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淡无奇的早晨,稍微有些意外的阳光。那位牛小姐往返着室内和盥洗台,似乎很忙碌,也是难得勤奋的身影。可是熊本先生还未结痂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了……他无比清楚地知道,当那股醋酸的味道弥漫,当牛小姐开始洗洗刷刷,他们也许,也许……
牛小姐从床上起来的时候,给熊本先生倒了些热水,像往常一样。但牛小姐没有喝,像极了监牢里,狱警倒给囚犯的水;也像班主任突然叫他的学生喝茶一样,他们自己总是不喝,双眼总是严肃又带着几分冷漠地盯着对方。水汽刺痛着熊本先生左耳上的缺口,他尖声叫喊着:“这是个看脸的世界,你们女人总是讨厌残缺,讨厌破碎,讨厌丑陋,讨厌我光了的半个头,你每次用手抚过我的伤口虽然带着疼惜,但更多的还是遗憾和厌恶。”牛小姐默然,拿纸巾擦拭着桌上的水,也轻轻地擦干那个淡青色的恐龙先生,那个曾经因为意外给脑袋磕了坑,头发也不在那里生长,但怎么算那个凹下去的秃掉的伤口还不算太大,不过分注意,是不会影响这位先生的可爱与优雅的。可因为这个伤口牛小姐把恐龙先生晾在一边已又过了一个四季……
那熊本先生会怎样呢?水到底在慢慢失去它的温度,他曾经骄傲地帮牛小姐温着那些水,可现在连同他的心一同冷了,他要与寂寞和尘埃为伴了……就因为两天前那个调皮的孩子硬要与他玩耍时,摔断了左耳,一只可爱的耳朵竟然那么重要,自从失去这只耳朵,他就总听到牛小姐跟她的朋友们抱怨着:“你们看,熊本先生变成半个光头了……”她们一起笑着,又做出哭的模样,最后总是以牛小姐的叹息结束,她抚着熊本先生的缺口有些遗憾。
恐龙先生在尘埃里呆过一年已经淡然了许多,他的目光望向熊本先生,没有鄙视,没有高傲,没有得逞,更多的似乎是安慰,是惺惺相惜。熊本先生这时候很脆弱,尽管他感到恐龙先生的眼神并无恶意,他还是厌烦这个时候投来的任何目光。恐龙先生看着那个难过的男人不置一语,到底有些难看的他又能在牛小姐这里被珍视多久呢,或许不久就会又有一位光鲜亮丽,完美可爱的先生代替他守护在牛小姐的身边,旁边那位先生曾经不也是那样代替了自己吗?或许自己就是一个缓冲剂,等那个骄傲的先生来时,他就得和熊本先生一起呆在角落了,如果哪天,牛小姐过于高兴或过于悲伤,他可能就重重地摔进垃圾堆里了……此刻,那个声称能带给你完美面庞的整容传单在大街上流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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