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出生时,他的情绪心灵,也就是情绪体,是完全健康的。
大概在三、四岁左右,情绪体的第一批创伤冒了出来,被情绪毒素感染了。
如果你观察二、三岁的孩子,观看他们的行为举止,会发现他们始终在玩,始终在笑。
小孩子的想象力十分强大,他们的做梦方式是一种探索式的冒险。出错时,他们会做出反应、捍卫自己,但接着便会放下,再次将注意力转会到当下,再次玩耍,再次探索并乐在其中。
他们活在当下,不因过去而羞愧,也不担忧未来。小孩会表达自己的感觉,不害怕去爱。
人生最快乐的时候,莫过于当我们像孩子一样玩耍的时候,当我们唱歌跳舞的时候,当我们只为好玩而探索和创造的时候。当我们举止像小孩时,实在是美妙极了,因为这是正常的人类心灵,正常的人类倾向。
小时候,我们是纯真的,表达爱意是自然而然的。但我们发生了什么事?这整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事?
情况是:我们还小的时候,大人便罹患了“精神病”,而且这些病具有高度的传染性。
大人是怎么把这疾病传染给我们的呢?他们“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教我们要跟他们一样。
以寻常夫妻为例。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妻子就是气疯了。妻子有许多情绪毒素,是来自丈夫不公平的对待。丈夫不在家,但妻子记得那份不公平,于是毒素在内心增长。
等丈夫回到家,妻子最想做的就是引起丈夫的注意,因为只要丈夫注意她,所有毒素就会传到丈夫身上,而她会觉得松了一口气。妻子只要告诉丈夫他有多差劲、多愚蠢或是多不公平,内在的毒素便会转移给丈夫。
她絮絮叨叨,直到丈夫注意到她。丈夫终于有所反应,然后妻子就觉得好过些了。但现在,毒素流经丈夫,他必须扳回一城。他必须引起妻子的注意,然后释放那份毒素,但那不只是妻子的毒素,那是妻子的毒素加丈夫的毒素。
如果你仔细看着这样的互动,就会看出他们在碰触彼此的伤口,利用情绪毒素来回大打乒乓球。毒素不断在增长,直到有一天其中一人爆发为止。这往往是人类的相处之道。
籍由引发关注,能量从一个人来到另一个人身上。
关注是人类心灵里非常强而有力的东西,世上每一个人都不断寻求他人的关注。当我们得到关注,就创造出沟通的管道,梦被转移了,力量被转移了,但情绪毒素也被转移了。
image我们就这样,把自己的“疾病”传给小孩,而我们的父母、老师、兄弟姐妹等构成的社会,也用同样的方式让我们“染病。”他们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并且不断重复地将咨讯输入我们的心灵中。
我们就是这样学习的,就是这样为人类的心灵输入了内在的程式。
问题出在程式,也就是我们存储心灵里的资讯。
籍有吸引注意力,我们教导孩子一种语言,如何读书、如何表现、如何做梦。我们以驯养其他动物的方式来驯化人类,运用惩罚和奖励,这是完全正常的。所谓教育,不过是人类的驯化过程。
人害怕被惩罚,但后来也害怕得不到奖赏,害怕在妈妈、爸爸和老师的眼里不够好,于是产生了想被接纳的需求。在那之前,人并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被接纳,别人的意见并不重要,因为我们只是想要玩,因为我们活在当下。
得不到奖赏的恐惧变成了怕被排斥的恐惧,在别人眼中不够好的恐惧促使我们设法改变,促使我们创造出某个形象,然后根据别人对我们的期望,设法投射出那个形象,只为了被接纳、为了得到奖赏。
我们学着扮成非我的样子,练习试着成为另一个人,好让爸爸、妈妈、老师等觉得我们够好。我们不断地演练,娴熟了如何成为我们所不是的样子。
没多久,我们便忘了自己真正是谁,而开始披着形象过活。人创造的形象不只一个,而是根据所属不同的团体,创造出许多不同的形象。我们创造出一个在家的形象、一个在学校的形象,长大以后,还会创造出更多形象。
简单的男女关系也是如此。女人有一个她设法投射给他人的外在形象,但当她独自一人时,她又有另一个自己的形象。男人也有一个外在的形象和一个内在的形象。当男女长大成人时,内在形象和外形形象实在是大相径庭,几乎完全兜不起来。
在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关系中,至少会有四个形象。如此怎么可能真正认识对方呢?那是认不出来的。男女只能试着去理解那个形象,但要仔细考量的形象不只这些。
当一个人男人邂逅一个女人时,男人会从自己的观点来打造女人的形象,而女人也会从自己的观点来打造男人的形象。然后男人会设法让女人符合自己为女人打造的形象,而女人也会设法让男人符合自己为男人建造的形象。至此,两人之间便有六个形象。
当然,他们在欺骗对方,即使双方都不知道自己在撒谎。他们的关系是建立在恐惧、谎言上,而非建立在真理上,因为他们无法看穿那整片迷雾。
image一个人很小的时候,假扮的各种形象是不冲突的。因为我们受到父母的保护,我们的形象并没有面临真正的挑战。
但是,当我们开始与外界互动,试着将自己的形象投射到外面的世界时,外在世界便会反击。
外在世界会开始向我们证明,不只是私下,而是公开的,我们并不是我们所假扮的那个形象。也因此,十几岁的青少年尤其难熬,即使我们准备去支持并捍卫自己的形象
以假装自己非常聪明的十几岁少年为例。少年参加学校的辩论会,会场上有一个更加聪明且准备得更周全的男孩赢得了辩论赛,还害他在大家面前出糗。这少年会设法在同伴面前解释、找借口、证明事出有因;他会非常和善地对待大家,试图挽回自己在众人面前的形象,但他知道自己在撒谎。
当然,他努力不在同伴面前奔溃。但一旦独自一人,看着镜中的自己时,他会恨不得砸破镜子。他恨自己,觉得自己好蠢,觉得自己糟糕透顶。内在形象与他设法投射到外界的形象之间有很大的差异。差异越大,会越难适应这个社会之梦,他对自己的爱就越少。
在假扮的形象与独处时的内在形象之间,存在着谎言和更多的谎言。两个形象都是实际上完全触碰不到的;它们是虚假的,但少年没看出这点。也许有人看得出来啊,只不过少年完全视而不见。他的否认系统设法保护伤口,伤口是真实的,而且正痛着,因为他正非常努力地捍卫着一个形象。
小时候,我们学到的每一个人的意见都很重要,而且会根据那些意见支配自己的人生。某个人的一个简单意见,就会使我们坠入更深的地狱,这意见甚至是不真实的。
比如,“你好丑。”
“你错了。”
“你很蠢。”
对活在地狱的人来说,意见对他们的愚蠢举动有很大的力量。因此,我们需要听到自己很不错、自己表现良好、自己很美。
“我看起来好不好?”
“我说得好不好?”
“我做得好不好?”
我们需要聆听他人的意见,因为我们是被驯化的,可以被那些意见所操纵。因此,我们会向他人寻求认可、需要他人的情感支持、需要籍由他人被外在的大众所接纳。
这就是青少年喝酒、抽烟的原因,不过是为了让大有意见的他人接纳自己,不过是为了被认为“酷”。
于是,许多人类会因为这些试图投射的虚假形象而受苦。人类假装自己非常重要,但同时又想象自己一无是处。我们会努力工作,成为社会之梦里的重要人物,得到他人的认可与赞同。
我们得非常努力,才能成为重要的人物、成为赢家、变得强而有力、变得富有、扬名立万、表达自己的个人梦想,同时将自己的梦加诸到周遭人的身上。
因为人类相信这个梦是真实的,而且非常严肃地看待它。
image图片来自网络
整理自《爱的智慧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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