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之与我,不是一餐一蔬。”
“你已经老了,与以前相比,我更爱你备受摧残的面容。”
许多年后,有个老男人给我打电话,他说他已经结婚了,与以前相比新娘是中国的女子,他说他会永远爱你,一直爱到死。
玛格丽特·杜拉斯,把这个名字再念三遍。这个法国的作家有着令人难以抵抗的魅力,脸上有着洋瓷娃娃般的精致,是漂亮的绿色宝石般的瞳仁是一张坚毅的脸庞有着柔和的线条,论法式的浪漫和随性。
罗德里格·帕斯特拉,一个杀人犯。玛利亚,克莱尔。在杜拉斯的笔下,情感总是温润馥郁浪漫多情的,你浸入她的笔调里是难得。
我想起在阴沉的午后,在阳光刚好洒下来的时候那柔和的光调将周围的一切晕染了一样,女人坐在蔓藤的椅子上,踮着脚躺成脚踝和小腿线条刚刚懒散的姿态,无一不透露出天生的慵懒。
现在是夏夜十点半钟,是晚上燥热的时候每个人都在饭店里难以忍受。
侍者端着托盘问还需不需要什么菜系,是刚煎好的牛排,上面的意式糊酱刚刚好,牛排散发出滋滋的声音。玛利亚端起清酒,她静静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旁边的一对夫妇正在和侍者杂谈,谈起水果沙拉但是不需要太过量,水杯里的水只到三分之一;那个穿着绸蓝的夫人,戴着讲究的礼帽,耳鬓是刚刚散落的头发,就刚刚的耷拉在她的耳旁;另外的几个小家伙可爱极了,穿着正中腰的短裤和打的锃亮的皮鞋,黄黄的毛茸茸的头发,在餐厅里随意跑动。
这是一家极为讲究的餐厅,灯光刚好打在头顶上方,有着复古起吊的灯罩散发出淡淡的黄晕,在角落里有着呈四方的沙发,上面是粗糙的麻布,如果在餐桌的聚积处你转个弯会看见独独留下的一张餐桌,天鹅绒的窗帘正好微微颤动。
在整个餐厅内,每个人都是似有若无般的餐厅里有难得的人声和嘈杂声。
在餐厅外面是一队又一队的行刑军,他们穿着整齐划一的军服,在外面有序的走动,笨重的军靴叮咚作响。外面还有小狗在广场上跑来跑去的声音,底下又是笨重的沉闷的声音,广场上一定还有些闲散人员,眼神里全是落拓和不经意。
玛利亚静静的倾听着,外面的声响与餐厅里有久违的契合,在这寂静的时刻在这突然沉寂的时刻。外面的走廊上是穿制服的军官,人们小声窃窃私语关于罗德里格·帕斯特拉的抓捕,听说他妻子出轨才19岁,他看到在他的妻子躺在厚厚的被絮里,身边躺着一个健壮的男人有着微微的轻声鼾声。
于是,听说不久后,床上躺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有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那个男人也死了。
玛利亚和克莱尔说着话,时不时打个哈欠。广场外的人和餐厅里的人都屏息以待,等着罗德里格·帕斯特拉的抓捕。
玛利亚缓缓身,调成舒适缓和的姿势,今夜的降临会晚些。早晨的空晨带些凉意,棕榈树在夏天散发出浓烈植物的香气,今天早晨的太阳刚刚在广场外升起,远远的,它像是在躲人似的。
玛丽亚的裙摆刚刚及膝,有着棉麻的质感,在腰上有着相当漂亮的腰封,打结处是釉质的透明,刚刚把玛利亚衬托起来。在及领出,是别致的锁骨,因为匀称的延伸着的颈部线条,它显得突兀显得有难得的和颈部刚刚好的联结。克莱尔一直盯着她的锁骨看,她慢慢摩挲着酒杯时,性感饱满的唇轻轻吐露着。
头发是刚刚精心准备好的,在早晨出门时,她将整齐的发披在脑后,一点点挽起,一丝丝编起,在最后面挽起一个在脑后的髻,耳后的发在颈部出散落下来,是根根潦草的金黄色,克莱尔说约会。
玛利亚轻轻地抬起手腕,手腕处有相当好看的线条,如果可以,我们需要再点一份萝卜汤,温温的有好看的色泽。
克莱尔,你还记得我们去巴黎的时候吗?那时小麦带金黄色车子很快的在公路上飞驰,清晨的薄暮慢慢的散在那些稻田上,早晨的空气清新又迷人,露水打在车上,你看又是干净的早上,还会去巴黎吗?
我会想起那些在街头懒散的人,或者是走在石子路上的行人。我觉得可爱极了,在巴黎那些会喷水的小型广场,聚集着好多的人。他们脸上的随意和不理你让我觉得有致极了,你看到那样的妇人了吗?总是衣着讲究,剪裁适当,经常在广场边遛狗。
玛利亚轻轻说着的时候,眼神无不泛起一阵涟漪和向往。
克莱尔说,明天去吧,就明天。
黄昏已经悄悄降临,我已经感觉到暮色四合。
过道旁的人越来越多,在酒店的滞留人越来越多。天气也会适当降温,玛利亚的女儿吵着要睡觉,玛利亚看着她卷起的头发,细细软软呈淡色。玛利亚将她安置外面的走廊里,虽然有人走动但不至于惊扰她,她也会在这样的时刻轻轻酣睡。
白色的窗帘在楼层上微微起伏,外面一片夜色,星星已经在夏夜的夜空中。玛利亚说我应该重新换条裙子,他会被抓吗?好像挺严重的。
今夜,他们无法安眠。今夜,他们无法安放。
克莱尔看着他,眼里溢出黯淡的神色,是略略的浮躁。
你知道吗?我想起那场战争来,真是要命。那是我在想,如果我在清晨活着或是在傍晚来临前死去,都是让人担惊受怕的。
你活该,你活该,你不应该参与。
玛利亚褪去身上的衣裙,轻轻地柔柔的,她问,你还记得今夜的橘子汽水吗?要是有西瓜汁就更棒了,农场会在这个时候有西瓜吗?
褪去的是结实的背,从肩颈处有好看的利落线条,衣物滑下的时候是轻轻地。紧接着是胸前好看的骨骼,她的胳膊随时向下,是不经意的。在克莱尔看向她的时候,没有任何躲避她静静的看向他。裙摆在向下滑落时,匀称的腿部线条,她轻轻的弯了弯,小腿是有弹性的的曲线。
克莱尔说,我还记得你当时抽一种烟,烟草味淡淡的,我看向你时,你没有看向我,我看到那根烟在你的手里熄灭了。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摸你下面的时候,我还记得的第一次亲吻你的时候。我的眼球里你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在你的饱满额头上在你浅浅的眉毛上,我记得我噙住你的时候,只有立体的还想再次碰触的坚强的柔软的触感。我看到你的唇在喝完红酒后变得湿润光滑,你只是定定的看着我。
我轻轻的解开你的头发,它们就散开了,是带着灰尘带着田野的香气,你是不是在你少女的时候出去玩了,后来仓促的来见我。那时你的脸上全是少女的天真烂漫,它们散发的野性无时不刻的征服着我。
都快十二点了,他们还没有散,只有等待了。
克莱尔替她拿起白色印有雏菊的睡衣,这时灯刚好熄灭。
你觉得朱迪特会安分吗?
外面是难得的宁静。
凌晨三点半,外面有风掠过,克莱尔轻轻的触摸玛利亚,像是在触摸一个全新的陌生人。可是她已经沉沉睡去,他又看到她的锁骨,凹凸明显。他轻轻的吻了吻它们,锁骨的凹陷处,是他的纠结和痴迷。
再过几天,我们就去巴黎,准确来说我们回巴黎。
现在的几天城里已经开始沸沸扬扬了,他们还没抓到吗?乡下的麦田是翠绿色的吧或者是麦秸已呈金黄色,我真是怀念那样的清晨呢。
我还记得那样一个姑娘,她穿泛皱的白色布裙呈蓿麻色,你知道的有一种很便宜的布料,它不是纯白色的反而旧旧的黄黄的。她那长而浓密的发,真让人垂怜啊。那姑娘削瘦,喜欢在过道走来走去。
我真是个倒霉蛋我没办法我参加了战争,有时我会想我可能就这样会死去了。
街上仍然有警笛声,是人们相信曙光在即,越来越近。闪电变得微弱和遥远。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离我已经不在了。
克莱尔仍在这被皮埃尔双手抱住裸露的胯部这个回忆呻吟。而这个习惯就像孩子们呼吸时发出轻微喉音的习惯一样。雨水的气味盖过了皮埃尔古怪的欲望,使它成为今夜在城里肆虐的普通欲望。
那个形体仍然裹在它的愚蠢里。
机会在于他必须想到时间在过去,而他仍然在阳台上,在不舒服的环境里等他,也许在黎明。
机会在于他应该为了它而暂时摆脱天真的绝望。
回忆起人类行为的某些普遍性,如战争、逃亡、仇恨,回忆起他的家园的粉红色黎明,回想起普遍的生存理由,久而久之,最后还是要要生存下去,即便这些理由已消失。
玛利亚还记得湖水被阳光照耀着,但突然,在小船上,通过静静的湖水,她看到了在阳光下亮起来的湖底。水很清,一些形状显现出来。这当然是常见的形状,但受到阳光的蹂躏。
她不停的叫,就像唤动物那样轻声细语地,但声音越来越大。
一个女人的媚性和妩媚在轻轻柔柔的声线中,软软的媚媚的。
两年前,读杜拉斯被浓烈的纠结的爱,被在越南西贡河畔上散发出浓烈性欲的杜拉斯所吸引。14的少女穿有白色绸带的破漆高跟鞋,她戴一顶妇人的贵族礼帽。读起越南的西贡和湄公河畔,外面嘈杂的闹市和贩卖声,室内则是阴凉的隔间床上投下斑驳影子,西贡的白布袍散落在床上。
中国的富家少爷,有狭长细密的丹凤眼,穿白色的西装不打领结。
杜拉斯的语言天生带有丰裕的充沛的情感,是浓浓的饭食和浓浓的男人和少女的欲望。她的语言方式是天生的是独特的,是属于14岁时在西贡河畔她遇到的那个中国男人的。只有人体的感觉和触觉是最丰富和浓烈的,像杜拉斯说的,像她的情欲。
她天生爱男人,天生喜欢情欲。
就像看摄影集《巴黎的瞬间》一样,有人在高高的教堂在那个坡顶上发现了她的墓碑。她嘴角向上时,是饱满的润泽的诱惑,她的眼神永远像波斯猫一样有着魑魅的魄力或是像清幽的湖水,就这样沉寂了就这样顿下去了。
我爱杜拉斯,爱她中年时的神经质当然也有人会像她一样,他紧紧的追随着她。
有人说这是我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浪漫主义。
我对这样的妇人一直持着好奇和敬畏之意,更何况她笔下的女人跟她一样。有人说,啊,提起教堂地铁都没有什么好说的,就像提起芝加哥的城市一样,提起巴黎的下水道一样,你不得不提起杜拉斯。
仅仅献上我不忍打破的文字情结,杜拉斯啊,你远远看着就令你觉得她就像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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