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红了

又是一年桑葚红，这棵承载着高先生童年记忆的老桑树又挂满了果子。今年温度不高，这时候的果子黑的不多，也比以往小了很多。小姑娘在她爸的怂恿下爬上了树枝，父女俩穿梭于繁茂的绿荫之间，我和小侄女在树下找一些可以够得着的成熟的果子丢进嘴里。今天穿的裙子，鞋子也是大口的一脚蹬的平底皮鞋，活动不方便，不然我也想上树。拿着手机在树下拍他们两父女，只能捕捉到一蓝一白两道身影，好不容易才拍到小姑娘在树上边摘边吃的样子。

与其说想吃桑葚，不如说想寻找童年的感觉。长在水乡的我小时候吃的就是桑葚、菱角、莲蓬，朋友圈晒满的所谓的泡我是前些年才知道的。大渡口这边的桑树比起东至那边的植株要高大粗壮很多，叶片却小不少也没那么肥厚，桑果也小上不少，水分没有大桑果多，味道却要好的多，成熟的口味甘甜，未熟的酸的很，不像大桑果无论酸或者甜都淡的很。

儿时我家菜地里有一个比较高大的桑树，久远的记忆中有奶奶站在大凳子上用长竹竿打桑果的影像。只是没多久那棵桑树不知道为什么就被砍掉了，记得桑树倒下来的时候也是一个桑葚红的季节，欢呼雀跃的我守在枝条见摘拿着熟透的桑果大快朵颐。

记忆中最深刻的是邻居小哥哥家屋后那一棵大的桑树，桑树很高，桑果也结了不少，每个春天我都会和小哥哥家的弟弟妹妹站在树下，等爬上树的小哥哥丢下桑果来。小哥哥为了避免我们争抢，没扔下一个总会说这是谁的，小哥哥总是很公平的一人一个而且成熟程度也都差不多。小哥哥的爸爸妈妈我称呼表叔表婶也是特别亲和的人，那时候他们家是我最喜欢待的地方。

刚毕业的那一年，在一所乡村中学，第一年的春天无意中发现学校对面的地里种着一片桑树桑果又大又黑，就去问一个当地的同事能不能摘。他很诧异地问我一次那个干什么，我说吃啊，他笑坏了，告诉我那个不好吃的也没人吃，人家种桑树是为了桑叶。我坚持要去，他只好带着我过去了，我端着一个大瓷碗，蹲在一人高的桑树间边摘边吃，说真的那个味道真的没有记忆中的那么美味。当我黑着嘴从桑树林出来，笑坏了周围的人。回到房间，不甘心的我洗干净桑葚，拿白糖拌上，味道反而更不好了。第二个春天我再也没有去那片桑树林了。

这几年水果店和超市里开始出现桑葚的身影，用透明的塑料盒子盛着，价格真不便宜。有一次在女儿的要求下买了一盒，回家打开一看，盒子下面都是东西垫着，只有面上一层桑葚。女儿吃了几口就噘着嘴说不好吃，还说我骗她，书上说的都是假的。

孩子奶奶家门口大大小小好几个桑树，有一年的五一放假回去，我带着女儿和她的姐姐妹妹一起一次了一点，都说好吃，可惜能摘到的都被别人摘的差不多了，公路边的那棵大树因为灰尘太重我们也不愿意去摘。后来孩子奶奶提醒老公菜地中间小水塘边的那棵老桑树，于是老公拿上耙子和菜篓，大大小小欢呼而去。

于是每年五一假期回家摘桑葚成了一家人共同的期待，这一天我和老公的童年、女儿和侄女的童年重合了……

桑葚红了 桑葚红了 桑葚红了 桑葚红了 桑葚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