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过来,真的会刺到你的!”
他是直接拔剑相对了,冷漠的语气没有一丝挽留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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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直接拔剑相对了,一如当年,他对她。
气氛很严肃,三年未见,再见已是无情了吗?
不过分别时本就是无情……
他是不知道她想干嘛,女人是可怕的动物就是了。三年前最后见她的那一眼,她拭去泪水不管不顾自己的鲜血淋漓的伤口——是恨意,恨恨的眼神。
以为很懂她,那一刻却是那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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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赢了,很厉害,这三年,应该很刻苦吧。
他:“我无话可说,请不要伤害我父母。”
她终于说话:“你还记得,你三年前曾说过,这个世界就是不平等的,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强者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走到他父母身边,冷眼旁观。
呵,当年就是他们让他如此对待自己的吧。她眼中流露出满满的不屑,回过头看着他。
“在你的眼里,我是怎么样的人,我就这么不堪?”
“你知道吗,即使你曾经那么狠,但我一直相信你很好,而你,凭什么怀疑我!”
她是很生气,也很心寒,你凭什么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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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间,她从不懂庄周到已能辩鱼之乐,从拿筷子的方法都不正确到现在耍的一手好剑,这三年,都是怎么过的。
好吧,她现在还是拿筷子不正确,但以她的话来说:能吃饱就是了,何必拘泥呢。
分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文静,她好动。
被初见她时,她的文静假象打动,非名门出身,却也知书达礼。
他喜欢研究各种书籍,喜欢跟她说,她虽然一直说他好厉害,一直赞他,却每每如此,便犯困。
他也不计较,只是笑笑,时间久了,便已习惯。
她最喜欢的,就是神话故事以及一些野史。
他的性格相对是保守,她也保守,却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相对很多大户人家闺女的三从四德,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是很不从。
他孝顺,想看看外面的世界,而父母总是不许,骚动被压制了,却会不时张望远方。
她就在远方,他羡慕她的自由。
她喜欢自由,只是更想要安定。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骚动永远会被很合时适的镇压,他,他承认自己没有那个勇气没有那个能力没有那个胆量去违抗。
快刀砍乱麻,他如此选择,他本不想用的刀。
奈何那麻无比坚韧,他拔了剑,伤到了她。那一刻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此时却是如此的有勇气去伤害一个人……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他看到她眼里的恨意,陌生的气息。
她何尝不觉得他陌生,那剑刺得毫不留情,但也是那剑为她拭去了泪水,让她不再苦苦哀求:不要走,不要走……
好傻。
那时她还不懂得,覆水难收,她不懂得,人的心已想要离去,又如何能援留,伤到了的却是自己……累(第三声)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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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他说的没错的,强者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便是他了,与他一起,生活。
……
她知道他的内心还在骚动。
她跟他说:“出去走走?”
他犹豫许久:“我父母不同意的。”
每次他做过激的事,他父母便以死相迫,她:“晓之以理!”
他终于有了勇气,理所当然的认为,还是要做自己想做的。
在他与父母争执,打冷战时,他:“算了!直接走吧,每次都这样!”
她:“别,你先静静,说不定,他们想想,明早就想通了呢?”
夜,她跟他父母说:“你儿子,本来就是不会安定的人,难道你们不比我更清楚?待他厌券了,自然会安定下来。”
临走时:“放心,我也怕死,会帮你们保护好他的。”
次日,果然同意了。
他很开心。
临别,他父母对她依然是冷言冷语,她只是无视。
功你领,祸我背,无所谓。
她拔剑,直刺云宵:“我保护你,我养你!”
他被逗笑,倒也不拒绝:“好啊,先谢过娘子。”
她:“我认真的。”
她很认真的表情,他收起笑容,继而微笑点头道:“好!”
不到一年的浪迹天涯,他公子爷的生活过多了,偶尔要露宿就很是不爽:“以前觉得很爽的样子。现在才知道,蚊子真多!还没有地方睡!”
他失落,他抱怨,他惊恐,她陪着他,她就像什么都不怕,他不知道,其实她也很怕黑,他怕黑,她便站在他的前面,为他探路。
他不够成熟,毕竟从小没受过苦。
她像是什么都会的样子。
她常常拿他跟别的姑娘开玩笑:“这妹子不错哦。”
他:“是不错。”
她:“泡之啊。”
他:“不去!”
她:“有妹子你都不泡,你是不是傻?”
他:“我**(他的名字)才不是那种,负心的人。再说了,你一个就够我累的了。”
七夕,他与她静坐在屋顶。
她细数了他的喜好:“***(他的名字),喜欢***(他喜欢的事或物)……”
然后问他:“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他说:“拯救世界!”
她摇摇头。
他继续猜:“**”
……
她还是摇头:“我想跟你过中秋。”
他笑道:“这有何难。”
只是她的语气为何有一丝失落,却把这么简单的事,当成愿望了吗?
她突然问他:“以后想做什么。”
他:“跟你去很多好玩的地方。”
她笑道:“我可走不动。”
他:“没关系,我背你。”
她:“那你会很累的。”
他:不累,我觉得你好像变轻了。
她笑弯了眸子,如那空中的弯月一般,格外明亮:“真的,这么好。”
他:“我说真的。”
她:“嗯嗯嗯。”
她不喜欢走路,不喜欢动,就是喜欢赖着。
“你师傅这也太宠你了吧!那怎么行,你都没有好好运动过。”
“没事,我师傅给我设计了一套躺着就能做的运动!”
“白日梦?”
“哪有,说得我这么懒。”
“你还不懒吗,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
“好吧好吧,我承认了。”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是不是腿不舒服?”
她以撒骄的语气嗔道:“对啊你又不背我。”
他:“背!”
你不说,我就不问了
————
三年前,被他刺伤前,她已得知自己的绝症。为了一个梦,便坚决要拜师,不管刮风下雨,不管不管,别人告诉她没用的,太多人这样了。
她不管。
如果不能变强还有什么意义?
她失去知觉了还是在跪着。醒来时已如愿已偿,只是,从此落下了脚疾。
师傅告诉她,即使凭她的能力,她只有五到六年了,她倒是很淡定:“好的。”
————
陪他闯荡时,师傅道:“回去吧,师傅给你治疗。”
她:“不用了,除非是能治好,多活一年,反而是多误他一年。”
她师傅:“你应该多休息,你时日已不多。”
她:“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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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终究没到中秋。
他:“你让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了。”
她玩味道:“被背叛的感觉?你伤心吗?”
他的回答,平淡,却是认真:“伤心。”
她:“你怎么不哭?”
他:“你是开玩笑的吗?”
希翼她只是开玩笑,不是为了报复他而与他和好……
她一脸冷漠,就像当年,她说我恨你时,冷漠透着刺人的寒气:“你以为呢?”
他不肯相信,回忆起最近她是奇怪了点:“你说你喜欢一个人,不会变。”
“骗你的。”,又以挑衅的口吻:“你活该!”
……
他回家了,与四年前失恋所不同,他是伤心,是难过,却很坚强,也不会乱发脾气。
他是变了,成长了。
他母亲试探性给他拿了一姑娘的画像,这次,他并没有拒绝,看就看吧。
是一个,她眼里的好姑娘,是很好,知书达理,门当户对,很漂亮。
经历了一年,他至少也懂看一个人了。
只是,心里的难过,还是控制不住。
眼泪流下来了:比她漂亮太多!
……
相识于江湖,相忘于江湖。
如果没有失去过,又怎么懂得珍惜。
可是失去有多痛,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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