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的那双眼

抬起头来，仰望星空，孩子们会说，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星空压低的天空，拉近天与地的距离，活得潇洒的我，活得忧郁的我，活得窝囊的我，活得自在的我，三岁的我，三十岁的我，无论哪个我，想到的也绝对不会是星星是美丽动人的。它就像一千颗一万颗“美丽”的眼睛，盯着我。这种恐惧，自少时，便如影随行。

你知道阴影下活着的孩子，它也曾天真无邪。就像活在阴霾下的我。看着我，喜欢听我说你喜欢听的，我便都说与你听的。儿时，我用这种乖巧的模样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我自己。人不能从小乖巧优秀，否则哪天没那么优秀了，就是千夫所指。人说，孩子天真浪漫，童言无忌，我何曾有过童言无忌，天真浪漫的岁月？人的眼睛是最丑陋的器官，它盯着你，看着你，说错的一句话，便会是无间地狱，那样让人恐惧得喘不过气来。于是，为什么不撒谎呢？我自己告诉我自己，是的，我可以撒谎的，撒谎就可以不被责备和咒骂，为什么不撒谎？罪恶的眼睛，罪恶的控制欲，也只不过是你太懦弱，从不敢抗争于他人，从未！于是，嘴里的拳头只会向着孩子。也许指责，我在内心也在指责你，但是教养告诉我，不要说出口。可最后，我变成了任何借口都可以指责的对象。于是，孤独的像个人格分裂患者，真诚地跟另一个自己说着话，日复一日。要活着呢。

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个活法，才是你想要的，要么，你打开我的脑袋，挤出我的脑浆，塞进你的思想，我便活成了你要我活成的样子，如何？尽情地操控吧，我还有什么好留下来的，我想说话，想摘掉那双盯着我的眼，我想自由自在，就算贫困一生。街头流浪的人都拥有自由，我该多羡慕。某种意义来说，我是一只被主人割了声腺的狗，又或是被管教的对于“叫”这个东西，充满恐惧的无声狗。

听过那么多人的故事，发现，原来自己挺惨的。从小就想着要保护自己的人，是寡淡薄情的，于是后来呀，除了自己，人海十万里，又谁可善待我，我又会善待谁。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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