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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两眼一直紧盯着水面,咬紧了嘴唇,一颗心跳得跟打鼓似的。
又过了许久,忽听喀剌一声,一人探出头来,竟是霍堂主,在大口大口的呼气。
旁观众人大惊失色,都叫了起来,惋叹不已。
过了半刻,陆安也从水中探出头来,脸色苍白,呛着气,似乎喝到了水。
霍堂主伸手抓住他,拉着他泅到船旁,接应的水手们急忙将两人拉上船。
陆安跪伏在船板上,不断呕水,模样极为狼狈。
杨无邪抢到他身边,大叫:“陆安!陆安!你没事么?”
陆安脸色苍白如纸,却笑了起来,抬头望向霍堂主,一边呕水,一边喘息,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可……赢了吧!”
霍堂主凝望着他,点头:“不错,小兄弟,我认输了。我霍休说话算话,我不杀你,并准许你和小姑娘搭我的船,送她回京城去!”
此话一出口,旁观众总部水手都惊奇不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不服气的。
杨无邪大喜,伸手抱住陆安,忍不住放声畅快地哭了出来。
经过这场赌试之后,领帮霍休对陆安很是重视,与他兄弟相称,并让两个孩童住在自己的舱房隔壁,好吃好住的,当菩萨一样供着。
杨无邪死里逃生,附在陆安耳边说:“陆安,当时你可担心死我啦。没想到,你水底功夫居然这么了得!”
陆安听了,只是笑而不语。
陆安与霍休道别后,便带着杨无邪下船,进了京城。
他一路向人询问,很快便得知杨府在城南,租了辆轻巧马车,陪杨无邪来到杨家大宅的门外。
陆安见“杨府”府第极为宏伟壮观,他这辈子哪里见过这等京城大官的府邸,不禁赞不绝口,向杨无邪说:“没想到你还真是位贵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这一路上可没骗我。好啦,杨大小姐,你这不是回到家了么?”
杨无邪望着久违不见的家门,如在梦境,忍不住喜极而泣,忽然拉起陆安的手,柔声道:“陆安哥哥,你跟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陆安却摇了摇头,他无心去见杨无邪的父母,随口一说:“不了。三晋会的船就要起锚了,我可不能让霍大哥等我太久。”
杨无邪心中依依不舍,一个劲的挽留:“陆安哥哥,你别走,好么?”
陆安点了点她的鼻头,苦笑:“哎唷,杨大小姐难道想把留我下来,在你们府里当差,供你使唤么?”
杨无邪一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爹爹妈妈见你,向你道谢。”
陆安摇了摇头,神色严肃,“我不要你爹妈向我道谢,也不要你向我道谢。我只要你一辈子记着我的好就够了。”
杨无邪见他说得正经,深情凝望着他,也正色道:“好,我答应你。”
陆安却哈哈大笑,故作轻松之态,“无邪妹妹,我跟你开玩笑的。”说完,转身便要走,“杨大小姐,再见啦!”
他强忍住情绪,没有回头,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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