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老师被顶
每天看到一群孩子，在眼前活泼乱跳，在笑声哭声打闹中，王妈慢慢忘记了二狗，走出丧夫痛苦。渐渐享受老师乐趣——识字、数数，扶着孩子们手写字。碰到表现好学生，王妈逢人表扬，碰到调皮孩子，该罚站罚站，该用教鞭象征性教训，就教训一下。在一片老师声中，王妈找到自信，跟着孩子学习，到高教班找老师学习，向邹医生学习，识字算数写字都逐渐增多，老师也当得名副其实，王妈沉浸在当老师快乐之中。
两年后，为了整合资源，山湾村决定将小教部与大教室合并到一起。为此，村上专门建了一个所小学，准备了六个教室，通风采风都比王妈家好了许多倍，孩子们再不用几个年级挤在一起上课。按村上规划，老师就由小教部1名老师，大教部2名合并组成，这样新小学就有了3名老师。
虽然小学离家远了半里路，但每天王妈背着盼金，带着盼弟去上课，课后与其他两个老师交流，王妈这才觉得是真正老师，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和成就。正当王妈享受着这种生活，盼金五岁时，一个意想不到情况出现了，负责四个队的小公社会计，有个女儿中学毕业后，回乡没有工作。公社会计四处找关系、托熟人，决定将女儿安排到山湾小学当代课老师。这样一来，老师超编，要谁不要谁，都是矛盾。最后队上做王妈工作，让她让出位置。
王妈气得大闹队部，回家后失望的哭了几场，慢慢平静后只好接受现实。找到队上提出要求，二狗活在就准备盖新房，选址在村上保管粮食的队屋附近，队上怕二狗有占公家便宜的私心，没有同意。现在队集体要解散，田地和集体东西重新分到各家各户，王妈说自己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要买队上保管粮食的队屋。大集体解散时，就有很多人找到了老刘要买这个队屋，大队也含糊答应一些人。老刘听王妈一说，觉得没让王妈让老师，已经亏欠不少，就建议大家一起议，那家出钱多，村上卖给那家。这样一来，本来村上准备卖700元队屋，最后被抬高到1000元，即使这样，王妈仍然铁了心要买，在一片看笑话声中，王妈订下买房合同。
合同签下后，王妈急得像热锅上蚂蚁——四处乱跑，自己手上只有几十元钱，离一千元相差很元。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王妈坚决想买下，钱贵点也没退路。王妈回娘家，忍了不少白眼，借了一百多元，又找邻居借了一百多元，另700元找了小公社会计贷款。这个会计大概因自己女儿教书事顶替了王妈，心中有愧，答应王妈贷款要求。
王妈买下房子，借款贷款像座山压在肩上，老师待遇没有了，大集体解散后，也没有兑现照顾王妈母子义务。王妈只好起早贪黑，到处找土地种植，勉强吃饱肚子，还要一分钱一分钱积攒，好还上每年贷款利息。
多年以后，当盼金问起王妈当初那来勇气，敢买下这么贵的队屋时，王妈淡淡说了句：“我不晓得什么是勇气，我只晓得再难搞的事，狠心逼逼自己，事情就不难了。”这句话让盼金想了很久，很久。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