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放了学,经常跟好朋友宁宁一起在公园玩会。宁宁妈妈接娃经常迟到,所以宁宁习惯性放学就找我女儿,然后她们两个一起来找我,我给她们吃完小点心,带着去公园。
她们两个就撒腿去玩了。我就找个地方,盘腿坐着看书。对我而言,与古人交友的趣味更大。
有一天,宁宁妈妈赶到公园,看见我说,呀,你都穿呢子外套了。
是,秋天我有两件外套,这件比较厚一点,最近凉。
宁宁妈妈忽然开始讲述她跟她所谓的修行“国学”老师学“空间美学”,讲究“极简主义”,春天换季的时候衣服扔了十几箱,现在买衣服从一次性买十几件到三四件,省了好多好多钱。
可事实是,开学到现在,她每天的衣服几乎没有重复过。
我不懂什么极简空间美学,我单纯是因为,这样舒服。我本来想说,重要的是内心自然而然的程度,而不是形式。又咽下去了。
因为,我想起来,宁宁那天去我们家玩,我给她们做好饭吃完饭,作业盯完,洗衣服叠衣服扫地收纳洗碗,一通家务做完之后,舒舒服服地坐着看书,宁宁妈妈过来了,大方地说你不用管我继续看你的,我也特意带了书来看。
然后我看见她拿出来的书上三个大字特别扎眼:
巴菲特。
我瞬间丧失了所有兴致,回自己的小世界去了。
宁宁妈妈相比较其他家长来说,懂得自省,会去学怎么教育孩子,怎么更好地做人。然而,这一类人往往会走西方的路线,因为西方核心没有传承,都是在说教和技巧层面,所以其实久久之后给人的感觉是“浮浮的”“假假的”,乍一看特别像回事,时间长了就不是那回事。久得连自己都觉得“我很好”“进步特别大”,那么就会忽略真正的不好,反而是一种障碍了。
这其实就是一种路径不明晰,一种缺乏传承背后的外围化。
就像昨天中午我吃完饭,跟同事绕着单位散步,单位旁边有个剧场,上演的剧名字都显得特别高大上,关键字都带着“禅”“庄周”“自然”等等,好似近佛近道就是高级的,然而只是在一种形式上,因为你看它具体的内容就知道,其实还是家长里短和是非恩怨的表象,其核心甚至还是西方式的那些所谓自由背后的个人主义,与那些标签背后真正的指向是相悖的。
宁宁妈妈有两个孩子,她说之所以现在去学孩子的心理,就是因为大儿子的时候她就是典型的普通妈妈,高压,鸡娃,所以结果不大好。但也时不时会流露出儿子很优秀的感觉。我觉得也不矛盾,大概成绩还不错,但是亲子关系和个人心理就未必了。
大号练废了练小号的同时,就得洗心革面。她去学怎么对孩子,怎么跟孩子说话。现在其实也很流行。
二胎女儿,就变了个妈妈,变成了凡事鼓励孩子的妈妈。是不是一定好呢?
其实真不是的。在我看来,那个压孩子的度超过正当值的幅度,跟不约束孩子,孩子过分浮越超过正当值的幅度,是一模一样的。形式不同而已。
这个幅度哪里来的呢。其实是她自心离正的偏差幅度,西方式的心理学它不是到心那个虚空间层面的。武志红已经是前沿了,当他通过看照片能感觉到对方的某些状态并表达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走在那个通向本我虚空间的方向上,但大多数人此时反而觉得他神神叨叨的,脱离了西方心理学的范畴。
宁宁在我们家的时候,我要给他们录读书视频。女儿阅读量比较大,所以两遍就过了。宁宁有不少不会的字,磕磕巴巴。我就让她反复读,反复读了之后发现遇到还是不会。我开始观察起她来。
她反复的时候是“有嘴无心”的。她读书的时候左扭右扭,时不时大笑,走来走去,无法专注。心气太浮散。宁宁妈妈说她作业非常拖拉,回去一点点作业经常弄到挺晚的。
我和我女儿站在她身边。她左顾右盼的时候,她大笑的时候,她左摇右摆的时候,我们都是一丝不苟地站着,等她笑完,注意力回来,不笑,也不说任何话。多次之后,她发现“没趣”了,开始收心读书。读了几遍,勉强过了。不想再读。我说,按我的标准,你后半段不过关的。
宁宁!宁宁!我叫了她两遍,想教她一个人如何高效集中,她居然转头看别的东西,充耳不闻。也就是,对于家长的声音,她可以习惯性的忽视。这在我女儿身上是一刻也不会发生的,除非她在埋头看书。
家长没有权威。心气太浮散。这就是过分“鼓励”褒扬孩子嘻嘻哈哈,导致敬畏心、恭敬心等在这个年龄的孩子身上应该开始出来的肃正状态比较少,孩子作为君主的“心”不在其位,进而行为懒散拖拉。
宁宁妈妈说,对于宁宁注意力不能集中的问题,宁宁妈妈跟她老师学的是,跟孩子说“你坐在凳子上,现在你的凳子跟你是好朋友,你跟他不能分开,至少五分钟。”
其实这只是语言模式的转换,而且转换到了低幼龄区的表达方式。实际上孩子的理解能力远远大于大人,我跟女儿的“哲学”探讨都可以毫无障碍。问题不在交流方式,实际上在家长的身外物质场的控场能力,是一个客观的物质层次水平的问题。
也就是,你是谁,你客观在什么位置。跟你主观想做什么,想达成一个什么目标,是两回事。只有你是什么,才有这个“什么”层次对应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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