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贩珍珠(24)

珍哥双手抱着脑袋蹲在警闭室里，失去了人身自由，他这才感觉自由是多么的可贵。他问门外看守他的人，我能什么时候出去？

那个人说，看你交代程度，如果你顽固不化，你是嫖娼惯犯，很可能把你往上送。

珍哥问，往上送是什么意思？

那人说，这个你都不懂，你还玩什么女人？

珍哥说，真的不懂。那个人说，往上送就是拘留你，至少拘留半个月。

他耸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原先审讯他的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又来了。

男警察对他说：“你这个人不老实，你怎么可以隐瞒事件真相？”原来珍哥的交代与美容院老板娘、卖淫女的交代不相吻合。所以，这回又要重审，又要重新补做笔录。

珍哥又被带到了审讯室。

男警察说：“如果你再不老实交代，我不可能给你做第三次笔录，直接将你往上面送。”

“往上面送”就是往上送，这一回珍哥听懂了。他不想往上送，他想今天就出去，此刻他胆颤心惊，说：“我老实交代，请警官宽恕我，不要将我往上送。”

男警察说：“这个送不送不是我决定的，是你自己决定，你老实把问题说清楚，你就接受处罚，其他什么问题也当没有发生，你今天就可以重获人身自由。”

珍哥问：“我会受到什么处罚？”

男警察说：“你不懂法吗？”

珍哥说：“我不懂，第一次嫖娼就被你们抓住了。”

男警察说：“你没有前科是可以证实的，但你是不是第一次嫖娼，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也无需交代是不是第一次嫖娼，我只要把你这一次嫖娼的前前后后经过讲清楚，这么说吧，你是几点进美容院的，进去以后做了什么事，这些必须老老实实讲清楚，刚才可以原谅你对法律不懂，现在我是第二次问你话，如果你再不老实交代，你这就是有意抵抗了，这个性质就起变化了，所以对你的处罚就不一样了。你明白了吗？”

珍哥点头道：“我明白了。”

接着，他就原原本本地交代自己嫖娼的经过，他说：我是先与一个小姐发生关系，尔后老板娘泡一杯茶给我，让我休息一会儿，我休息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老板娘又把我推入里面的一间小屋子里，这回先后与两个小姐发生了关系，结果你们就破门而入了，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女警察做了笔录，然后叫珍哥看了笔录，又在上面按上了自己的手印。最后，珍哥问，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男警察说，你好好呆着，到时有人会通知你的！

已经是傍晚6时，珍哥还一粒米未进食，饿得身子都立不直了，于是他向门外看守的人讨吃东西。

“没有。”看守的人这样回答道。

珍哥说：“不吃东西，我要被饿死的。”

看守的人说：“你饿死也是白死。”

珍哥说：“求求你了！”

看守的人说：“求我没用，你识相点。”

珍哥想，饿死在这里或许不可能的，但自己饿出胃病那是肯定的了，哎，他开始悔恨，真的不应该去东横头寻欢作乐，老话说得没错，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又过了很久，有个警官过来了，对他说：“你出来，去交罚款。”

看守的人将铁门打开，珍哥便走了出来。

他问道：“交多少罚款，我身边只有一百元。”

警察道：“一百元不够，需要三千元。”

珍哥哭丧着脸说：“我拿不出三千元，这是逼死我了。”

警察说：“你哭什么熊啊，嫖娼一下子叫三个小姐是你吧，你还装什么穷啊，快想办法弄三千元钱过来，交清这个钱，你马上可以出去，不然你休想迈出这里半步。”

珍哥大哭：“我真的没有地方拿到这么多钱啊！”

警察说：“你自己考虑清楚。”说完，他转身走了。

门外看守的人对他说：“你这个小子呀，现在放你出去，你还不想出去，只好请你再进去了，看来只能把你往上面送，哎，你没钱还玩什么小姐，买一只小鸡在自家玩玩吧，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自讨苦吃。”

珍哥说：“我写欠条行吗？让我挣了钱来还。”

看守的人说：“你以为我们是与你做生意么？你交不出罚款，只好牢底坐穿，我看你还是向你熟悉的朋友借一借，先出去人再说，其他脑筋你不要乱想了。”

“我哪有朋友啊？”珍哥又双手抱着脑袋蹲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