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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曾国藩日记四十八【644】2024-1-23(2)

读曾国藩日记四十八【644】2024-1-23(2)

作者: 张东日记 | 来源:发表于2024-01-22 22:29 被阅读0次

读曾国藩日记四十八【644】2024-1-23(2)

原文

早起,心不静。走邵蕙西处谈,有骄气。归,蕙西来,久不见,甚觉亲切,然彼此都不近里。读《鼎卦》,不入。会客三次,总是多言,且气浮嚣。晚饭后,会二客,心简慢而格外亲切,言不诚。灯后客去。余亦出门,走岱云处。不能静坐,只好出门。(天头:心不耐闲,是病。)自戒烟以来,心神彷徨,几若无主,遏欲之难,类如此矣!不挟破釜沉舟之势,讵有济哉?(旁注:诚然。)同岱云走晤何家兄弟,词气骄浮,多不检。归,已夜深。记本日事。

道光二十二年(1842)十月二十九日

戒烟后的痛苦

八天前,曾氏捣毁烟袋再次戒烟。这八天来的情形如何呢?本日的日记有生动的记载:“心神彷徨,几若无主。”心神恍恍惚惚,好像没了主心骨似的。他因此感叹:遏止一种嗜欲的难度,就像这样啊!如果不以破釜沉舟之势来对待,怎么可能有成效呢?

日记中有两处记录颇有意思。

一是与邵蕙西一日两见面。早上曾氏去拜访邵。到家后,邵又来曾宅回访。邵懿辰字位西(蕙西即位西),浙江杭州人,是晚清著名经学家、目录学家,比曾氏大一岁,同为翰林院官员。曾邵二人关系密切。曾氏这段时期的家书中常常提到此人。这年九月十八日,他在给诸弟信中说:“蕙西尝言与周公瑾交如饮醇醪,我两人颇有此风味,故每见辄长谈不舍。”这一天的两处见面,的确是“长谈不舍”,但“彼此都不近里”:亲切长谈,却没有深谈。曾氏说过“吴子序、邵蕙西至谈经,深思明辨”。可能这一天,两人没有就经学深思明辨。

一是与另外两位客人见面,心里不喜欢,表面上反而做得格外亲切。这种情形,社会上其实常有。曾氏检讨自己,说这样做是不诚。心里一套,表面一套,的确是不诚。但笔者有些疑惑。类似“二客”一样的人,许多人都会遇到,心里不喜欢,难道就一定要对他们冷淡吗?“格外亲切”,实际上也是对心里“简慢”的一种平衡。与人打交道,尊重对方,应该是一条基本的原则。笔者(唐浩明先生)认为如此待“二客”,并非有多大的不妥之处,曾氏的反省过严了。曾氏在修身时,常常会犯诸如此类矫枉过正的毛病。

原文

早起,读《易·渐卦》。饭后,读《归妹卦》。尚未看到王弼本。邵蕙西来,久谈。旋贺麓樵来,与之谈艺,有巧言。此刻下手工夫,除谨言、修容、静坐三事,更从何处下手?每日全无切实处,尚哓哓与人说理,说他何益?吴子序约吃饭,未正去。席间谐语无节。散后,走何子贞家,观人围棋,跃跃然心与之驰。归,乏甚。日来心愈浮,则言愈繁,而神愈倦。记昨日事、今日事。

道光二十二年(1842)十一月初六日

曾氏修身的主要内容在这篇日记中有所透露,那就是他所说的三件事:谨言、修容、静坐。

谨言即言语谨慎:不说大话空话假话,不说巧言,不传道听途说之语等等。修容,即举止庄重,体现的是敬字功夫。关于静坐,曾氏在给诸弟的家信中曾有较详细的说明:“每日不拘何时,静坐一会,体验静极生阳来复之仁心。正位凝命,如鼎之镇。”这几句话包括如下内容:一是每天都要静坐一会儿,不拘时间,早早晚晚都可以。一是要安静道极点,只有道了极点,才能体会到人性中最本源的仁爱之心。一是坐姿要端正稳重,如同青铜鼎似的,如此方能心思归于正位,精神处于凝聚。

以此检查一天的言行,曾氏认为本日说话既多又有不诚之处,心思也容易浮动,因而导致精神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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