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种东西,一碰便会上瘾,那些真正喜欢酒的人,让他们上瘾的是其实一种叫微醺的感觉。神经的逐渐麻痹,你的神经末梢会一根一根变得松弛,缓慢,这种过程越长,感觉越好。想要抓住,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是酒的精髓。我喜欢喝闷酒,一听足以,想着不开心的事,再一点一点把酒精抿入嘴中,仿佛这种细嚼慢咽会彻底根除我的不快。所有让我郁结的事情一帧一帧的回放才好,刮骨疗伤,刮的次数越多,伤好的越快。有些不快是一次解决不掉的,喝一次,好一点,直到有一天当它的存在只留给我一秒的释然,便是最令人欣慰了。
这是清醒的“醉”,比断片儿要好太多,醉到不省人事是嗜酒,酒是大麻,他们只消扔掉意识,跳进去就好,沉浸在酒精的窒息里,是他们的享受。宿醉的人都是动物,没有灵魂的人,浪费了酒,“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省人事的人是做不出好诗的,“醉意朦胧”中,重影好过漆黑一片。酒量好的,喝再多也是微醺,酒量差的,一瓶便是极乐。也正因如此,就算有再不开心的事,我也不会做一仰头的事。如此浪费了酒,也浪费了雅兴。
成全我,当一个醉鬼午夜时分,有时会路过三五青年,他们勾着肩搭着背,说着胡话,一路东倒西歪而去,心里也会觉得有趣。如果说微醺是清醒的‘醉’,断片儿是无意识的‘醉’,那说它是东倒西歪的‘醉’也不为过了,这是更多人喜欢酒的原因。放肆,无所顾忌,所有的本能被无意识地夸大,‘喜欢’变成‘一夜情’,可是就是有那么多人喜欢这种感觉,人性堕落为兽性,在酒精的催化下人们变身为这城市的幽灵,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将苏格拉底的雕像撞的支离破碎,然后唱着歌扬长而去。假象因为酒精而变得真实,成为一种工具,逃离了人间,逃离了地狱。便是为了这几分的虚幻时光,酒精也就有了它存在的意义。
而上瘾,不就是酒最美好的目的么。毫无招架地被动引诱,本能地享受被潜意识操控的感觉,或深或浅,或明或暗,理性与虚幻的对抗。在潜意识中不断撑破理性的桎梏,已经习惯停留在理性怪圈的人们,也正是因为酒精才能一次又一次窥视理性之外的世界,才能活到世界的另一头去。
文:一轩-盛(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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