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时候也不早了,今儿咋还没收杆,钓到几条鱼了。”
西边走来两个妇女,其中一个吆喝道。
老余坐在折叠椅上,手拿竹竿,眼睛直盯着浮在水面上的鱼漂,嘴里叼着自己卷的旱烟,没有应答。
阳光不再强烈,渐渐柔弱起来羞红了脸。
“有喽。”
老余大喊一声,猛然起身,用力提起鱼竿,只见一条大草鱼跃出水面,左右摆动,足足5斤重。老余卸下勾住的鱼,撇在了桶里。
深吸了口烟,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老余常叹了口气。老余提着桶,拎着钓鱼的包裹,朝着集市街走去。
“今儿钓的够晚的。”
姜云坐在石墩上,身穿一件防水服,左手拿着一把尖刀,右手握着一条快收拾好的鱼,目光柔和的问道。
“水库里的鱼都被喂馋了,食没带足,换个样就不爱上钩。”
老余边说边将桶里的鱼倒在案板上,姜云上称一称,总共二十三斤,姜云拿起桌子上的抹布擦了擦手,然后在兜里掏出了三十五块钱递给了老余。老余将门外木桶里收拾好的鱼抬进了屋,又将外面的摊铺帮着姜云收了。
老余每次都将钓到的鱼卖给姜云家,姜云给多少钱就是多少,从来不讨价还价。卖完鱼后会在附近的一家商店买上一包花生,打几两酒,然后小抿一口回家。
和往常一样,老余提着花生、酒走在路上。此时天空已朦胧。两个妇女吃过晚饭,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有说有笑的,看见老余从远处走来,她们的声音也伴随着老余的脚步,渐渐低了下来。
两个妇女小声嘀咕着,“老余来咱们永安村有十年了吧。”
“有了,我记得他刚来咱们村的时候,还带着一个男孩,爷俩长得真像,那孩子看着也不大,七八岁,听说是从南方过来的。”
“一晃过的也快,那孩子也没了有五年了。”其中一个妇女说完,斜着眼睛偷偷看了看远处的老余,然后小声说道。
“大男人家里要是没有个女人给带孩子是真不行。”
“是呀,别说男人了,一个女人带个孩子也不容易呀。”
“听说当时大人在山间种地,小孩放在家里,孩子跑到河边玩去了。当时姜云他男人正在水库上架着木筏打鱼,听见河边有人溺水了,便奋不顾身的跳到水里,结果两人都没了。”
“听说政府当时还给他们两家一些补助钱…”其中一个妇女拍了拍另一个妇女的胳膊。
老余走过妇女家门口,黝黑泛红的脸颊在暗淡的月光下十分显眼,浅蓝色的衣服上散发着浓浓的酒精味。
老余双手紧握着,停了一会后,便又向前走去。
飘荡的云儿遮住了月光,天彻底黑了下来,村子里的猫狗也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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