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连续的下也有好几日了吧。这雨若是下在家里,几天都不得出门,待到天晴得空到地里转一转,惊讶的发现玉米长老高一大截了。
广州看不到玉米地,也看不到雨后泥泞的小路。倒是路边的树好像绿很多,看不得慵懒,也见不到蓬勃,就像是一个多月前的花,总觉得开的不那么精神。有人说是因为空气问题,天空大多也是灰蒙蒙的,我是觉得自己错过了花期,或是它们本就不开心。一场大雨再不能浇醒一个春天。
匆匆忙忙还是慵慵懒懒?然后就是四月的雨,绵延无期的雨。
前几日,难得的阳光明媚,我还特地翻出林徽因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想念与谁人听听,
我说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
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
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
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
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
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也不乏一些人为了博得众彩,自己不好好“读”,却非要嚼舌念上几句,我觉得有些造次了,造次了这四月里最美的诗。雨一直下,好似短暂的几日便是整个四月;草长莺飞,鹅黄飘絮,稚子游园,病酒老翁,都已淡去。
一直不明白陶渊明的“归去来兮”,不如归去,归的是哪里?我想旧时田社归的不尽是一颗尘埃落定的心。雨里,也有百般心事。
广州的天不像西南的天那样的干脆,雨一来总是缠缠绵绵,倒也缓了前些日子的燥热,也算是得几日清幽的日子。她说,“细雨蒙蒙,颇有意境哟……”我回忆起前年自己一个人撑着伞走过西泠印社,走过西湖,却没有走到雷峰塔下去……
烟雨蒙蒙之中,“西子湖畔,也许一个人撑着伞,这个故事或许是有些长了……”
“啊……情深深雨蒙蒙……”我却没有说起这番,回神唱了起来,她失笑跟着唱了两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走出小巷,走到路深处。
若是蒙蒙的细雨,我是舍不得撑伞的。任凭轻飘飘的柔丝落在头上,飘到肩头,像吹散了的棉花糖,也像是人家办喜事上热闹的的泡沫,喜滋滋的。小时候,小伙伴们会在蒙蒙细雨里踩着柔软的大地,追着闹着“噢噢噢……做新姑爷喽!做新媳妇喽!”
我倒是喜欢缠绵的阴雨,总觉得缠绵的阴雨里有许多故事。可许多人却不愿意去回忆,甚至是想不起来。只是觉得,雨啊,一下就不方便出门,到处湿哒哒的;却也忘了雨里的肆意生长的庄稼和肆意生长的童年,还有后来的友谊的情人。
喜欢阴雨,也喜欢晴朗。就像喜欢四月的明媚,也喜欢她的缠绵。朋友说,这像极了我的性格,骨子里是西南人如火的热情,身体里却流着江南里细雨如烟的血液。如是,我还是念一阙《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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