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吃过午饭正准备在办公室小憩一会儿,忽然听得外面一阵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叫声声嘶力竭。嗯?这是怎么回事?往常办公室外的鸟叫声悦耳动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聒噪,这些鸟儿是怎么啦?莫非又像上次在公园看到的野猫袭击鸟窝,鸟儿大叫不止。于是我赶紧拉开门,兴趣爱好的直觉让我顺手提上了我的长焦镜头单反相机,跑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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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办公室是坐落在闹市区的一个四合院。这原是一个在闹市的生产厂区,因城市规划厂子搬迁走了留下一片空厂房。厂区里绿树成荫,地面宽阔,公司在这里租下一座现代版的四合院,权做办公场地。厂区里面很大,有好多长了几十年的参天大树,加之流动人口不多(里面只有两栋原厂的家属楼),环境景观很好,因此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鸟儿,有中原地区最常见的麻雀、花喜鹊、灰喜鹊、斑鸠,还有白头翁、戴胜鸟、啄木鸟、柳莺、鹩哥,八哥;甚至还有不常见的北红尾鸲,棕头鸦雀。这其中白头翁数量可以说是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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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门出去,外面是四合院里的花园,花园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观赏植物。我寻声望去,鸟叫来自葡萄架旁边的一棵桂花树上。只见三只白头翁鸟正在围攻一只灰喜鹊。桂花树上头,白头翁悬飞着狠命地大叫,灰喜鹊噗噗愣愣和它们打斗着,几次要冲进桂花树里面,都被白头翁们驱赶。我赶紧抬起镜头准备拍摄,可能是它们发现了我的大炮筒长镜头,瞬间噗扑扑愣愣都飞走了,飞到院子后面的一棵大苟树上继续一次次地打斗。眼前打斗的场面没有拍到,那我就走到葡萄架下面一探究竟,看看这两种平常都相安无事的鸟儿,今天为什么争打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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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节已到夏至,葡萄架上结满的一串串的葡萄个头儿都已经成型,只是看上去青青的,上面一层白霜,一看就知道这是没有成熟的酸葡萄。我抬头在葡萄架上四处张望,上面除了葡萄树长长的蔓儿,青青的绿叶和一串串葡萄,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那这灰喜鹊和白头翁平常几乎都相安无事,不相来往,今天是它们怎么啦?天热,心烦?聚众斗殴?我心里不着边际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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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又朝葡萄架旁边的桂花树上看,桂花树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现在不是花季,它正卯足劲儿聚集养分,等待八月桂花飘香。我拨开桂花浓密枝叶,头伸进桂花树的树身里一看,在桂花树冠的半空中隐蔽着一个小巧鸟窝,不用说这是白头翁的杰作。哈哈,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小个子白头翁看到葡萄快成熟了,悄悄地把窝搬到了靠近葡萄架的桂花树上,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图一个吃葡萄方便快捷。这小鸟,狡猾狡猾的!可是那灰喜鹊也不是瓤茬,小小白头翁的伎俩被它敏锐的眼睛发现了。它当然不能容忍让白头翁占据这么好的位置,吃果子那么方便,瓜分它苦心经营多年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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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明白了它们打架斗殴的原因:领地之争。恩怨情仇就纠结在这个葡萄架。于是我赶紧从桂花树下撤了出来,因为我估计这件事情没有完结,过不了多大一会儿,它们之间就会有一场更为严酷打斗。
回到办公室,我午休的睡意全无,拉开窗子,静静地观望着,看它们什么时候回来,看看这场鸟儿之间的争端到底谁是赢家。
五分钟过去了,外面没有动静,十分钟过去还没有动静。嗯?怎么回事儿,难道它们之间的事情争端和解了吗?
正当我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错了的时候,白头翁“喳喳渣”的叫声传入我的耳膜,我一下子精神头来了,这次我一定准备好相机,拍几张摄精彩的鸟儿领地之争的画面。
“喳喳渣,喳喳渣!”
又是声嘶力竭,而且白头翁这次的叫声近乎凄惨。不好,这是要出事的叫声。
急忙冲出办公室,跑到桂花树旁,不见鸟,只听凄惨的鸟叫声。这时候我也顾不上拍摄了,拨开桂花树枝,只见三只白头翁疯狂地飞啄灰喜鹊,灰喜鹊凭着硕大的身体根本不把三只白头翁放在眼里,扑腾着直捣白头翁的鸟窝。这次灰喜鹊可是要下狠手,它要毁了这几只白头翁辛辛苦苦建造的家。
“强盗,真是霸道!”
看到这情景我怒火中烧:恃强欺弱的算什么好汉!强盗!有事好商量,你倒是來武的,强盗!于是我憋足劲儿“啊~”的大喊一声。
瞬间,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喊声,吓傻了灰喜鹊和三只白头翁。灰喜鹊愣了半秒钟“嘎”的大叫一声,从桂花树枝下仓皇逃窜,飞得贼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飞得没有了踪影。三只白头翁也飞到了一边的一棵大椿树上,静观时局的变化。
我这一嗓子急吼算是救了白头翁的家,吓跑了身体比白头翁大几倍的灰喜鹊。虽然它们打斗的照片也没有拍到,但不遗憾,我不希望鸟儿之间打斗,就像希望人们不要勾心斗角一样,我希望看到的是这个世界和和平平,充满着爱和温馨。
帮完白头翁的忙,我提着相机回到了办公室,准备午间休息。就这这时候,办公室门口传来一阵悦耳的鸟叫。这是我熟悉的白头翁的叫声,清脆、嘹亮。我透过窗子抬眼望去,一只,两只,三只白头翁落在我办公室门口的棕榈树上。
我赶紧开开门,抬起镜头噼里啪啦地拍着,白头翁和我近在咫尺,它对着我的镜头,从从容容,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任我从各个角度仔细地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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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多么可爱的小精灵,知恩图报的小鸟!这是报答我刚才挽救它们家庭的恩情吗?瞬间,一种无名的情感涌上心头,眼睛有点湿润了!
有时候,鸟儿都比人类的某些人都懂事!您说是不是?
草就于2019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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