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佛,我是随缘而敬的态度。
但是,我珍惜心灵。
我痴迷高原。
第一次去高原,我从国道317去了四川甘孜色达。那天清早登上坛城,在坛城背后的山顶,绕着一条云带,秋天的色达已经有冻路,山色尽是深浅不同的苍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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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那一年我在那里认识了多吉,他在佛学院修行,在第三次去色达时,我重新联系上了多吉。他已经从佛学院毕业,有了自己的寺院。
随后,我去了不同的藏区,看了不同风景和人。结识了一群热爱高原的小伙伴,我们时常笑道我们一起去了高原,那是过命的真交情。云低落天边,很多人都说那是最接近天堂的高度,确实是的。在高原我们穿越过雨带,遇过雨雪阳光冰雹交织的复杂天气,在高海拔的空气里,也有高原反应的无助和恐惧······这是身体在虐。
不同藏区的文化也各不相同,藏族也因不同地区的文化形成不同的分支。我最喜欢看他们的眼睛,那些眼睛会说话,是最简单直接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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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六月中旬的一天,我梦见了藏传佛教里的绿度母。梦里我在阿里的一个寺院听一个居士分享她的修行,她带着我祈福时,绿度母出现了,绿度母告诉我一定要去做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多吉打来电话告诉我,修行很多年的人都很难梦见佛主,这是佛缘。他告诉绿度母心咒,让我去寻找一位第一眼就喜欢的喇嘛为我讲绿度母。这对于随缘而敬的我来说,不知道是不是佛缘。
但是,这个梦让我无端地安静下来。
我想起2014年夏天,我在阿里古格遗址遇到过一个藏族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在问一个年长一些的男生如何磕长头。那个男生在遗址里为洞窟编号修复,那个男生停下工作双手合十,依次碰额头、嘴唇和胸前,再匍匐。小女孩边看边学,认真虔诚。我等他们修习完后再路过,当时只是觉得那一幕很美好,不忍打扰。
回来在等关卡时,我遇到河畔一位阿妈和女儿、孙女一起在纺线,彩色的线如彩虹一般惊艳了我对后藏沧海桑田的印象。他们的生活对于现代人来说并不美好,但却依旧可以过得斑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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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平均4600米的海拔,云低到草原,雪域冰川,荞麦花田,野驴岩羊,獒犬藏家牛粪墙······那是真实的西藏。
一路往西,路过德钦,最后到扎达,再往西便是阿里藏族自治州首府狮泉河。
扎达县城在象泉河河谷的绿洲中间,周围都是延绵不尽的土林,土林边缘环绕着喜马拉雅群山。
这里处于冈底斯山脉和喜马拉雅山脉之间。百多万年前,扎达到普兰之间是个方圆500多公里的大湖,喜马拉雅造山运动使湖盆升高,水位递减,湖底沉积的地层长期受流水切割,露出水面的山岩经风雨长期侵蚀,雕琢成现在的模样,犹如大地掌纹,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地直面所谓天翻地覆的场景。
那时候,脚踏的地方真正的就是曾经的沧海,时间却可以把曾经的海底变成如今的世界屋脊,而人短暂的一生,对于这里不过一瞬。多年前的你与多年后的你,都不会重叠到一个时空惺惺相惜,站在那里的那一刻,我便信了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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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以为,高原就是满目苍黄,无尽的草原和雪山。后来偶遇一片荞麦花绽放了整个高原的温柔。在自然面前,于我,会更接近心灵。
所以,面对最本真的事物时,我没有理由不信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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