贝儿说:"哥哥带你吃点好的去!"

贝儿一听有好吃的,也很高兴,但还是拽住丁勇说:"咱还要办案呢!太远就不去了。!"

丁勇立马笑道:"不远,就在你头顶。"

很快,车就开进了豆家庄旁边的山里。

这座山叫梨花山,是座很漂亮的山,尤其在春天梨花如雪堆满枝头的时候。

没有一会,丁勇把车开到了一个院子前。院门上有几个漂亮的大字"梨花山庄"。

这时有一个穿保安服的小伙子与一个穿白色制服的姑娘走了出来。

丁勇看见了两人,立刻下了车,冲到小伙子跟前,向他打了一拳,然后立马撤回,藏在了刚下车的贝儿身后。

穿保安服的小伙子笑着用手指指着丁勇说:"一点没变!就爱占点小便宜,真是的!"

丁勇随后热情地介绍起他的朋友来。原来,那个穿保安服的小伙子名叫罗少军,是丁勇的大学同学。他旁边的是他新交的女朋友,叫高苹苹。他们都在这个梨花山庄上班。不过,一个是保安,一个是服务员。

罗少军今天叫丁勇过来,想庆祝庆祝他谈恋爱了。

接着,大家在欢笑中踏进了院子里的饭店。刚一落座,高苹苹就介绍起饭店的特色菜。

丁勇与贝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连说:"可不要太破费。"

高苹苹弯下腰,压低声音说:"我知道好几样价格比较低却又好吃的菜,况且,现在是淡季,所有的菜都打了六折。放心吧,花不了几个钱!"

这时丁勇与贝儿才放下心来。

很快,菜就上桌了。贝儿与丁勇都吃得停不了嘴,不住赞叹:"好吃!好吃!"

大家吃得香,难免喝几口酒。菜吃到一半,酒喝过三分之一,高苹苹神秘地说:"上周星期五大清早,你们猜,我们看见什么了?"

罗少军连忙说:"打住!打住!正吃着饭呢!"

高苹苹连忙摆手:"别扫兴啊,别扫兴啊。一个尸体!准确地说,我认识的一个尸体!"

贝儿与丁勇大吃一惊,难道是李秀丽的尸体?

贝儿急忙问:"是男是女?他是谁?"

高苹苹用筷子敲着桌子说:"是女的,也是个可怜人那!她叫李秀丽,就住在这山下的豆家庄。她是我同学的忘年交朋友。我在我同学的房间里见过她俩的合照。我同学还给我讲过她俩的事,所以我认得她。"

贝儿与丁勇又惊又喜,没想到李秀丽的尸体就这样找到了。

贝儿继续问:"你们没报警吗?"

高苹苹说:"我报了几次,但那天刮大风,山里信号不好,时断时续的,可能警察没听清楚,也就没来,我也没再打。哎!人都死了,来了警察又能怎样!"

丁勇问:"你那同学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

高苹苹叹了口气说:"女同学,叫蔡小蝶。跟我是同岁,今年25了。听小蝶说李秀丽今年也就五十多岁。她虽然是个捡破烂的,但帮助过小蝶许多次,小蝶很喜欢她。"

贝儿略一沉思,问道:"那蔡小蝶知不知道李秀丽的尸体在这梨花山出现?"

高苹苹点点头,说到:"我一发现尸体立马就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向单位请了假,很快就赶来了。"

贝儿说到:"那她见到尸体应该特别伤心吧?"

高苹苹连连点头说:"哭得可厉害了。哎!有什么办法呢!听她说,李秀丽星期四早上就死了,是吃了被环卫工喷洒过敌敌畏药水的面包毒死的。尸体肯定是她的房东丢弃在这山沟里的。后来,我、罗少军、小蝶就在这梨花山上找了一棵大而漂亮的梨树。在下面挖了个大坑,把李秀丽埋了,也算入土为安了。"

丁勇问道:"现在那蔡小蝶回去上班了?"

高苹苹摇摇头,说道:"自从埋完李秀丽,小蝶就不见了,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打电话,发短信、发微信,她都不回。我想可能心情不好,回老家了。"

贝儿与丁勇向高苹苹问明蔡小蝶的老家的位置,就开车离开了梨花山。

在车里,贝儿说:"上周星期天晚上,蔡小蝶已经知道李秀丽死了,那她还是去了白月娥的家。看来撬开白月娥充电器的是蔡小蝶了,她本来就学电器专业,做这事很容易。可她的杀人动机呢?"

丁勇回道:"难道她认为李秀丽是被白月娥害死的?"

贝儿点点头,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丁勇说:"看来我们只有找到蔡小蝶,才能明白咋回事。"

贝儿使劲点了点头。

二人离开豆家庄,赶往蔡小蝶的老家。

到美柳县双岔村,已是晚上九点了。二人稍一商量,认为蔡小蝶如果在老家,这么晚了,人应该在家里。这时候,是找她的最好时机。

贝儿与丁勇在村口一户人家打听了蔡小蝶家的具体位置,就把车停在了村口,走了进去。

蔡小蝶家的大门是2米宽的大木门,门头上与其他家一样,贴着瓷砖。看起来在这个村子里条件一般。

丁勇敲了敲门。没几分钟,出来一个顶着条纹头巾的,四十几岁的农村妇女。

此时,贝儿与丁勇是穿着便装的,没穿警服。

贝儿轻声而温和地开口问道:"阿姨您好,请问蔡小蝶在家吗?我们是她的大学同学。"

那中年妇女听了贝儿的话,很热情地把贝儿与丁勇领进了门,一边走,一边介绍自己说:"我是蔡小蝶的妈,小蝶老说起她的同学。你们能来看她,我很高兴,小蝶也会非常高兴的。"

蔡小蝶的妈边走边喊话:"小蝶,小蝶,你同学来了,还不快出来迎接!"

贝儿与丁勇听到蔡小蝶妈的喊话,顿时心里特别紧张,警惕地看着四周,当发现蔡小蝶的妈走向的那个屋只有一个门时,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刚踏进房门,只见在炕上坐着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紫色羽绒服的姑娘立马站了起来,想往屋外走。

贝儿顿时心跳得砰砰地,急忙在门口拦住,小声说道:"小蝶,我这个老同学可知道你的难为事,要不,出去说一说。"

蔡小蝶回头看了看一屋子的人,低下了头。贝儿趁机抓住了这位姑娘的手,给丁勇使了个眼色,三人一起走出了蔡小蝶的家。

此时,蔡小蝶家所在的村子已被漆黑的夜色全部覆盖。到处一片黑压压,到处一片寂静。

站在蔡小蝶家门口不远的草垛子跟前,贝儿与丁勇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其实蔡小蝶一见到他们,就猜到可能是警察。但此时此刻,真正确认他们的身份后,蔡小蝶两腿发颤,身子发软,站都有些站不住了。

贝儿与丁勇想要扶一扶她,但考虑到后面的询问,强忍住了,装作没看见。

蔡小蝶强装镇静,挤出一脸笑容问道:"警察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吗?"

贝儿与丁勇早已看出她的紧张与心虚。贝儿厉声问道:"是你撬开了它,杀死了白月娥?"

蔡小蝶颤抖地回击道:"充电器不是我撬开的!我也没电死白月娥!"

贝儿紧追道:"你怎么知道白月娥是被电死的?而且还与充电器有关?"

蔡小蝶听到这里,立马瘫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贝儿与丁勇立马扶她起来,靠坐在了草垛上。休息了一会,蔡小蝶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都交待!我都交待!但让我跟我爸我妈说一声,我有事回城了,我就跟你们回去调查。"

贝儿与丁勇点点头,陪着蔡小蝶进了院门,走进里屋,与她的父母告了别。

丁勇开着车,贝儿向怀所长打了电话,汇报了案情。他们押送着蔡小蝶回到了县城,把她关进了拘留室里。

第二天大清早就开始提审蔡小蝶。蔡小蝶交待了她杀害白月娥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三年前,也就是2015年,蔡小蝶就租住在白月娥家里,住了一年后就离开了。白月娥家现在的房客都是2016年下半年后才租的房子,所以都不认识她。

在这里住的那段时间,白月娥家里只有她与李秀丽两个房客。

蔡小蝶那时刚从三江技术学院毕业,应聘到一家房屋中介公司工作。因为不知怎么与客户打交道,多半个月过去,竟没卖出去一套房子。

快到月底了,蔡小蝶连吃饭钱都快没有了,也不好意思向家里要钱。

有一天晚上 ,蔡小蝶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压力了,就在屋里大声哭,结果让隔壁的李秀丽听见了。

李秀丽问清了原委,就使劲安慰蔡小蝶,并掏出了100元递给了蔡小蝶,而且答应给蔡小蝶垫付下个月房租。

就这样,蔡小蝶熬过了上班后的第一个月。蔡小蝶很感动李秀丽的热情与帮助,慢慢地,就与李秀丽成了忘年交。

在蔡小蝶在这租住的这一年里,蔡小蝶算了一下,李秀丽时不时接济她,有时给50元,有时给100元,有时垫房租,总共有1000元呢!

转眼到了2016年春,蔡小蝶的同学高苹苹打电话叫蔡小蝶上她所在的饭店应聘门口礼仪接待。蔡小蝶因为个子高,人又长得水灵,很快就应聘上了。

但这个饭店在县城的东头,离豆家庄太远,蔡小蝶就离开了白月娥的家,与高苹苹租住在城东。

但后来,高苹苹得罪了顶头上司就辞了职,来到城西豆家庄附近的梨花山庄上班。

这样一来,蔡小蝶就独自租住在城东。

蔡小蝶自从当上了饭店的礼仪接待,工资也每月有3000元,且月月都按时发。蔡小蝶对饭店的工作相当满意,对这样的生活也相当满足。

但蔡小蝶没忘记以前那么热心帮助过自己的李秀丽,每隔半年都去看望李秀丽一次。

今年4月份的时候,蔡小蝶又去豆家庄看李秀丽。

这次,蔡小蝶再次要给李秀丽还欠她的1000元钱。

李秀丽坚决不要,说那1000元是送给蔡小蝶的。说着从床底下拿出了一个包,打开,让蔡小蝶看。

蔡小蝶仔细一看,发现里面全是红红的100元,好像有几万块钱之多。

李秀丽得意地对蔡小蝶说:"没想到吧,我虽然是捡破烂的,但也有4万元存款呢。"

蔡小蝶立马好心地说道:"那既然有存款,以后就不要捡垃圾桶里的食物吃了。"

李秀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钱都是我省出来的。我如果每天吃饭花钱,那一天,最少得10元,一个月得300元。有时候,我卖废品一个月只有500元呀。再说,我都捡没坏的吃,没事。"

说着,拍了拍蔡小蝶的肩膀,表示让蔡小蝶放心。

蔡小蝶见说不过李秀丽,也就不再提这茬。但又觉得李秀丽这样把钱放在出租屋不安全。

蔡小蝶劝李秀丽把钱存在银行。李秀丽说自己不会存。蔡小蝶给李秀丽口述去银行怎么操作,李秀丽答应自己去把钱存银行。

后来,蔡小蝶给李秀丽打过几次电话问李秀丽把钱存了没有,但李秀丽老推诿,说马上存,马上就存。

八月份,蔡小蝶最后一次给李秀丽打电话问她把钱存银行了没有。

这次,李秀丽高兴地说:"钱虽然没存银行,但存在了一个跟银行一样安全的地方。"

蔡小蝶感到非常奇怪,有什么地方还能与银行比。再仔细追问,才知道,她把钱放在了白月娥的手里,让白月娥替她保存,每月的房租也从里面扣。

蔡小蝶放松的心情又立马紧张起来,白月娥是个什么人?她蔡小蝶已经打交道了一年多,还是很了解的的。

她觉得李秀丽的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呀!但在电话里,她担心让白月娥听见,也不好说白月娥的不是。

转眼到了九月份,蔡小蝶因为工作努力,被升为礼仪长,工资涨了200元,她非常高兴。

上周星期四下午,蔡小蝶调休半天,就买了许多水果、还有一些冲调类的营养品去看李秀丽,想把自己升职的事告诉李秀丽,希望她也能高兴高兴。

再顺便劝劝李秀丽能把钱从白月娥手里取出来,存到银行去。

结果,刚到白月娥的院子里,还没站稳,就听到白月娥说李秀丽已经死了。

蔡小蝶一听这个消息,只感到当头一棒,脑子晕晕的。

她木木的问白月娥,把李秀丽埋哪了。白月娥不高兴地说火化了,被她的家人领走了。

蔡小蝶蒙蒙地往回走。上公交车时,腿软的上不去,是旁边的一位叔叔扶了一把才上去。

在接下来的星期五大清早,蔡小蝶正在宿舍床上默默垂泪,高苹苹突然来电说在梨花山见到了李秀丽的尸体。

蔡小蝶挣扎着起床,半信半疑地赶到了梨花山。

一见,没想到真是李秀丽。蔡小蝶气得发抖,真没想到白月娥如此做事。心里愤愤地想:说不定,人都是白月娥杀的。

与高苹苹和罗少军把李秀丽埋在了梨花山后,蔡小蝶气愤地去找白月娥。

星期天晚上八点左右,蔡小蝶来到了豆家庄。此时,天色已晚,巷道里只有一两个过路人。庄里的人现在都在家看电视呢。

蔡小蝶怀着满腔愤怒来到白月娥的院子里。走进白月娥的房间,看见白月娥正坐在床上,闭着眼,跟着录音机,心满意足地哼唱着秦腔。

蔡小蝶不由自主地讥讽道:"李阿姨死了,你挺高兴呀!"

白月娥睁开眼,发现是以前的房客蔡小蝶,又听到她的讥讽,有些生气,又有些心虚地说道:"她又不是我什么人。她死关我什么事!"

蔡小蝶愤怒地说:"李阿姨在你那存了四万元呢,你都不舍得花一两千火化了她,竟然直接把她的尸体扔山沟里。"

白月娥大吃一惊,没想到蔡小蝶竟然知道这事,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

蔡小蝶见白月娥无话可说,又气愤地说:"我看,李阿姨说不定都是你杀的!"

但白月娥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为自己辩白道:"胡说八道,从来没有的事!"

一边说,一边从床上下来,把蔡小蝶往外推,蔡小蝶气得直掉眼泪。

蔡小蝶被推出后,在白月娥的院门口站了好一会,觉得有一口闷气一直窝在胸口。

她决定,再找白月娥,要狠狠地骂她一顿,出出这口恶气。

她又走进刚才的那个房间,发现白月娥竟然不在,仔细一听,发现白月娥好像正在厨房收拾什么。

蔡小蝶看见白月娥最喜欢的录音机依然放在床头柜上,顿时一个罪恶的想法产生了。

她快走几步到了床头,掏出工作时经常用的手套戴上,拿起那个录音机的充电器,用随身携带的瑞士小刀撬开了充电器的壳。接着从床头柜上放的水杯子里往充电器里倒了些水,然后,又装好了充电器。

蔡小蝶做完这些,连忙退出了白月娥的房间,轻轻地、快速地离开了那个院子。

听完蔡小蝶的供述,乐贝儿与丁勇都替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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