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 — 李白
初来银滩,曾被这样的对话,引起无比的好奇和兴味:
“明早去赶集,买点海货,”
“明天什么集?”
“小单家集。”
“不对吧,小单家是四、八集。”
“怎么不对?今儿初七。”
“……”
这样的对话,既有趣,又像天书。在我们心目中,‘赶集’是一个古老的概念,连这个词汇都是从小说里看来,一下子出现在真实生活里,不由生出一点奇妙的感觉。除此之外,还很懵:“四、八集”是什么意思?好在有人给了耐心的回答:四、八集就是每月逢初四、初八、十四、十八、二十四、二十八这几个日子,小单家逢集。别搞错了,四、八是阴历日子,按阳历算可就不对啰。
到底是山东省的地界,听到这里,感觉古老传统的风气扑面而来。很快我们知道了,这里的集市体系保留得非常完整和发达,在白沙滩镇(银滩),每天都有两个集开市,比如:一、六是常家庄集和小陶家集,二、七是宫家庄集和海洋所集,以此类推,共有十二个集轮流开,你按着口口相传的日子去各村赶集,肯定不会错。在这些集里面,我们常去的有小陶家集,宫家集,和小单家集,去宫家集因为规模大,另外两个因为离得比较近。
赶集是很有意思的。清晨五点多钟集市就陆续活跃起来。在集市的边缘,若见晒得黝黑的人(大部分是老人)戴着草帽坐在路边,面前摆着几小堆白菜、茄子、辣椒等,大概率是村民在这里卖自己地里的产出。
热闹的集市继续往集市里面走,商业气氛就浓了,气派也大,偌大的遮阳篷一个挨一个,下面搭着大大的摊位,这里才是生意人的地盘。赶集的人也多,拖着买菜车挨挨挤挤,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一会儿小车就装满了。
集市按品类大致分区,蔬果、海鲜、肉食、日用品、服装被褥,夹杂着早点摊,卖山东大馒头大饼的摊,现榨的麻油,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在这里蓝莓可以吃个饱集市除了满足生活需要,有趣特别的东西也多,比如山东大馒头和据他们说比面包的历史还要长的喜饼,不过以我之见,说到特别,当数水果和海鲜。说水果,除了山东传统的苹果,你会惊讶地看到在这里蓝莓用大筐装着卖,这会让你不由想起城里超市卖的大约20克装的蓝莓。据说山东种蓝莓是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的,当时从美国引进的蓝莓品种,现在已经在山东推广普及。此外,还有鲜西梅,鲜无花果,应季的时候随处可见。
鲜美的生蚝海鲜就更不用说了,靠海吃海,每天半夜商家就去渔船码头等待渔获,然后运到集市上卖,特别是9月初禁渔结束,开了海,集市上的海货更加丰富,大螃蟹,活蹦乱跳的虾;鱼的品种最多,大部分我们都说不上来是什么鱼。此外还有当地人特别自豪的牡蛎(蚝),听他们介绍,才知道,乳山的蚝是全国最好的,难怪在北京曾看见市场上‘乳山牡蛎’的招牌。
集市不仅有意思,还是一个橱窗,告诉我们山东是个物产丰富的好地方。我突发奇想,“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孔孟二圣都是山东人,不知是否与此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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