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人，清醒
子夜
战斗机的轰鸣声
时远时近
我趴在浅浅的壕沟里
时而将左耳竖起
时而将右耳埋地
身侧的机枪已经校准了方向
弹链将我的身躯埋葬
我忍受着不可承受的重量
只为一瞬间的辉煌
风隐去我的气息
夜与我融为一体
轰鸣声持续叫嚣
我已忍至穷极
头狠狠地撞地
将灵魂摔至九霄云上
夜朗星稀
我站在云端俯视战场
双眼射出白光
搜索夜空中的躲藏
任你飞如光影
任你小如荧光
锁定你
就是你的终场
我一跃而下
伸出左臂成划开夜的光
击向那已死的麦芒
誓要再将它劈成千瓣
结成柔软的床
啪
什么拍了我的脸？
我揉揉眼
抬起头
将左耳埋地
再入梦乡中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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