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岁二十又六,对这个世界来说,理应还正处在青春,仍可以挥霍几年的光景,依旧可以抱着“我最屌,我可以,我最棒”的态度横扫世上柴米油盐的烦恼。
但是,对于温州人来说,这般年纪的姑娘已经吸引不了她们的热情了,姑娘的名字已经是处在媒婆们用来垫桌角的名单本里的末置位。尚无伴侣的我,沦为了他们口中所谓的“滞销品”。
感情生活对于我来说,一向不太顺遂,用我挚友的话来说就是,母胎单身中的翘楚,非我莫属。现在就连村里的媒婆,也开始嫌弃我,论起我的年龄和家底,她们的积极性就被凉水扑灭了一半。显然他们已和我不属于同一个阵营。
我都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给丘比特强行灌过一脸盆的忘情水,何至于把我孤立在爱情之外,就勉强只能用知心大姐的身份,稍微可以触碰一下爱情的边缘,让我领略一番所谓的酸甜苦辣咸,有时候还tm的是芥末味的,呛的我吃了几把狗粮。
从小到大,外在情感十分单薄,内在情感又无语得十分丰富。他人在世界上摸爬滚打,我在内心嘶吼悲愤。“敏感”二字,就像影子,如影随形,伴着我长大,让我变得十分察言观色,当然观得过分了,也常常误解,联想了一堆子虚乌有的故事。暗自神伤什么的,常有。
二十年来,听得最多的,就是十分动荡的出生时期,各人为我降生而奔波的故事。也让平常万分的我,出门还有那么几点谈资。
那个年代,有什么,那时候有什么故事,我根本也没亲自经历过,毕竟当时我还在母亲肚子里游泳。所谓的故事,全是我根据每年过年,亲戚与家人必会跟我描述,为了我的诞生,他们经历的苦难的形容,所产生的想象罢了。听得多了,我几时恍惚,仿若我也置身其中,在经历这般事情,画面感充足,布景细致到,每每想起,令我咋舌。当然出生之后,因为我不带把,让母亲的宏伟且轰动全族的怀孕过程在分娩时有了草草收场的无力感。
且让我端着几分说书人的架势,描述一下那个差点论得上腥风血雨的年代。
1994年之前的某一天,一对农民夫妻(k妈与k爸)突然决定给自己的大儿子生一个弟弟作为陪伴。即使经济不宽裕,他们依旧在为造人做出最大的努力,终于在1994年的一个冬天,造人成功,喜大普奔。
尤其k妈的肚子越渐挺大,几个妇女又爱凑在一起叽叽呱呱聊天,几言两语便有了结论,认为这肚子呈凸起之象,必定男儿也。
k妈认为有理,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啊,便笃定了这胎是男儿的结论,欢喜十分,匆匆回家告知了k爸。这话甚得k爸的心,走路开始带风,连连几天,k爸都是笑着从梦中醒来,望着k妈的肚子,露出了慈父的笑容。
但没过几天,这对夫妻变得惶惶不安。k妈变得甚少出门,k爸也尽量早出早归。
故事开始了。
“我回来了。”k爸推开门,摘下斗笠,把锄头搁置在门脚边,抖了抖身上的雨蓑,朝院子走去。
这时候k妈正好在院子里摘菜,听到声音也没回应,将菜搁在篮子里,直到听到k爸的脚步声,才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k爸快步走到k妈旁边,接过k妈手里的篮子,语气低沉了许多,“你还记得前村的阿碧吗?”
“当然记得啊,结婚前,我们也算常有来往,婚后,倒是很少见她,前段时间听说她怀孕了,比我肚子里的这位还大个几天呢。”k妈隔着毛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感慨得说道。
“对对对,就是她” k爸提高了声音。
k妈斜看了他一眼,k爸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稍微侧过身子,扶着k妈一边进房间,一边轻生说,:“刚才路过前村,和阿达说了几句话,阿达说,阿碧被抓了!”
“什么?阿碧犯什么事了,怎么就被抓了,好歹也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怎么就说抓就抓了。”K妈急忙问道,心里总有些不安的预感。
K爸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窗外,窗外的竹林葱郁,在窗户上倒影出斑驳的影子。扶着k妈坐在椅子上一副紧张的样子。
“最近计划生育严得很,有人举报了阿碧一家,阿碧没来得及跑就被抓进去了。听说。。。。”K爸咽了咽口水,小心得看了下K妈的神情。
“你继续”。不自觉的右手扶上肚子,紧紧的连接着肚里的胎儿。
“听说阿碧立马被抓进了医院,医生在帮她流产。”
“什么?! 阿碧都已经6个月了,这时候流产,政府的人不知道对孕妇的伤害究竟有多大吗!开什么玩笑,简直就是在拿人命开玩笑。”
“政府那群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危害,他们现在不就是占着自己是权威,在耍威风吗,6个月的生命呀!”
“不就说吗,可是我们又能怎么样,小老百姓的,可惜了,阿碧,这群天杀的!” K妈忿忿的说,气愤得手开始有点颤抖。
“阿黎,不管如何,别冲动,我们自己的宝宝一定要保住。现在知道你怀孕的,也只有邻里几户,在宝贝出生前,最好不要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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