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影子从不分离,可是当没有然后光源的时候,它离我而去,我找不到它,也不知道它去了哪。
然而在有一天我遇见了一个人,她的消失会让我感到空虚,这是连影子消失了都没有的那种空虚感。
01.清晨
上午是很感动的。刚下飞机,走下楼梯的时候,收到她的信息,说:“请回头。”
我回头一看,她就这样站在我背后,解开半面口罩,梨涡浅笑。
“走,”她举起手指指后面,“我可是特意开车来接你的!”
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她先说她去广州的乐趣,又说了去拍摄片场有什么趣事,我和她讲了我去南通的收获,和男哥的烦恼……
二十岁的少年,被眼前的尘世所困扰,“戏”到底能不能让我生存,这是一个辩题。
回到家,李姐准备好了午饭,满满一大桌的饭菜。
李姐说:“回来就好。”
四个人,我,李姐,她,她姥爷,吃完了这一个,算是送行餐吧。
因为今天她要进组了。
吃完午餐,她说,“我陪你去博物馆吧。”
“你不是要进组吗?”
“嗯,到时候我让老斑鸠来接我们,”她搬出一大箱行李,“最后几个小时我想陪你走走。”
然后我们去了博物馆,这也是导师推荐我来的。
剧本里少了一点东西,有小点空。
02.抑郁症
抑郁症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而且有很多不可控因素,我在选题的时候,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
里面有一个大盥盆,一直在喷着红色液体。这就是重度抑郁症的内心独白吧。
而且,抑郁症最怕的就是旁边的人都在喊“你要加油,你要努力”。
这些声音在患者内心里就是一团糟。
大家都和抑郁症患者说,“不要把抑郁症当作病”。
但我作为走出来的人,我一直在剧本里强调一个观点:
不是要告诉抑郁症患者说抑郁症不是病,而是要抑郁症患者身边的人告诉自己抑郁症不是病。
只有这样,爱才能发光发热。刚认识梅姐的时候,我一来就说我也患过抑郁症,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可隐藏的事。
抑郁症的人能相互感知。而且这种病基本治不好,当确诊的那一天就要明白,一生都将和这个情绪怪打交道。
梅姐是个很聪明,很酷的女孩子,一个能靠自己能力考去日本留学的女孩子,你说她不聪明吗?
她其实很乐观,让我们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去创造价值。
可是她自己在今年过年的时候许愿,“希望自杀不被发现……”
后来她如愿以偿了……
我每次一写梅姐,眼泪就会止不住的往外流。
这是离我第二次近的一次死亡。
所以我在剧本里也阐述了一个观点,死亡不是终点,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死亡能让梅姐得偿所愿的话,能让她开心的话,我祝福她……
看见一些更为刺激的画面,她突然握紧我的手腕,声音还有点颤抖。
她说:“对不起……”
说完眼泪居然掉下来了。
我问:“你对不起啥啊?”
“你抑郁的那段时间我没有陪着你,”说着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熊抱,整个人瘫在我胸前,“对不起……”
然后我也被感染了,一瞬间那种情绪全部绷不了了。
我克制了半天,才压住嗓门说:“没关系,我不都过来了吗?”
所以我想把抑郁症的故事死磕下去……
03.启程
出博物馆,陈姐的车刚好到,一行人去了机场。
又是一次短暂的告别,莫名有些伤感。
陈姐对我说,“我们走了,我会照顾好她的。”
我笑了。
她问我,“你会来探班我的,对吧?”
我点点头。
再说我也参与了剧本创作好不好。
编剧走访剧组,这不天经地义……
但总归还是告别吧,至少,短暂说一声再见。
其实一直很怕离别,倒不是说什么不在身边,而是那种热闹后突然的安静。
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可是没办法,大家都得前行是吧?
所以我想说,在照顾好自己的同时,肆无忌惮的前行吧……
— END —
文字:李羽宸
版头,版尾,图片:李羽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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