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曾国藩（135）

不一样的曾国藩（135）

第二十章

躬身请教处世经 戒尔“傲”字方行稳

临行前，曾国藩总是反复思考爷爷的话。有时，也在思考自己的自己的学问。尤其是对于如何读书、读好书？曾国藩自以为有了不少的见解：“看书不可不知所择”，首先要有重点，懂得选择，尤其要选那些经典名著，质量才有保证。余平生最爱是儒家经典“四书”、“五经”，司马迁的《史记》，道家名著《庄子》，司马光的《汉书》，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翰愈之文章等。

读书，绝不能走马观花，要严谨深入、锲而不舍，直到读懂方休。须先“穷经必专一经，不可泛鹜。读经以研寻义理为本，考据名物为本。读经有一耐字诀。一句不通，不看下句，今日不通，明日再读；今年不精，明年再读。此所谓耐也。读史之法，莫妙手设身处地。每看一处，如我便与当时之人或辞笑语于其间，不必人人皆能记也，但记一人，则恍如接其人；不必事事皆能记也，但记一事，则如恍亲其事。经以穷理，史以考事。舍此二者，更别无学矣。若夫经史而外，诸子百家，汗牛充栋。或欲阅之，但当读一人之专集，不当东翻西阅。如读昌黎集，则目之所见，耳之所闻，无非昌黎。以为天地间，除昌黎集而外，更别无书也。此一集未读完，断断不换他集，亦专字诀也。须每个时期都必制订不同读书课程，尤其是购得《二十三史》后，更是尤重历史，“每日读史十页”，并誓要终一生读之。

更想起道光十七年时，为进京会试计而“侵晨起读，中夜而休，泛览百家，足不出庭户者几一年”，简直到了“世间百事，唯有读书”之地步。当时也未感其苦，反以为乐，大有“君子有三乐，读书声出金石，飘飘意远，一乐也。”至今记忆犹新。

作为儒生士子而为官，对于儒家经典更须专心任事亦是应有之义，其中尤喜读张载之"横渠四句"豪迈与高远意境、周敦颐之“爱莲”高洁与洒脱情趣，史书喜读史记、汉书，古文喜读韩愈、柳宗元、欧阳修的文集，诗喜读李白、杜甫、黄庭坚、陶渊明等人的诗集。还不时警示自己：读书勿刻板狭隘，须涉猎广泛，孜孜以求，永无止境。须有夫之思想之深刻方可……

想至得意处，心情大悦。顿觉也似已有经天纬地之识、惊世骇俗之智一样了，想起近年有欧阳大师之指导、刘郭二子研习之挟持，真乃收获满满，此一切一切、彼一桩一桩，不知不觉间积聚如此之量力，岂能不展己应有之雄心吗？！不然，谈何有志之人？焉何才如夫之一样？！

孰不知回头一梳理，自己已有如此深厚且扎实之学问修养，有厚积薄发之坚实基础，可谓所学非巨亦繁了，正寻用武之地呢。加上爷爷的提醒与教诲，突然间觉得自己似乎已是满腹经纶、老于世故了，顿时信心满满，欲早日返京以展所学！

过些日子，经过筹款、准备，于道光十九年（1839年）十二月初一起程，与湘籍的陈源兖、朱啸山等几位同乡兴冲冲地走上返京之路；然后途经武昌、周口等地拜访州县，兜兜转转，历经约50天，道光二十年（1840年）正月二十八日到京，开始了曾国藩于京城的十三年苦逼生活……

曾国藩在籍一年之中，虽然历事婆婆妈妈、走动频繁往来于亲朋好友、府县乡铺之间，于平常里却也极不平常，还因天花之灾经历家变，着实令人唏嘘、慨叹、压抑、悲痛、难安！此等家变，难道真是老天有意使曾氏家族经历亲人悲欢离合？预示着其亲人之生死，与朝廷、国家，乃至民族的命运定然要交织到一起，而先行历练曾氏之坚韧、检验其抗压之耐力？

亲人的接连逝去，确实亦让曾国藩感觉悲伤、压抑，令其心酸、惋惜（曾氏还于正月初七日想起逝去的满妹和儿子，于是专作《哭亡妹亡儿》辞，可见其失亲之痛），亦使其在春节这本该喜庆的时节里又不得不压抑着心情、忍着悲伤，直直得逼迫着、也着实让人透不过气来。这难道，真可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或许，于责备求全者，有看官疑问，为何连欧阳兆熊这杏林高手都未能施以援手？

但，若细细想来，也着实情有可原：一方面，这天花之疾只要染上，则必循其规律治疗：要么顺其自然依病用药待自癒，要么就事先接种牛痘。若一旦染上确诊，治疗时也无需什么高手大拿，只要知其病理病情按方施治则可，故无必要专请小岑前往。小岑得悉后，也未故作惺惺之状而匆匆来往，只是为曾家连续失去几位亲人而痛心。曾国藩及其家人也未因欧阳兆熊没赶到家中医治而有丝毫怪怨。朋友之间虽经曾家大变，亦未对其友朋间交往产生误解与影响，仍然是一如既往保持着紧密之关系。

倒是于接下来的京城之中，小岑却算是救了曾国藩一命！救了一命？这么严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又与欧阳兆熊有何关系？

欲知后事如何，敬请关注本书第二部闯荡京城

本书之第二部，将会讲述曾国藩在京为官，且有十年七迁之非凡经历，亦会经历更加精彩纷呈之京城生活，更可读出不一样的曾国藩，究竟是不一样在哪里。

《不一样的曾国藩 卫道救时》第一部 初出茅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