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是一群躲在汽车里的禽兽,我越躲避他们的视线,他们越是喧嚣,他们就是喜欢把人逼到无助,然而不肯停手,他们喜欢人,像他们的父母一样,要把人吞没。不是用身体,也要用声音。
我觉得这些人是懦夫。
我想要接触世界,但不想听到那喇叭声。
我自私,但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
被人监视和跟踪,我没有时间用来爱自己。不让我有安静清闲的时间爱自己,是在消耗我。
其实我不舒服就是不舒服,其实表达出自己的不舒服,他们觉得不舒服了,但我不要管他们舒不舒服,一个人如果真正爱我,是要感受我的感受,无法感受,我不会爱他的。
躲在汽车里在我吹笛子时使劲按喇叭,而只敢在汽车里面跟着自己那粗狂野性、不明就里的情绪按响喇叭的,是自作多情的懦夫。果然不同的人的鉴赏成果是不同的。
汽车人:我觉得让她苦一些,可以提高她的艺术水平,苦难是艺术的来源。
奇:苦你头啊,如果我真的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去选择,现在我可能是植物研究学家,天文学家,小提琴手,鼓手,或者烹饪师了。
我头脑里突然在这时冒出了这样一段对话,我觉得汽车人在这双方的情绪下会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可能也许以后我们之间会有更多对话,如果我们能够联系得上的话。
我想着爱人不可得,于是我忽略了自己现在缺爱了,我要爱自己。我不能放弃爱,最起码是爱自己,我是个被自己宠坏了的人。 但那是坏情绪。被坏情绪宠坏了。
窗外的汽车人缺爱而要索取爱,他们的喇叭声显出了他们的焦虑,难怪我觉得很消极且绝望,我要把桌子搬到另一边去了。
任凭我给陈找了千般理由,归根到底,还是因为他自私,也不知道自己根本不会爱人。他说,不是你先说喜欢我的吗?好像我是在捉弄他,他的求真态度倒是蛮激烈的。他那模糊的笑容,爱是明确又不计后果的光芒,不是黏在你身上的广告纸,或者模糊不清的毛玻璃。他想得到你就像是要得到爱一样,原因是他缺爱呀。这是一个我一直不愿意面对的解释,但事实上这个令人绝望的解释,非常简单彻底地解释了发生在我和陈之间的事。
模糊的爱不是真爱。
他反而希望别人帮他自己来弄清楚。
我要是要继续爱他,必须要模糊,必须要包容,必须要失去自我,这样才能爱他,相当于我要像一个你我不分的妈妈一样爱他,我不干。他的爱使我变得模糊,使我无法成为自己,使我讨厌我自己,使我内心沉重,我和他注定不会有好的爱的境况出现。
人如果爱自己,是会自私的,但如果愿意爱别人,会做出一些让步,但例外也很多,不会在所有事情上让步,比如漂亮的人喜欢把钱花在自己身上,不大会想把钱分给别人。漂亮的人自私起来非议会少些,如果一个漂亮的女人或男人再无私些、慷慨些,这种锦上添花,这种充满朝气的进步,会被人歌颂的。但不漂亮的人似乎只有无私才能吸引人的眼球。
我想每天早上起来我都应该好好想想,我想要什么。想要的东西应该排在最上面,这是我自己,而爱情排第二位,我为什么要隐藏我自己想要的心情,我要去争取。其实我很想去学表演,去拍戏,但我担心我放不开自己,所以我不应该把自己定位成好人,我想成为坏一点的人。
我现在成为了我不喜欢的人, 总是抱怨,因为我跟妈妈不好,所以对她态度差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但这不对,我不可以这样,就算是普通人我都不会这样做,我觉得把她当成陌生人一样观察就好,不要把我的情绪放到别人身上,迁怒会带来愧疚。她不实现我的要求,我没有必要去太在意她的感受,我以后不要太心软,有钱的话给她钱就好了,我的感情是用来爱人的,不是和她一起模棱两可的。我要和一个明确的人在一起,而不是和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在一起。
但有些人的明确,只是一时冲动。离开和妈妈的联系网,每一天我要知道,非常清楚地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我不喜欢那种脑子里响起来“你很没用”、“我很没用”的循环魔咒,我早就发现,沉浸于现实的那些事里,会使我感觉到特别没用。
体会这些汽车的等待,使我内心和眼皮变得苍老。我不喜欢不明确且希望渐渐消失的等待,我喜欢不断地让脑袋明确下来,我不想真正去等待什么人,我想做我想做的事,立刻,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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