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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两天总觉得吃到嘴里的实物没滋没味的,什么好吃的东西也提不起兴致,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妈妈做的家常饭菜来,就好像那是天上的龙肝凤胆,美味非常!
怀念的第一道饭菜——菜盒子。
只有在农闲的时候才会偶然做一下。面儿一定要软,擀出的皮儿一定要薄,先在盖帘上铺一张面皮儿,上面铺上厚厚的菜馅儿,然后打上鸡蛋。打鸡蛋也是有讲究的,一个生鸡蛋轻轻的在一头磕开一点口,轻轻磕掉一点壳儿,拿根筷子插到鸡蛋里,一边拿筷子搅着,一边将蛋液均匀的撒在菜馅上。接着再搭上一个面皮儿,周围轻按,让两张皮儿粘在一起就可以下锅了。
那个时候是大大的八印铁锅,有点热手的时候,放上少许底油,将盖帘儿左抖抖右抖抖,等着盒子和盖帘之间分开了,唰得一下往锅中一放,左手拿着盖帘一边斜着一边抖,右手轻碰着盒子,脸盆大的软软的菜盒子就平平整整的铺在锅底。盒子上面再撩上一两勺油,静等着下面的一面煎好,等到下面的一面焦黄时再翻过来。
这个时候就考验烧火的本事了,火大了容易糊,火小了容易干,我小时候很打怵烧这种火,火候很难控制。等着出了锅,一个摞着一个放在盆子里,盖上盖子闷着,要吃的时候,一个切成四页,卷吧卷吧吃吧。
菜有一公分厚,加上软软的鸡蛋,软焦的面皮,热气腾腾,吃得咝咝哈哈,满手流油,那叫一个好吃呀。回想起来就要流哈喇子了,那种大铁锅,用的是棉花柴烧火,虽然不方便,但出来的滋味却不一般。现在的电饼铛出来的盒子皮儿总是很柴,硬硬的太有嚼劲。唉!那滋味再难得……
怀念的第二道菜——炖排骨。
怎么想好像都和网上的菜谱没啥区别。先过水再炒制最后加材料炖,过程一样味道却不一样。无论我怎么严格抄袭妈妈的手艺,甚至连快熟的时候加点水淀粉,加水淀粉的时候还要似模似样的说:“加点面稀糊烂”,这些都学得很像很像了,就是味道不正宗。
妈妈做的仿佛是浑然天成的,放多少盐,放多少酱油,在什么时间放,要炒多少时间,炖多少时间……不用想就那么很随意的做了,味道就出来了:肉质软嫩,汤味鲜浓。
上高中的时候,第一次离家住校,学校里的饭菜寡淡,晚间大家就都谈自己妈妈做的菜,我就谈排骨,同学们听着听着就抗议,唉!肚子更饿了。
怀念的第三道菜——胡萝卜卷子。
像我这么喜欢吃胡萝卜的人,更哪堪以胡萝卜为主馅的卷子。妈妈是超级喜欢吃菜的人,岁数大了更甚。
她做胡萝卜卷子相当有心得,用擦子擦完胡萝卜后一定要在热锅里用热油稍微炒炒,让胡萝卜塌一塌,稍微出点黄色的油。她说胡萝卜和羊油很相配,每次都要切上一大块羊油。她说配菜粉条不能切得太短,咬在嘴里要有吃粉条的感觉。
面皮儿要薄薄的,菜要多多的,蒸好后直接拿都拿不起来,得下面接着碗吃。每次吃胡萝卜卷子,我都要狼吞虎咽的,像是要把舌头吃下去。
怀念的菜还有很多很多,那些当年的寻常味,如今如何仿制也得不了其精髓,无比珍贵,只能存在记忆里了。
后来不管下过多少餐馆,吃过多少菜肴,总比不上妈妈做的味道,虽然家常却很温暖,虽然很朴实却让人很踏实,我想世界上再不会有什么东西能比那些家常味好吃了,因为好吃有时不在实物本身,还在做饭的那个人。
小时候体弱,中午放学就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歪歪哒哒的,连书包都从肩上滑落到手上一点也不想管。挨到家门口,看到灶台旁忙碌的妈妈。她转过身,就给我一个温和很欣慰的笑脸,她幸福的笑从心底里溢出来,那烟熏火燎的灶台似是光鲜亮丽的舞台一般。一刹那间,就像阳光照进我心里,我浑身充满了力气。
每到吃饭的时候,妈妈总会笑呵呵地看我们吃完,她再去吃剩下的边边角角。她在吃这些剩下的饭时,也是一脸的满足和开心,她说看到我们吃饭她就有了力气。
唉!妈妈端上来的,又岂是一道菜那么简单,那是妈妈的味道,是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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