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怪诞的菜名背后,都有一个不会料理却自诩为主厨的白痴。而我,恰恰是在合适的时间,想同时吃到这三样东西,焦糖布丁,冬瓜汤和炖蛋。我总是为文章题目发愁,毕竟每一次公众号的写作都像是有感而发的即兴表演,拟定题目我反倒不知道从何下笔。可能平常被条条框框约束多了,面对空白的Word 文档,下意识会将字体调成12号和Times New Roman的字型,然后又不太确定地改成宋体。平时利用碎片时间在手机备忘录里那个小文本框编辑多了,突然面对相对官方正式的Word 文档和跟白送似的塞进我怀里的大段时间,总有些诚惶诚恐和受宠若惊。
我在今年年初就马不停蹄定了六月份回国的机票,卡着放假的点儿回国,卡着点儿回学校,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就差查一下黄历了,却始终算不过临时取消的航班。如此,我便生生被延误了一天回到深圳,在中转站上海多逗留十余个小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时间,还来不及让我一只脚迈入魔都市区,坐下来消停吃个生煎,喝碗豆花什么的,但若是一直等在机场,纵使性子再怎么温吞,也未免太难熬了些。
一清早落地浦东机场,跑遍大半个机场寻找我被不声不响取消的航班登机口,得知消息后又跑了剩下半个机场,找到了被滞留的行李。一路排队改签换登机牌重新托运行李,虽然等待是难耐了些,但整个过程好歹是一气呵成。我从来不知道我生存能力竟有如此顽强,是有些哭笑不得,还好情绪上不至于有太大波动,足以让我一边在心里摸着自己的头说“做得好”一边步履虚浮地向下一个地点移动。我习惯在消除所有令我心焦的不确定因素,才甘愿停下来歇一歇。这一歇不要紧,后知后觉上臂肌肉、小腿肚子,酸疼肿胀。得,这绝对是头一天搬家落下的,平常不锻炼,关键时刻掉链子,我秉承着病娇而看似不靠谱的做事风格,总算是勉强长到这么大,活得不算精致和健康,但好赖也是活着。
现在一切算是处理妥当。明明饥肠辘辘的我食欲却减了一半,姑且是累的,有一搭没一搭挑着汤面入口,胃暖了些,也有劲努力提拉着智商上线,跟朋友们侃大山。然后为了倒时差和防止自己感冒,强撑着不允许自己在候机大厅和衣而睡,而是如备考那段时间一样,去麦当劳买了一杯拿铁,虽然不算苦还加了许多牛奶,我还是倒了两包糖下去,和稀泥一样,将咖啡表面丑陋的拉花搅得更加面目全非。看着面前稠粥一般一大碗咖啡,豁出去一般灌下一大口,舔着嘴边的奶沫掰开笔记本电脑,开始专注于写一些无谓的、只为哄自己高兴的文字。
其实这样的状态是我比较适从的,缩在一个陌生城市的小角落,喝着不怎么好喝但可以耗一下午的饮品,对着电脑一下午就是几千字的废话,我知道是废话,但是难得高兴。现实是,这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大段时间是偷来的,我在等飞机,打发时间罢了,我之后是一定得还的。平日里,这么纯粹的时光是真的不多,就算闲下来,大概都在别的无谓的事情里消磨了。这世间这么多无谓的事,我最爱的这一件,却总是拖欠着条件而无法很好的得到满足。我倒是不可惜,我愿意等到,这无谓的事变成我例行公事的那一天,也许我不再如今日那么热爱,却从不枉我从小到大心心念念将其设为虚无缥缈的奋斗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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